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微談說影視 《小巷人家》改編自同名小說 此為原著解讀
吳家有三個孩子,吳姍姍和張敏同一屆初中畢業,面臨著考中專職高,還是考大學的問題。
在那個年代,供三個孩子讀書,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吳建國和張阿妹半路夫妻,也各有各的盤算。
張阿妹從小就偏心親生女兒張敏,在學習就業的問題上更是把吳姍姍算計得明明白白,把吳建國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張敏的學習成績不好,撐死了能考個職高,而吳珊珊的學習成績很好,不輸庄圖南,很可能考上蘇州重點一中。
但是張阿妹卻希望吳姍姍考中專,張敏考紡織專業職高,接替吳軍繼續在廠里幹下去。
根據當時國家政策,棉紡廠職工子弟讀完紡織系統的中專,可以進棉紡廠,吳家有這一個名額,張敏用了,吳姍姍就不能再用。
張阿妹的意思是,張敏報中專和紡織系統的職高,保底將來也能進棉紡廠。
不患貧患不均,兩個女孩同一屆,如果姍姍進了一中,小敏只能進職高,阿妹臉上不好看,吳建國的日子不好過。
吳建國和張阿妹雖然很少吵架臉紅,在兒女的教育問題上,卻很難做到真正一條心,黃玲和庄超英結髮原配,不一樣經常因為婆家各種事端冷戰或爭吵。
吳建國兩個孩子,吳軍還要供很多年,張阿妹就一個張敏,中專或職高三年畢業就能拿工資。
吳建國知道張阿妹心裏的盤算,但他也不能為了吳姍姍跟她鬧翻,畢竟一大家子人還要過日子,三個孩子已經夠他忙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要考慮吳軍的未來。那個年代重男輕女,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正常家庭的一碗水都端不平,何況是重組家庭。
為了兩個女兒的讀書就業問題,吳建國和張阿妹去找了庄超英幫忙。
張阿妹一開口的盤算就驚呆了庄超英:
「庄老師,你是教導主任,常去教育局開會,能不能幫我搞一份師範、衛校、紡織這幾個中專歷年的分數線和農村子弟人數比例的表格?」
庄英超不明白張阿妹這樣做的意圖,她索性直接說了自己的計劃:
「我說了,你們別笑啊,我去打聽了一下這些專業,專業越好,農村孩子就越多,因為一畢業就能農轉非,所以農村學校的孩子拼了命地學習考試,而且,他們的家庭都希望他們能找城裡的孩子,所以鼓勵他們上學時和城裡的同學談戀愛。」
在那個經濟文化相對落後的時代,別看高中老師嚴防死守抓早戀,中專的老師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因為中專包分配,等於學生一入學就有了鐵飯碗,老師、家長們都默許孩子們在同學中找對象,就是張阿妹說的知根知底又穩定。
張阿妹的意思是,紡織專業也有農村孩子,但沒那麼多,而且如果畢業後進棉紡廠,廠里的青工都是城市家庭出身,門當戶對,張敏將來過日子省心省力。
這要求既具體又別出機杼的實用,庄超英目瞪口呆。黃玲問他們對於吳姍姍的規劃,張敏再次表達了她的私心:
「姍姍成績好,貿易、師範這些好中專問題不大,所以想讓她在這些中專中挑一個。庄老師,那份表格您上點心,小敏和姍姍報志願都要參考的。」
因為吳姍姍成績很好,而且也很懂事,在吳家三個孩子中,黃玲夫妻倆對她也是另眼相看的,她生怕庄超英不幫忙,所以故意提上吳姍姍。
庄超英知道吳姍姍想考重點一中,問吳建國和張阿妹有沒有跟她商量過。
一問到吳姍姍,吳建國就不吱聲了,果然有了後媽也就有了後爸。接下來張阿妹的話更是耐人尋味:
「上了高中不一定能考上大學,中專多好,畢業了就有份好工作,學習任務也輕鬆,上學的時候沒準還能遇上合適的對象,知根知底,還有共同語言,多好。」
她隱藏的潛台詞就是:她自己女兒不能在讀中專的時候找個農村子弟,所以在填志願的時候要盡量避免農村子弟多的專業,吳家又有一個可以去棉紡廠的名額,填紡織專業最為穩妥,而且如果張敏在中專找的對象是農村的,她就不同意。
吳建國的女兒即便有考大學的能力,也不應該去冒險,就應該考中專,然後在貿易、師範這些農村子弟多的中專找對象,省得她自己再操心。要是吳姍姍將來日子過得沒有張敏好,她或許更高興。
張敏後來果然考了棉紡專業職高,吳姍姍則考了師範專業中專。張敏離家近住在家裡,吳姍姍住在學校宿舍。
吳軍也漸漸長大了,不能和吳建國兩口子再住一起。吳建國也學庄超英,用木板把卧室隔開,張敏、吳軍一人一邊。
有天張敏在飯桌上說,什麼時候能把這木板拆了啊,沒多久吳姍姍就從宿舍回家住了,卧室還是隔開,吳姍姍和張敏睡上下鋪,吳軍睡另一邊。
因為吳姍姍察覺了張阿妹母女倆,覬覦家裡的房子,在那個時候吃住都緊缺的年代,小小一間房就是天大的事。
張阿妹的算盤打的砰砰響,可惜計劃趕不上政策的變化。後來,國家將計劃經濟逐漸轉向市場經濟,大批工人下崗潮,子女頂替父母工作進廠的政策也取消了。
張敏也確實如張阿妹所料,和一個城市戶口的棉紡專業的同學戀愛了。
張敏中專畢業後,一直沒找到正式工作,好在蘇州個體經濟發達,她在私人理髮店裡找了份工作,有了一份相對穩定的收入。
時代不停的變化,林武峰有技術有能力,已經趕上了時代的浪潮,理解了國家政策的根本,帶着老婆孩子去廣州工作了。
宋瑩是棉紡廠的優秀職工,他向廠里申請了兩年停薪留職,房子也被保留了下來。
張阿妹覬覦庄林兩家小院內,那間空置的宋瑩夫妻倆曾經住的西廂房,幾次向庄超英訴苦,說張敏和吳軍都大了,隔着一層薄薄的木牆合住不方便,她想租下西廂房,給張敏暫住。
張阿妹只說了前半句,卻留了後半句,更真實的原因是:張敏談戀愛了,張阿妹是想借西廂房做婚房,別說住進來就不會搬出去了,將來張敏有了孩子,連林棟哲這間房都可以佔了。
張阿妹從黃玲處要來了宋瑩的廣州地址,先給宋瑩寫了一封信,不等收到回信就告訴庄超英和黃玲,宋瑩同意了她租西廂房。
黃玲立即到李一鳴的小賣部,打了一個長途電話給林武峰工作的單位,三言二語揭穿了張阿妹的假傳聖旨。
後來,吳姍姍嫁給了棉紡廠副廠長的兒子劉健,生下孩子後,張阿妹也不願意幫忙帶。
劉健三天兩頭就和吳姍姍吵架,吳姍姍整個人都變了,終於變成了第二個張阿妹。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何況還是像吳建國和張阿妹這樣的半路夫妻。
吳家是小巷三家人里發展得最差的一家,不僅因為吳建國和張阿妹的見識格局太小,更因為吳家是重組家庭,吳建國攤上了自私算計的張阿妹。
庄英超和黃玲同樣因為婆家的那些事矛盾不斷,可最終莊家的一雙兒女都考上了上海的重點大學,莊家一代更比一代強,日子蒸蒸日上。
反觀吳家,吳建國從棉紡廠下崗後一直沒有工作,年老了還要去到處打零工,張阿妹不作為,至死不悔,三個孩子更是各有各的盤算心機,吳家一盤散沙。
好女人是一個家庭的風水,黃玲和張阿妹高下立判。
我是微談說影視,90後全職媽媽,獨立撰稿人,專註書評、影評、娛評,關注我,帶你認識不一樣的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