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力 擦 去 口 紅 ：《魂斷蘭橋》—— 譯制經典 ：《魂斷蘭橋》
［一］ 全球十大悲情影片之一《魂斷蘭橋》創作於1940年代 。這個時間第二次世界大戰在歐洲整個打開。這個年度，國際影壇拍攝的優秀電影盛多 ，比如收穫奧斯卡獎晴來的《蝴蝶夢》 《大獨裁者》 《怒火之花》 《費城故事》等等 。表現演技高超同時 ，為了表彰電影演員的抗戰義舉 ，本屆奧斯卡影帝特別授給了主演《費城故事》的詹姆士 史都華 。他成為好萊塢第一個走上反法西戰爭殺場的電影皇帝 。 《魂斷蘭橋》描寫的是一個反戰故事。它的電影文學劇本一共有58個鏡節 。 劇本第39節是《魂斷蘭橋》的核心地域，所有衝突與恩怨開始化為雲煙夢雨。女主人公萊斯特 瑪拉出街，恰巧與前線生還回家的未婚夫羅依奇蹟重聚。瑪拉痛不欲生之際，導演在這裡，專心配給她一個特別寓意的深邃鏡頭 ：羅依去給家裡母親打電話，瑪拉獨自坐等時，她忽地對着小鏡子，拿出手帕，用力擦唇，狠狠擦掉自已的那些艷異口紅 …… 影后費雯麗把這用力一擦，傳達的體貼入微。刻劃的淋漓傳情。此刻瑪拉 ，略微裸胸 ，口紅俏麗 。這裡是她 ，是瑪拉通片裡面，唯一有些露暴與艷情的電影鏡頭 。影片處理瑪拉形象時候，總是乾淨。視角純美。全是因了，瑪拉心地善良。對於愛人與愛情 ，純潔已是最美裝飾 。美是情真 。 瑪拉擦完口紅時刻 ，瑪拉仍然手足無措 。她驀然看見，自已面前一個軍官正摟着一個風騷妓女，從身邊走過。瑪拉這時臉上露出艱難憂傷。絕麗的心傷。她正坐居的這間咖啡館 ，並不是大戰之前羅依和瑪拉初嘗過“一路平安”的燭光俱樂部。接下來 ， 瑪拉她 ， 她距離魂斷蘭橋 ， 又走近了一步 。
［二］ 《魂斷蘭橋》第35鏡節 ，是這部黑白影片最短而且最忍痛的一個地方。斯恩潘，漢斯雷蒙等等大寫手，創作的電影文學劇本上面，對於這一段的描寫投筆不多，僅僅只有120幾個字。看得出來，這些好心的影劇作家們實在不忍心，也迫不得以，才把一個質本清純的女主人公瑪拉毀掉，把她一步一步更深推向淵惡。所以片中，僅止留下這些筆觸 —— 陰霾的天，濃重的霧。夜色中，在蘭橋上，瑪拉佇立在橋邊，她依着欄杆，望着河水，靜靜地站着。畫外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 小姐 ，今晚天氣不怎麼樣吧？現在霧散了，天氣好了。瑪拉轉過身子，不知該怎麼辦 。那個畫外男人講述 ：去散散步好嗎 ？ 瑪拉艱難地一笑，身子動了動 。鏡頭慢慢化出 。瑪拉的這一切表現 ，都是在她失愛以後 。 或許也可以說 ， 這是她在報復個人的失愛之舉 ？ 對於瑪拉這些無奈的個人悲劇 ，後來隨影片的演進 ，悲喜交加在羅依家裡，瑪拉深惴不安 ，自知其苦 。她面對着未來婆婆 ，太懂自已今後更難做人 。相信當時，瑪拉比任何人都更加需要慰藉，需要呵護，需要愛情 。可是瑪拉卻不願意玷污了愛。不願羞了自已想往的聖情 。於是瑪拉嚼淚纏別 ，斷然跟羅依母親忍痛生生講道 ：我，我不能跟您的兒子結婚。 羅依的母親疑惑不解追問 ：親愛的孩子，這為什麼？難道，難道你有別人了？ 瑪拉緊緊搖頭， 抿唇忍淚回答 ： 夫人不，不 。您太純潔了 …… 接着 瑪拉縱淚請求 ，苦苦告求羅依母親，自已離開以後 ，永遠不要告訴羅依真相 。她說自已離開以後 ， 羅依 他會受不了的 。 瑪拉還講過這樣的半句話 ： 我多麼希望成為 …… 對於愛人 ， 瑪拉是一直要臉的女人 ， 一直要臉到死的善良女人 。女人善良第一要義 ， 就是誠實 。靈凈則身清 。按道理 ， 瑪拉本來可以隱滿一切 。 淡化掉戰爭帶給她身體帶來的不幸罪惡 。 其實瑪拉心裡 ， 已經用力擦去了口紅 ， 瑪拉心是乾淨的 。 但她寧可 ， 魂斷蘭橋 。 為了愛 。瑪拉寧肯玉碎 。瑪拉魂斷蘭橋。斷魂。天痛。
［三］ 分別痛苦 ， 何況永決 。 在鄉間克勞寧 羅依家族私家花園 ， 瑪拉偷偷決定 ， 與羅依再次分別時候 ， 她強忍心底悲切 ， 她在逝世之前 ，一共講了三句話 。 萊斯特 瑪拉的三句話 ，是那樣艱苦與割心 ， 她 , 她強做歡顏 , 苦苦講道 —— 第一句 ： 讓吉祥符永遠保佑你羅依。 第二句 ： 再會親愛的，羅依。 第三句 ： 羅依，每次跟你分手，都象小小的永別 。 瑪拉的這三句話 ， 都是前世愛情 。 至死她都愛着羅依 。《魂斷蘭橋》演進到第50鏡節 ，只只一個鏡頭，羅依讀看瑪拉遺言鏡頭。瑪拉走了。她只只留下了一句凄麗和生疼的畫外音 ：感謝你對我的愛。再會了，我親愛的羅依 …… 鏡頭書信，別離鏡頭，痛苦畫出。這個情信電影鏡頭應當是，一百一十年電影歷史上最最純潔，最最痛心，最最憂傷的別離鏡頭。瑪拉已經擦去口紅，瑪拉這就要去魂斷蘭橋。瑪拉初識羅依在防空洞曾憂鬱着講過 ：我痛恨這場戰爭 。記得在另一反戰名片《卡薩布蘭卡》中，英格麗 褒曼扮演的女主人公也講過與瑪拉一模一樣的話 ：我痛恨這場戰爭 。 不知道有誰能，能夠叫她，叫她不斷天魂。蘭橋上面，夜霧濃重。瑪拉獨自倚住橋的欄杆，望向滔滔江水。用力擦去口紅。真情往往，並不濃妝艷抹。用力擦去口紅，代價用命。瑪拉一生平安。隱痛之間記得，瑪拉在《魂斷蘭橋》電影后面，曾經深摯說過 ：羅依我愛過你。別人我誰也沒愛過，以後也不會。這是真話羅依。我永遠也不 …… 強烈的蘇格蘭民歌一路平安緩緩升起 ，將瑪拉最後的聲音 ， 淹沒了 。淹沒了 。
［四］ 實在不願意，實在不想去多一筆，描述那一輛，撞到善良瑪拉的紅十字的軍用卡車。我忽地想到了什麼，在這回想裡面，摻了太多太多有關瑪拉與羅依她們的質深恩情。一見鍾情 。比如我想到了，影片最後羅依尋找瑪拉的情景 —— 在滑鐵盧火車站候車室，羅依和女難友凱蒂分別尋找着瑪拉。沒有結果。 凱蒂對羅依說 ：你是瑪拉活下去的機會。 羅依沉痛重複 ：活下去的機會？ 凱蒂痛心講：瑪拉說，一切都過去了，她不再干那個了。 羅依制止凱蒂說 ：不要再說了 ， 我懂了 …… 最後幻想着 ，是不是能夠給予逝去的瑪拉更多更富的美麗 ，比如 再補上一絲絲口紅 。本來以為這樣 ， 可能才是平安斷魂 ，才可能讓瑪拉更美 。但是稍稍又一想，其實對於瑪拉的絕艷 ， 我們根本不須 ，平空添色 。質本潔來還潔去。瑪拉用身試死 ， 反爾證明了她之純 ，比那些太多活着的的行屍走肉 ， 乾淨許多 。 光明許多 。 克勞寧 羅依的扮飾者羅伯特 泰勒的表演達到了出神入劃 。幾乎超越了他在另一悲情影片《茶花女》中的演繹 。整部黑白影片《魂斷蘭橋》凄麗貫神 ，窒息得狠 。唯一讓人感到欣慰的是 ，喜悅中羅依吻給苦痛瑪拉最後的心言是 ：親愛的多愁善感的人兒 ， 明天都是我們的 。 明天都是我們的 。明天都是我們的。魂斷蘭橋。瑪拉擁有生命之際最後的畫外音是 ： 感謝你對我的愛 ， 再見我親愛的羅依。費雯麗的表演是那麼的搖曳與寓意 ……
［五］我們甚至可以明顯看出 ， 導演在拍攝《魂斷蘭橋》時候的那種慈悲為懷的視覺細節 。當瑪拉在滑鐵廬大橋掉失手包時候 ，當瑪拉與羅依上尉並肩走在暗夜街頭時候 ，總會有來自從旁愛意光臨 ，殷勤的照顧與呵護 。那麼真切 。喬榛和丁建華的配音也屬於融恰與到位的。我們身為觀眾，願意由打心內生出更多同情。希望能夠擁有比電影現場更多的心痛，用—份真正珍視的愛心，看待瑪拉的逝去。隨着那蘇格蘭民歌一路平安，我們由衷欣慰了許多。內心也好受了許多 。而且看見聽見瑪拉走得那麼乾淨 。那麼的質本潔來還潔去。這—個魂斷蘭橋，應該還算斷魂斷得有些價值吧。瑪拉臨終，她用力擦去了口紅，魂斷蘭橋 。願意瑪拉 一路平安 。願意瑪拉 一路平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