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7日，董宇輝突然清空了所有微博內容。原因是2月24日他在直播帶貨時，直播間上架了兩款內衣內褲，但他卻一直不講解這兩款商品，只是說了一句「需要的朋友自己拍」。面對網友的催促，董宇輝面露難色，「這個我真不會講，你們別為難人。」2月26日，董宇輝「三拒講解內衣」的話題登上熱搜，正在直播的董宇輝表示：天然就反感熱搜，明天就去把微博註銷——他還真這麼做了，據說這是一次個人行為。
在2月27日的直播間里，董宇輝談到了對熱搜的看法，舉例了自己兩年前談不理解女老師做美甲上課的話題上了熱搜，他稱這是自己的無心之談，卻被掐頭去尾的誤解成歧視女性。屢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不能接受。董宇輝表示，自己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只能本能地逃離，清空微博。他稱這是匹夫之怒，是阿q式的精神勝利。
顯然，董宇輝怕了自己的熱搜體質。自2022年6月憑「雙語帶貨+高密度金句」走紅以來，董宇輝就成了主播界的新晉流量擔當。去年12月的東方甄選「小作文事件」，更是推高了董宇輝三個字的熱搜召喚力。
「丈母娘」花式追捧的同時，誤解被放大的聲音也出現了，畢竟流量是一把雙刃劍。回趟老家跟著央視拍攝團隊，被認為是前呼後擁「飄了」，原本今年董宇輝有機會登上央視春晚陝西分會場，卻因為提前透露太多而被取消節目，流量已經帶來「反噬」。
網紅跟熱搜有著共生關係，很多網紅也需要靠熱度來維持和延長「生命周期」。董宇輝作為流量紅利的受益者，從英語教師「成功」轉型為超級主播，離不開熱搜的助推。當董宇輝成為霸屏的獲利者時，他很難不為熱度虹吸與流量擠占承受代價。就像因為勵志減肥100斤霸佔熱搜幾個月的賈玲，《熱辣滾燙》也很難不觸發「過度營銷」的審美疲勞。
董宇輝真的能拉著自己的頭髮離開地球，跟熱搜發源地微博帶來的公私域流量資源進行切割？不得不說，清空本身已經是一次流量事件，更可視為一次對巨大流量的自我審視行為。看來有點任性，但背後是理性與剋制。
當下，小小直播間里當紅主播牽動輿論，確實要一份認知，將給人們帶來何種引導。有網友就質疑董宇輝，作為帶貨主播，講解是職責所在，不應區別對待商品。但董宇輝日常帶貨的品類，主要是食品、書籍、日用品等，對於像美妝、數碼、女裝等不熟悉的品類，都盡量保持沉默。李佳琦此前塌台，就在於他認為自己賣眉筆只是賣眉筆，忽略背後其實是與女性消費者對美的共情。
對於直播平台而言，主播本身就是一盤關於網路影響力的大生意。但不得不說的是，流量本身又是非理性的，也具有一定的不可控。各方在享受流量紅利的同時，也都應對此有所準備。從流量中來，到流量中去，董宇輝此次任性出走，是對瘋狂流量的一次抵抗，也是對理性流量的一次呼喚。
如何與流量同行，這或許是接下來董宇輝以及「丈母娘」們都應該思考的問題。數據顯示，東方甄選和董宇輝的直播，托舉了最近兩年中國圖書市場文學品類的增長，很大程度上打破了直播帶貨的邊界。「丈母娘」們別忘了，既然你們喜歡的是成功推廣遲子建《額爾古納河右岸》、余華《活著》等作品的董宇輝，又何必拿內褲為難「不一樣的煙火」？
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評論員 張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