看完《草木人間》,蔣勤勤有兩點引發熱議。
第一,撞臉國漫《不良人》四大屍祖之一的瑩勾。
第二,飾演的角色吳苔花,結局是嘎了吧?
先來說,蔣勤勤撞臉瑩勾。
這一幕的背景是這樣的——
影片中,蔣勤勤飾演的吳苔花,被姐妹帶進傳銷組織蝴蝶國際,吳磊飾演的兒子何目蓮,在母親騙人賣足貼產品時報了警。
吳苔花氣得瞋目切齒。
在雨中怒打兒子何目蓮,罵他是“連屁都敢放的慫包”,這一幕,蔣勤勤怒目圓睜,與《不良人》瑩勾沉聲罵將臣“慫瓜”,竟毫無違和地對上了。
被雨水淋到暈妝的吳苔花,黑眼圈如鬼魅,歇斯底里沖何目蓮怒吼:“我就是賺不到一分錢,我特么高興,我樂意。”
說完,佝僂着身子爬上二樓高台,在昏黃的路燈下,像是個被拋棄地信徒般,魔怔地鼓掌。
這一幕,是吳苔花第二次情緒爆發的戲,與第一場釋放情緒戲相呼應。
婚後性壓抑,被丈夫拋棄,被新相好的媽轟走……這些被吳苔花壓在心底的負面情緒,在傳銷組織蝴蝶國際人的攻心洗腦言論中,第一次得到了宣洩。
“沒有人愛我,沒人尊重我,他們都瞧不起我,我是狗屎。我要做自信獨立的女性,我要活出自己!”
之後,吳苔花開始改變自己。
不再素麵朝天,而是濃妝艷抹,燙髮,穿漂亮衣服。不再是採茶女,而是喝茶的成功人士。
然,這場自我沉浸的夢,被何目蓮打碎了。
吳苔花激昂陳詞講自己如何從茶采女,搖身一變,成悠哉喝茶人時,何目蓮報了警。
吳苔花氣得跳腳,對兒子一通打,怪他阻斷了自己攀向食物鏈頂端的路。
吳苔花的結局,註定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這個人物,是大多數人的縮影:被生活壓彎了腰,磨去了稜角,被貶低、被瞧不起,想通過捷徑翻身,甩那些將自己踩在泥淖中的人一耳光。
可,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
吳苔花改變了外在,裝成了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可內核仍是一盤散沙。
人若不將心,修鍊成鋼筋水泥般強大,即使身穿黃袍,仍會被他人無心的一句話,擊得潰不成軍。
與其絞盡腦汁地跨越階層,不如向內探求,找到真正的自己,修鍊一顆強大的心臟,在任何環境下都不放棄自己,努力綻放屬於自己的生命之花。
而這也,為什麼我認為,吳苔花的結局,並沒有死的原因。
從影院出來,前面的觀眾猜吳苔花嘎了,她與老錢溫馨約會的一幕,是兒子何目蓮的幻想。
但,從苔花、老虎、茶蟲來看,她不該嘎。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這詩出自袁枚的《苔》。
苔花,身在無間,心在桃源。
它生存於山間淤泥或枯木樹榦上,但儘管環境惡劣,苔花仍頑強不屈茁壯成長,哪怕在陽光照不到的陰溝,它也要綻放綠意,開出如米粒大小的花。
生命力頑強,是苔花的底色。
也該是吳苔花的人生底色。
再來是老虎。
目睹姐妹墜樓,而精神錯亂後又沉睡的吳苔花,在河邊醒來見到走向她的老虎,她沒有畏懼,而是顫悠悠弓腰站着,沖老虎怒吼。
在佛-教中,老虎寓意煩惱,吳苔花這一吼,則意味着呵退了束縛自己的煩惱。
吼完後,畫面一轉:吳苔花正在湖中央洗澡,如新生嬰兒般赤着身子。
斥退老虎。
赤身洗澡。
這寓意無所畏懼地新生。
這不就是,哪怕身處泥淖,也要綻放的苔花嗎:外界如何定義我,我沒辦法決定。可我能不能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卻只有我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