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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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

66歲的楊麗萍仍在跳舞。

舞劇《孔雀》日前來滬,她在冬之篇章登場。萬物凋零、一片寂靜中,她隨着風、迎着雪起舞,這一場景讓許多觀眾落淚,感到「美與震撼」。

舞者的藝術生涯常常是短暫的,許多人在三四十歲的年紀就不得不告別舞台,但66歲的楊麗萍身材依舊纖細,舞姿依舊翩躚。創作上,她也步履不停,新作接連問世。

從《雲南映象》到《孔雀》,從《十面埋伏》到《春之祭》,楊麗萍編創的大型作品迄今已有十幾部,小作品數量更多。不久前,她的最新作品《荊楚映象》亮相上海大劇院,參演第二十三屆中國上海國際藝術節,而多次來滬的《春之祭》也將於11月29日、30日在東方藝術中心上演。

每次在公眾面前出現,楊麗萍總被聚光燈環繞。有人稱她為「不老女神」,有人操心她「吃不吃肉」,也有人質疑她的作品「尺度大」。無論是讚美還是質疑,她始終清醒,鬆弛面對。

她講起美國舞蹈家伊莎多拉·鄧肯的經歷。在一場演出次日,鄧肯一邊喝咖啡一邊讀報紙。一份報紙把她形容成「仙女」,而另一份報紙將她形容為「巫婆」。同一場演出,評價天壤有別。

「千萬不要神化我。我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我很熱愛生活,我的作品也很接地氣。」楊麗萍說,「而那些爭議,也大都源於不了解,人云亦云。藝術是有個性和視角的,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楊麗萍舊照

「孔雀之死」,也是一個人如何面對死亡

上觀新聞:你這件紅裙真好看,很飄逸。

楊麗萍:是不是有點太隆重?這是我很多年前自己設計的衣服,一直沒有機會穿,這次來上海終於可以穿上了。

上觀新聞:上海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楊麗萍:每次有一個新作品誕生,內心就會無比興奮和忐忑,特別是把作品帶來上海。上海的觀眾熱愛藝術,喜歡走進劇場感受藝術。我覺得上海是一個窗口,我的作品《春之祭》《十面埋伏》也都是通過中國上海國際藝術節走向世界舞台的,所以很期待在這個美麗的舞台上綻放。

上觀新聞:在這個年紀登台,要保持好狀態,需要極強的自律,對你來說難嗎?

楊麗萍:沒什麼難的,主要是認清你到底要什麼。你要上台,肯定多一兩肉都不行,對吧?你要是胖一點,拉鏈就拉不上了。但你不吃不喝,你也沒有體力可以登台跳舞。所以,需要的是一種智慧,一種對自己的規劃和平衡。

上觀新聞:從1979年的《孔雀公主》,到隨後的《雀之靈》《雀之戀》,到2018年的《孔雀之冬》,再到2022版舞劇《孔雀》。「孔雀」是你從20歲到60歲,不斷追求、反覆塑造的舞台形象。為什麼對這個形象如此痴迷?

楊麗萍:其實我不光會跳孔雀舞,我還有很多作品,我很喜歡《月光》,也很喜歡其他一些作品,但「孔雀」貫穿始終。我覺得孔雀舞特別有東方女性的特點,你看西方有天鵝,而我們雲南有孔雀。孔雀在開屏的一瞬間,會給你一種極致的美的體驗。孔雀本就是自然界一個美好的符號,寄託着我們對美的認知和追尋。這種東方的審美,是根植在我們的基因中的。

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孔雀》冬之篇章

上觀新聞:從《雀之靈》到舞劇《孔雀》冬之篇章,你所扮演的「孔雀」有何改變?

楊麗萍:跳《雀之靈》那會兒,是一個少女剛剛在成長,在尋找美好。《孔雀》冬之篇章里,我跳的是「孔雀之死」,也是跳一個人如何面對死亡,是生命的逝去和靈魂的升騰。

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來,但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所以《孔雀》這部舞劇其實是用孔雀來象徵生命的過程,春夏秋冬、生老病死。每個人都會面對死亡,到我這個歲數,肯定要面對衰老和死亡。

你說讓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去表現死亡,是很難的,因為她的生命沒到那個時候。《孔雀》冬之篇章是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適合我這個年齡去詮釋,因為我正接近人生的冬天,所以我覺得恰如其分,跳起來會比較有感觸。冬雖然是四季的終結,但冬也是蘊含希望的,它意味着春的開始,將展開又一個輪迴。

上觀新聞:看你從藝50周年的視頻,你對攝像師說,不要拍太近,尤其不要拍特寫。你怎麼面對衰老這件事?

楊麗萍:只能正確面對,調整好心態。現在很多人容易神化你,但我們都不是神,我們的精神世界很高遠,我們的靈魂可以在天上飛,但是我們的肉體終歸要衰老,要枯萎。所以,保持心態的陽光,珍惜自己每一根羽毛就行了。

上觀新聞:《孔雀》《春之祭》的造型曾引發一些爭議,你會因為別人的觀念改變自己嗎?

楊麗萍:這兩個作品都演了許多年了,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今天會出現爭議。走進劇場的觀眾畢竟少,很多人沒有看到事情的真相,被表象影響判斷,而沒有啟動自己的智慧。自己的感受、眼光、品位,自己是有能力判斷的,爭議並不會阻擋創作者的步伐。

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楊麗萍的孔雀造型

完美是不可能的,追求個性更重要

上觀新聞:你13歲時考上西雙版納歌舞團,在那之前,從未接受過任何專業訓練。舞蹈對你來說,是一種天賦和本能嗎?

楊麗萍:我從記事起就會跳舞,舞蹈是我生命的需要,就像吃飯和呼吸一樣。我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起舞,可以在一棵樹下跳,可以在一片麥田裡跳。跳舞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一棵小草、一隻螞蟻、一隻蝴蝶、一隻孔雀,是大自然中的一個生命。

舞蹈對我來說不是職業,不是責任,而是自發的生命需求。這是我與世界溝通的方式、抒發情感的方式,讓我的靈魂得到釋放的方式。

上觀新聞:你很早就開始創作了,二十幾歲就創作出了《雀之靈》,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創造力,並建立起藝術的自信的?

楊麗萍:我其實沒有學過編導,但是因為從小生活的那片土地,自然也好,生活也好,勞作也好,都從藝術的角度陶冶了我,對我來說是一種積累。你想,你進學校學習,可能4年畢業,但我從小就從生活和自然里學習,這些東西給了我創作的靈感。每個人汲取內心能量的方法是不同的,有些人看書,有些人通過老師的傳授,有些人靠自己的觀察。

上觀新聞:你1981年從雲南去了北京,2000年又回到了雲南,為什麼選擇回到家鄉?

楊麗萍:中央民族歌舞團,我一開始也跟着練芭蕾,但我後來就在思考,怎麼才可以有自己的語言。你走得越遠,越會發現自己本來的價值。我們沒有芭蕾的傳統,但我們有自己的文化、歷史、儀式,可以在其中尋找我們自己的舞蹈語言。所以我就創作出了《雀之靈》《兩棵樹》《月光》等作品。

後來到退休年紀了,我母親也老了,我就跟團里說,我要回去了。而且,2000年回到雲南,不再有那麼繁忙的事務,可能創造力、想像力就會繁盛起來,又找到一片新的天地,可以在自己的餘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楊麗萍的孔雀造型

上觀新聞:你的很多作品,一看劇照就知道是楊麗萍的作品,你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創作語言的?

楊麗萍:明確、精準地找到自己的表達,這其實是一種天賦。你看,從《雀之靈》《月光》,再到很多作品,大家說一看就是楊氏美學,就好像一個畫家、一個作曲家,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風格和味道,這很難用語言講清楚。

我覺得最重要的可能還是智慧,智慧地對待自己的天賦,對待天地萬物給你的能量。不去強求,就好好去做你該做的、擅長的事,並且只做這一件事,專註下去,就會有穿透力。

上觀新聞:在生活中和藝術上,你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嗎?

楊麗萍:不是,完美和個性相比,我覺得還是要追求個性。完美是不可能的,只能相對完美。所以你要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優點和缺點,取長補短。

當初我跳《雀之靈》的時候,我就覺得我的腿抬不高,肯定不如其他人,所以我就穿了一個大大的裙子,把自己的腿藏起來。我的胳膊特別好,所以就儘可能地發揮我胳膊的長處。這樣你就給人家完美的感覺,其實有太多不完美,要知道怎麼把短處藏起來。

上觀新聞:這些年來,你創作了一部又一部作品,從沒停下來過。如何始終保持一種創作的激情和能力?

楊麗萍:不需要保持,就是熱愛。但這個過程其實是充滿挑戰的,要非常堅定,內心要非常強大。創作是一件非常難的事,需要審美、需要熱愛、需要積累、需要想像力,才能轉化成一部又一部作品。

我覺得,創作的時候就一定要全情投入,要有尊重,有誠意,要對得起觀眾。我做藝術不是為了功名利祿,而是為了用舞蹈來表達情感,表達我對世界的愛和態度,這樣生命就有意義了。

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楊麗萍在舞劇《孔雀》冬之篇章

屈原問過的那些問題,也是我想問的

上觀新聞:你最新的作品《荊楚映象》,對屈原這個角色格外偏愛,為什麼?

楊麗萍:屈原的人格和精神,給了我一個洗禮。他本就是一個聖人,是我的偶像。我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奇人,他在《天問》中向天地、向世界發出了那麼多問題。100多個問題,是他的思考、懷疑和探索,包含着許多終極問題,比如:女媧造人,那誰造的女媧?

這些問題相當深刻,充滿哲思,它讓我們去思考我們是誰、我們到底從哪裡來、我們到底要去哪裡。這些問題到現在都沒有得到解答,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

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荊楚映象》劇照

上觀新聞:舞者大朱塑造的屈原形象也非常浪漫。

楊麗萍:對,我們選擇了用屈原這樣一個人物去貫穿始終,展現中國人一脈相承的浪漫。「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屈原把荷葉穿在身上,把花戴在頭上,他對世界、對自然、對萬物的探索喚醒了我,指引着我。

上觀新聞:聽說《荊楚映象》籌備了數年,時間都花在哪兒了?

楊麗萍:其實最花時間的是挖掘荊楚文化的過程,有時候在博物館裏,會被文物和文物背後的故事震撼到。比如編鐘,古人在這件樂器里把視覺、聽覺、精神和想像力都融合得太好了,非常莊嚴、神聖,彷彿這件樂器可以與神溝通,與天地萬物溝通。舞蹈不是一份工作,也不是一場比賽,重要的不是得什麼獎、獲得多少掌聲。做這個作品,我們希望可以向我們的祖先學習,向傳統致敬。

上觀新聞:《荊楚映象》創作的過程中,遇到的最大的難題是什麼?

楊麗萍:就是這麼多傳統文化的瑰寶,太偉大了、太豐富了,可是我們只有兩個小時,實在不能容納太多的文化元素,這就考驗你的鑒賞力、你的藝術敏感。

屈原的《楚辭》比較深奧難懂,我們希望通過藝術化、年輕化、時尚化的表達,讓觀眾看得懂、感受得到,所以我們還融入了戲曲、皮影戲、偶戲、武術等藝術手法。

你看到《荊楚映象》巨型的銅雕牆了嗎?上面就呈現了10件國寶級的荊楚文物,包括編鐘、越王勾踐劍、虎座鳳架鼓等等,整面牆還可以傾斜、升降,技術方面有所創新。音樂總監譚盾老師還用到了他採集的曾侯乙編鐘原件的聲音,那是一種穿越兩千多年而來的聲音,與今天的我們產生靈魂的碰撞。

我們希望《荊楚映象》不僅僅展示祖先的偉大,止步於此,或者把這台作品變成一個大雜燴。我覺得最重要的是你要把楚文化的靈魂找出來,要去思考,你要在今天傳遞怎樣的精神內涵。

上觀新聞:你希望傳遞什麼樣的精神內涵?

楊麗萍:希望觀眾看完這部作品之後,可以了解屈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有怎樣的家國情懷,他為何最終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我們想喚醒大家對文化記憶的一種追溯,感受到屈原的人格給我們帶來的思考。「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我們活在當下,應該求什麼?

上觀新聞:近幾年有許多傳統文化題材的舞劇「出圈」,你怎麼看這一現象?

楊麗萍:這是一件好事,歷史中的人物,古老的文物,用舞蹈的方式在劇場里復活,我覺得特別好。現在有許多優秀的年輕編導,讓我覺得很欣慰。大家都在探索舞劇新的表達方式。

《荊楚映象》沒有去講屈原的一生,而是去探索如何展現他的精神世界。舞蹈不是告訴觀眾我有多漂亮,多美。比如《荊楚映象》里的鳳凰,有的人看到的可能是美,但有的人可能會思考:鳳凰身上寄寓着中國人怎樣的理想?鳳凰為何要涅槃、要重生?我覺得創作就是涅槃的過程,每一次新作的誕生都是一次新生。

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楊麗萍與青銅編鐘

在這些年輕人身上,我看到曾經的自己

上觀新聞:我採訪過不少跟隨過你的青年舞者,比如大朱、金花、淇心,他們的個性都非常鮮明。大朱創作的《一場》《25m2狂想曲》都來過上海,金花創作的《阿姎白》也剛剛在上海首演。你當初是怎麼發現他們的才華的?

楊麗萍:他們都早早展現了藝術的天分。金花和我一樣,是白族人,我做《雲南映象》的時候,從村子裏把她帶出來,她才12歲,現在一晃20年了。當年,金花是一個連普通話都不會說的白族小姑娘,可是後來她自己做《霸王鞭》,可以講着英語在全世界巡演,這是非常了不起的。她的《阿姎白》創作了兩三年,我們都很期待,孔雀舞團也會給她這樣年輕、有想像力和創造力的舞者支持。

大朱在上海的舞台上出演過很多作品,包括他自己創作的作品。這次排《荊楚映象》,大朱好像進入了一種「瘋魔」狀態,入戲很深,他還專門去學習戲曲、古琴,而且他的舞蹈量也很大,對體力是非常大的考驗。《平潭映象》《十面埋伏》《春之祭》他都主演過,成長很快。這次排《荊楚映象》,他也是執行編導。

上觀新聞:你最看重這些年輕舞者身上什麼樣的特質?

楊麗萍:金花12歲的時候,在村子裏就已經遠近聞名,因為她唱歌唱得非常好,也非常熱愛和嚮往舞台。我覺得天賦很重要,熱愛很重要,創造力也很重要。人們總說文如其人,其實舞也一樣,要有技,要有藝,還要有德。

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楊麗萍與《荊楚映象》青年舞者

上觀新聞:我上次看你的《春之祭》,裏面的女舞者們力量感、爆發力都特彆強,你是把她們當男孩子來訓練嗎?

楊麗萍:《春之祭》是非常強烈的舞蹈,少女們要獻出自己的生命,跳舞直至死亡,斯特拉文斯基的音樂本身就是非常強烈的。《春之祭》里我融入了許多東方的哲學和生命價值觀,女孩們既是神,又是平凡的人。她們在生活的苦裏掙扎,犧牲自己,尋找自己,所以一定要爆發出來。

上觀新聞:你怎麼去挖掘和釋放這些年輕舞者的個性?

楊麗萍:個性和識別度非常重要。你看金花,她的身體是不受約束的那種。你教她一個動作,她不一定學得會,但是你如果啟發她,讓她自己找到天、找到地,找到自然萬物給她的一種感知,她就有力量了。

你說像董翀翰這樣的小男孩,剛從學校畢業,他怎麼在《荊楚映象》中塑造出「山鬼」這樣的角色——屈原筆下的一個神。他的身體非常陰柔,非常有表現力。

扮演鳳凰的程珮瑩,我是在網絡上看見她的。我常常在互聯網上找,發現很多高手藏在民間。珮瑩跳舞的時候,我覺得她的胳膊非常靈巧,有塑造「鳳凰」的能力,就把她請來了,加上她自己的努力,果然把這個角色拿下了。她可能在台上跳了10年,一直都沒有感覺,找不着北。但她一跳「鳳凰」就成了。所以,選角要特別准。

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荊楚映象》中的「鳳凰」形象

上觀新聞:所以,一個演員碰到一個合適的角色,二者合而為一,是一件特別幸運的事。

楊麗萍:對,不僅要角色適合,音樂、燈光、服化道缺一不可,所有好的東西都集中在一個點上,才能彙集出一朵浪花、一個閃光點,讓角色傳遞出飽滿、豐富的力量。

上觀新聞:你看到他們,會想到曾經的自己嗎?你對他們有些什麼期望?

楊麗萍:會。看到他們在努力塑造自己,表達自己,就會想到曾經的自己。年輕人的藝術觸覺和創造力是不容小覷的,中國有太多優秀的年輕舞者,他們需要機會被看見、被賞識。作為前輩,本來就有責任給他們一個平台。

當年我跟毛相爺爺學孔雀舞,一招一式地學。看刀美蘭老師跳孔雀舞,不單傳承了民族文化的底蘊,重要的是,你怎麼能在藝術的另外一個窗口,展現當代人的審美和品位。不是高和低,是藝術本身的與時俱進。

現在的我,更多的是一個「召集者」的身份。我希望通過年輕人讓作品流傳下去,把我對生命的思考和感悟傳遞給觀眾,也希望他們可以各自綻放。每一片葉子都不一樣,每一個人的指紋也不一樣,每一個靈魂各不相同,所以每個人的舞蹈也都是獨一無二的。

楊麗萍

舞蹈家,中國舞蹈家協會副主席。代表作有舞蹈《雀之靈》《月光》《兩棵樹》,舞劇《孔雀公主》《孔雀》《孔雀之冬》《春之祭》《十面埋伏》,舞台劇《雲南映象》《平潭映象》《荊楚映象》等。

楊麗萍專訪:66歲,不想被神化,直面衰老 - 陸劇吧本文刊於2024年11月29日解放日報周末周刊

標籤: 娛樂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