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爺叔口中的「討債鬼」，閨蜜菱紅諷刺她「倒貼」，但她又是把運勢「借給」阿寶的貴人，也是進賢路上有情有義的夜東京老闆娘。正在江蘇衛視熱播的電視劇《繁花》中，馬伊琍飾演玲子，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可愛女人，深受觀眾喜愛。近日，馬伊琍在受訪時說：「在玲子身上，我能看到上海女性身上的閃光點——能屈能伸，注重情義。」
玲子和寶總之間有上海人講究的「體面」
劇中，玲子與寶總（胡歌飾）合作開了一家充滿市井煙火氣的餐廳夜東京。她精明能幹，會在寶總遇到困難時及時出手，妥帖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她也八面玲瓏，面對客人落落大方，用一句句玩笑哄得他人喜笑顏開。
用馬伊琍的話說，這個人物了不得，「我演的時候也覺得她很厲害，能屈能伸，還很重情義。她和寶總之間有一種在別人看來難以理解的關係，就是因為她具備了這些品質」。
「我覺得沒有人能在感情上做到人間清醒，我很明確，玲子深愛阿寶。」馬伊琍認為，玲子與寶總之間，有着上海人在意和講究的「體面」，「這種體面體現在距離感和安全感上。玲子和阿寶之間的關係有張有弛、有來有往，玲子會配合阿寶的體面，阿寶也會成全玲子的體面，是一種具備地域特色的秩序感。」
最新劇情中，因一副珍珠耳環，玲子和寶總幾近決裂，這讓觀眾大呼「沒想到」。在馬伊琍看來，這場決裂實際上是玲子自我意識的覺醒，開始明白只有不依附男性，才能獲得真正的尊重，「這之後，玲子以最決絕的姿態回到上海，真正以老闆娘的身份，而不是以寶總背後的女人而活」。
玲子對寶總罵得越狠，實際上就越關心
劇中，玲子和寶總經常鬥嘴，頗帶喜劇性色彩的吵架戲份讓王家衛導演也看得津津有味。馬伊琍說：「導演在片場很喜歡看玲子和寶總吵架，還會在旁邊添油加醋，讓我們再加入一些好笑的東西，就像個小孩一樣。」
實際上，兩人之間的鬥嘴，也是玲子表達關心的一種方式。馬伊琍說：「上海女人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不喜歡說好聽的話。有些人對上海女性有誤解，以為我們愛發嗲、愛作，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們有時候不會去好好說話，反而是用嗔罵的形式去表達，罵得越狠，實際上越關心。它裏面蘊含著一種女性的自尊與驕傲。」
但唯獨有一場玲子讓阿寶退出夜東京股份、把運道還給她的戲份，玲子卻一反常態。馬伊琍說：「那場戲拍的時間很長，是唯一我沒有對他大聲嚷嚷的戲。你在那邊百般不知取捨的時候，答案就出來了。就是你想喊住阿寶的時候，阿寶已經回頭走了，那就不如這樣錯過。」
劇版《繁花》的編劇秦雯，此前同馬伊琍合作過《我的前半生》，再次相遇，兩人也更加默契。馬伊琍說：「秦雯老師很了解女性的語言、語感，吵架、嗔罵也是我們非常熟悉的語境。」也因此，即便是每天到現場化妝時才能拿到劇本，馬伊琍也依然會快速地順台詞，看能不能加入一些新的、更有趣的內容，就連全程負責「被罵」的胡歌也會加入其中，一起創作。
王家衛很暖心，但也會說「演得不好給你剪掉」
在馬伊琍看來，王家衛是個很細膩、暖心的人：工作強度大時，馬伊琍很容易餓，喜歡吃小甜品來充饑，所以王家衛會特地讓工作人員在片場備好小甜品；不拍戲時，馬伊琍習慣性有點駝背，王家衛也都會及時提醒「不要駝背，要挺胸」。
王家衛的暖心，也讓馬伊琍更加努力地去塑造角色：為拍好一個眼神鏡頭，她從晚上11點拍到凌晨2點多，反反覆復穿着高跟鞋爬上凳子換燈泡，前後拍了34條，也毫無怨言。
雖然拍攝時ng很辛苦，但當成片出來時，馬伊琍還是難掩興奮，並表示王家衛拍出了自己最美的樣子：「他是個很愛演員的導演，會通過工作過程不斷地去了解演員，發掘演員身上美好的點，以及別的導演不曾看到過的點，然後，他會請編劇老師改劇本，給演員更多的展示空間。」
馬伊琍笑言，王家衛在片場經常說「演得不好給你剪掉」，所以大家都是拼盡全力，演好自己的每一場戲。馬伊琍說：「大家看戲的時候一定能看到我們臉上歲月的變遷，不是說臉上有沒有皺紋，而是眼神的變化——三年前的眼神很懵懂，三年後殺青的時候，眼神里有疲憊。我覺得這符合生命的一個過程。」
文 | 記者 龔衛鋒
圖 | 江蘇衛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