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屍體,串起18年小鎮血腥疑雲。
一本1993年出版的偵探小說,何以震撼瑞典社會,被譽為瑞典「國寶級」作品?
瑞典現象級犯罪懸疑劇《黑水迷案》獨播上線,帶你尋找答案。
《黑水迷案》改編自瑞典文學院前主席,諾貝爾文學獎前18位終生評委之一,瑞典著名女性作家謝什婷·埃克曼的作品《黑水》。
瑞典文學院成立後僅有過三名女性主席,可見埃克曼在瑞典文學界的舉足輕重。
埃克曼1959年踏足文學界,一生出版30餘部作品。
這部《黑水》,是埃克曼一生最為知名的代表作,出版後,先在瑞典引起轟動,而後走出瑞典,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出版。
《黑水》獲得瑞典文學最高獎奧古斯特獎、北歐理事會文學獎和瑞典最佳犯罪小說獎等。
《黑水》以20世紀70年代興起於西方的嬉皮士文化為背景,借一個名為黑水鎮的小村莊里的封閉殺人案,反映出當時瑞典社會人心迷惘的不安氛圍。
與東方恐怖電影類似,《黑水》的精彩之處在於它並不是以事件為導向的,而是描述一種系統性、環境性的壓抑所誕生出的邪惡,這在瑞典犯罪小說中是少見的。
從某種程度來說,它與同樣發生在瑞典,同樣講述偏僻村莊罪惡的《仲夏夜驚魂》有異曲同工之處。
在《黑水》出版後,有多名導演曾表示過對這部作品的興趣。
然而直到去年,《黑水》的迷你劇版《黑水迷案》才登上熒屏,足見這部作品的改編之難。
好在《黑水迷案》的團隊出色地濃縮了原著中的精華——讓這部迷你劇獲得「2023年瑞典最佳劇集」的社評,如果你尚未看過北歐的犯罪劇,這部《黑水迷案》定不會叫你失望。
「魔力之夜」拉開血腥殺幕
兩起懸案串聯18年
《黑水迷案》的背景發生在北歐著名的節日「仲夏節」前一天,仲夏節是北歐著名的魔力之夜,人們會在仲夏節這天的早上滾一身晨露以求健康,為故事蒙上了一層超現實色彩。
1973年,單親母親安妮帶女兒米婭來到一個名為黑水鎮的偏僻村莊。
她本是斯德哥爾摩受過良好教育的教師,她拋棄一切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男友丹的一句許諾。
丹承諾她,來到他現在所在的星山公社,他們就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安妮被丹描繪的田園牧歌深深吸引,但來到黑水鎮的第一天,她卻沒有等到丹的出現。
安妮被迫帶著女兒橫穿森林,在河畔,她遇到一頂帶血的帳篷——兩名遊客在帳篷中被殘忍殺害,這起兇殺案成了小鎮的大新聞。
依靠當年的刑偵手段,根本無法鎖定兇手,這起案件成了懸案,也很快被小鎮所遺忘,但對安妮來說,這起案件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整整18年,她只想知道當年案件的真相。
1991年,改變一切的契機終於到來——安妮某天夜裡驚醒,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女兒米婭正和一名神秘男子交往。
而這名男子,正是她18年前在殺人現場附近目擊的唯一嫌疑人。
不久,安妮被發現死亡,屍體就躺在和當年兇案的同一條河中。
但安妮的死亡有多處疑點,比如她為什麼要穿越淺灘到河的對岸?
又為什麼隨身帶著獵槍,又不帶僅有的兩顆子彈出門,最後卻死於槍支走火?
三具屍體,兩起懸案,讓黑水鎮蒙上陰雲。
恐怖再度襲來,小鎮居民才意識到,18年前的驚恐從未散去。
安妮的伴侶,悲痛欲絕的醫生比爾格決定接過警長當年的調查進度,揭開蒙塵的迷案,讓一切真相大白於天下。
「一段驚人的,隔代復現的故事……處處是危機,處處是謎團。後勁十足」。在單行本上,一段《黑水》的書評這樣說道。
《黑水》的敘事手法十分紮實,細節到了有畫面感的程度,改編劇《黑水迷案》完美承襲了這點。
劇集非常細緻地刻畫了1973年的仲夏夜前日,黑水鎮居民各自發生的故事線。
事實上,因為出場人物過多,《黑水》的單行本甚至在小說前為觀眾介紹了主要人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目的就是怕讀者被人物繞亂。
《黑水迷案》考慮到了原著的複雜是影視改編的缺點之一,在每集開頭時,劇集會配備言簡意賅的前情提要,大大削弱了《黑水》文本的複雜感。
由於《黑水》的簡體中文版並未引進,《黑水迷案》無疑是了解埃克曼作品的一個較易入手的渠道。
另外,《黑水迷案》是一部慢節奏犯罪劇,對斯堪的納維亞犯罪劇不熟悉的觀眾,可能會對這樣的風格感到新奇。
核心詭計的反轉並不是《黑水迷案》的核心,從台詞和人物神情中推斷出事件的全貌,並不斷對自己的推論加以修正,永遠被「真相」追著走才是。
1973和1991年兩段時間線交叉進行,讓觀眾被吊在黑水鎮的迷霧中難以自拔,究竟什麼是真相?誰是兇手?
相信《黑水迷案》能讓觀眾感受到久違的,屬於推理的快樂。
既是犯罪劇也是社會劇
無愧「現象級作品」之名
埃克曼生於荒野,居於荒野,她早期作品為犯罪刑偵小說,後期轉型為社會題材作品。
但書寫人與自然、人與社會的關係一直是埃克曼作品中的主題。
《黑水迷案》隱射瑞典的多種社會問題,比如對瑞典嬉皮士大搞公社運動本身的質疑,又比如整個瑞典社會對薩米人和吉普賽人的長期歧視。
薩米人是北歐的一個游牧民族,馴鹿是其民族最擅長的技能,但卻在瑞典與挪威常遭歧視。
《黑水迷案》中約翰的母親便是薩米人,母親本是一名身分低微的管家,在與脾氣火爆的農場主結婚後,母親的生活終於得到改善,但關於薩米人恥辱和貧窮的印記卻一直在她身上。
約翰逃走後,被遇到的女人稱作是「新的流浪者」,其在河畔的房屋內,有著大量的馴鹿裝飾品,暗示了屋主的薩米人身份。
薩米人的身份認同,也在《薩米之血》這樣的電影中被討論。
《黑水迷案》中的星山公社,最初是一群生活富裕的中產之子返璞歸真,打著回歸自由的旗號建立。
但在實行中,這些公社漸漸失去了烏托邦的意味,沒有外來資金的援助,公社極有可能演變為個人崇拜與宗教異端的溫床。
故事中的青年丹,便是一名典型從中產墮落,通過藥物逃避,利用公社滿足個人私慾的偽君子。
在《黑水迷案》播出後,也有依然居住在這樣的公社的觀眾,對劇集本身的導向加以抗議,認為其抹黑了公社的形象。
實際上,「公社」本身的作用和公社內人心的流動都是十分複雜的,2016年的電影《公社》討論了相似的現狀。
在《黑水迷案》中,女主角安妮一直堅持關注越南戰爭的動向,動亂與衝突,這其實是一種時代的隱患。
20世紀70年代,瑞典開始調整產業策略,直到21世紀初,農業在瑞典經濟中的比重都在下降,一個森林王國,突然面臨工業化的腳步,這對一個小鎮的衝擊有多巨大可想而知。
因此,在《黑水迷案》中大量對自然的空鏡是絕對必要的,甚至,環境也是作品的主角之一。
現代文明對原始森林的破壞,使得封閉村莊內的村民內心生出彷徨和抑鬱。
這種集體性的抑鬱,伴隨著內部本身的分裂所誕生出的殺戮慾望,讓人無處可逃。
將這種群體無意識通過一個犯罪故事表現出來,是《黑水迷案》在瑞典引起轟動的主要原因之一。
它不僅是一部單純的犯罪作品,也可以被視作是瑞典特定時期的一種社會觀察。
《黑水謎案》
歡喜首映 獨播上線
《刺蝟》
8月23日 全國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