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繁花》中,人物主體敘事是阿寶,把他寫成一個炒股的暴發戶,這與原著小說里的設定已經沒啥關係了。
從目前電視劇的設定來看,它更象是《股瘋》的續集,而小說里,幾乎沒有涉及到炒股的場景,阿寶更沒有成為電視劇里的什麼一呼百應的寶總。原著里,只有一地雞毛,而不見一星繁花。
那麼,原著小說寫的是什麼?
筆者之前梳理了一個小說故事梗概,可以參考性地了解一下原著小說的情節。章節小標題均為筆者所加。
引子
小說開始的時間應該在九十年代。滬生去看做水貨生意的陶陶,陶陶提及他通過送螃蟹結識女顧客,多有染,妻採取做愛辦法淘空他,以阻止他紅杏出牆。。
80年代,滬生在法律夜校結識前女友梅瑞,當時,滬生已有女朋友白萍,兩個人是由人介紹的。滬生與梅瑞一起偷偷看電影,遇到學農時的房東女兒,兩人怕被識破溜走。
後兩人到梅家尋歡,不久,滬生介紹阿寶給梅瑞認識,阿寶與在國貿的梅瑞做生意,奪了過去的汪小姐的生意,梅瑞對阿寶頗有好感,主動向滬生提出分手。
1990年,滬生見到陶陶,陶陶轉述梅瑞在外面散布,滬生是想跟白萍結婚,才把梅瑞介紹給阿寶的(女人總是散布有利於自己的信息),告知梅瑞並未與阿寶結婚,仍與以前的男友結婚,然後陶陶講賣魚女和賣蛋男偷情被老公捉姦事。
這天夜裡,滬生在咖啡館遇阿寶,阿寶的身邊有汪小姐及李李,這是滬生第一次見到汪小姐與李李。汪小姐介紹李李,稱她盤了一個飯店,請滬生幫助她理順關係,說她是北方人,阿寶說李李像過去小毛的鄰居大妹妹。
一章:童年相識(小說里的三個男人是如何相識的)
1、阿寶幼與蓓蒂為鄰,當時兩人分別是十歲,六歲,時間應該在1957年。當時兩人爬上屋頂,在蓓蒂家幫傭的阿婆反對她養兔,因為要耗小菜,阿婆饒舌講陳年舊事。
2、滬生三年級,宋老師帶他回到她的住處,遇到了阿寶(當時六年級)與蓓蒂(一年級)。宋老師是阿寶的娘娘,即是姨娘。她在小說後面阿寶的家事糾紛中出場頗多,不肯妥協,她代表着生活中為個人利益而與親友爭吵的一種類型。
幾個月後,滬生買電影票遇到小毛,兩個人因為代買票而搭話結識。當時放的電影是「摩雅傣」,電影公映時間應為1960年,如果六歲上學,那麼,三年級應該十歲,那麼,滬生應出生於1950——1952年左右,阿寶大他三歲。考慮到作者的出生日是1952年,大致可以將滬生等同於作者的出生日,阿寶的出生時間應該在1949年。蓓蒂小滬生二歲,約出生於1952年。(按這個算法,電視劇里的寶總應該在四十歲多了)。
3、小毛是代二樓的新娘銀鳳買票,他乘電車回家,時值飢餓年代,在樓下理髮店裡,鄰居比較闊氣的甫師太讓他明天去排隊領食物券。
4、阿寶的哥哥為港人收養,來信介紹港風時尚,阿寶拿給鄰居淑婉看,淑婉甚是羨慕,而阿寶的父親則阻止他與其哥的聯繫。
阿寶的祖父向阿寶講述其父革命經歷,曾參加地下黨,與家庭決裂,蹲過日本人與汪偽的監獄,後與出身浙江地主家庭的母親去香港,生了孩子送人,即阿寶後來在香港的哥哥。父親後到蘇北解放區,解放後因受到近似於潘漢年案的牽累而被關,晚境凄涼。(阿寶的父親的經歷移用了作者的父親真實經歷)。
介紹阿寶家伯、叔不和,剛剛回來的娘娘即宋老師回來又添新的矛盾。
二章:太湖老宅(小說里的第一次江南遊)
1、汪小姐有一小孩,卻為母帶去,與夫商量,外出遊玩,帶上康總和梅瑞,有意不帶阿寶,防止梅瑞與阿寶近乎。
2、汪夫婦及康總、梅瑞去太湖邊,住於舅家舊宅,燒飯打麻將,抽籤分床,兩女兩男分宿。遊玩回來後,汪小姐暗說梅瑞不好。(表面上看,汪小姐對梅瑞搶了阿寶這個客戶,沒有明言,但是心中卻是嫉恨的。微妙的關係。人都是言行不一,從利已的立場說合。)
3、因為鄉下的結識,康總和梅瑞喝茶,梅提起母親一身時髦,遇到了老情人,是一個到香港去的小開,欲與其父離婚,轉嫁香港的老情人。
三章:童年往事(三個男人的散漫的童年記憶)
1、阿寶的生活,與蓓蒂父親去買電影票,兩個人談電影。他自己的小阿姨,多年前與一個落難公子離婚,嫁給了警察,後丈夫腐化,以破壞軍婚罪勞教,於是舉家遷到浙江。而小阿姨留戀上海,經常借故回到上海居住,有一天夜裡曾經自殺。
2、小毛逃學,跟人學練武術,寫作文,其父在鋼廠,母在紗廠。關注父母親的事情。
3、滬生乘車找小毛,兩人到蘇州河邊,回來時,母親批評他不回家,銀鳳生孩子後奶多,對小毛母親說讓小毛去吸奶。
四章:蘇州尷尬(第二次江南遊)
1、陶陶、滬生、阿寶帶着投資客戶俞小姐到蘇州,陶陶的朋友范總接待,俞小姐嫌賓館不好,獨自另覓住宿。剩下的三人晚出逛店,原店改建,只好抽身而回,但賓館已經關門,只得浪跡於滄浪亭門外。(是一篇遊記。范總在電視劇里成為一個外鄉客,到上海尋覓商機,出入了歌舞場中。)
2、李李邀請阿寶、滬生等聚餐,讓吳小姐(公司會計)陪阿寶,同席的章小姐是外資白領。回顧阿寶經常出席李李之宴,李李講內心的秘密很多。提到去常熟一游。宴畢,吳小姐陪阿寶去舞廳,稱阿寶似其父,卧於他的懷中。
五章:童年愛好
1、阿寶幼時換郵票,送郵票給蓓蒂,兩個人賣弄花入郵票的事。
2、阿寶與祖父買花,浙人偷花賣,提到蔣介石,被蘇北車夫斥責。(反映了蔣在浙江有好感,而蘇北人則討厭蔣,反映出上海人的不同政治取向。)
栽花時,阿寶見蓓蒂和另一個叫馬頭的男青年過來,是在淑婉的家庭舞會上認識的,她想當公主,而阿寶作警告(反映了血統論是不容許公主的。)
3、小毛乘車,見到滬生去姝華家(其實是滬生約小毛,以小毛為視角),把自己從廢品站偷來的民國詩給姝華,想看她寫的詩,姝華很不熱情。
兩個人出來,到滬生家,原來滬生邀請來了阿寶、姝華,為小毛慶生,姝華竟然來了。吃畢,各人看各種事關性的禁書。
六章:梅母風情
1、陶陶以販蟹為業,同時,搭配黃片送領導,與妻一起去看倒賣碟片的孟先生,遇到了也來挑選碟片的潘靜,似有心動。
潘是河北人,丈夫與小孩都在原地,一人在上海,經常找陶陶聊天,一天約陶陶去跳舞,遇失火,兩個人逃出,報上報道,陶陶說及此事,妻子發現追問。
2、梅瑞與康總談自己的不平凡的身世,說當時認為滬生拋了他,是因為他有生理病,而阿寶有心理病,不願談她,她只好嫁給一個介紹的男人,但男人無性能力,後去看江湖郎中,吃了葯,才生了小孩。但男人被淘空,生病,於是決定與男人離婚。
又一日,梅瑞見康總,講其母搭上香港小開的進展情況,說母親扔掉了過去的衣服,準備到香港過好日子,痛恨過去的壓抑人的社會。
七章:蓓蒂童年遭遇
1、阿婆向蓓蒂嘮叨其外婆是天王府的宮女,講述宮裡到處是黃金,外婆死後,黃金埋入棺材中。
2、1966年,蓓蒂母親因聽蘇聯敵台被關,阿婆欲回鄉祈福,帶蓓蒂、阿寶回去。
3、來到鄉下,才知親人已投水,墳地已被平,幸遇到大姐,阿婆傷心回到上海。
不久,阿婆稱自己要死了,蓓蒂的父母也放回,為阿婆買了棺材,但不久竟然康復如初。(有一些怪誕。)
八章、再次常熟之行
1、秋,汪小姐甚討厭丈夫,想單身和李李赴常熟徐總之約。李李聯繫阿寶,稱討厭徐總的糾纏,叫阿寶陪她一起去,對阿寶有好感。其中提到徐總前妻有兩個小囡,說他是老男人,阿寶何嘗不是老男人。
2,11月,汪小姐、李李、阿寶、章小姐、吳小姐、北方秦小姐一行去常熟,車上閑扯,提及各人適合紅色娘子軍里的哪一個角色。
到常熟,徐總及陪同的浙江老闆丁總及女秘書蘇安接待。徐總60朝上,蘇安40左右。
席間,汪小姐心情似鬱悶,主動提議喝白酒,逗徐總喝酒,發酒瘋,苗頭直指李李。蘇安最後出陣迎戰,灌倒了汪小姐。徐總帶汪小姐上樓休息。丁老闆講起青銅器的收藏,托阿寶找上博的館長幫助他炒作他的收藏。
九章、小毛的現實生活
1、文革期間,滬生和同學學紅衛兵剪女人衣着,後提議到香港小姐家去破四舊,同學先上去,遭小姐反詰,動手,又叫來男工助陣,終於制伏了香港小姐。
2、阿寶在抄家潮中,到祖父家看望,工人在挖掘金銀器具,祖父及娘娘下跪,出來時,見蓓蒂與出身無產階級的馬頭在一起。
3、銀鳳丈夫回來,小毛聽到樓上兩人的異常動靜,小毛去師父處練拳,與另兩個學徒建國、榮根一起,師父徒弟金妹來送自製的啞鈴,三人主動離開,留下師父與金妹。(暗示曖昧。)
小毛被銀鳳丈夫海德拉去,提及上船如做牢,想叫銀鳳拍裸照解決相思之苦。
十章、梅瑞困擾
1、潘靜把鑰匙給了陶陶,陶陶忙,未能前去。他去見看風水的鐘大師,提醒他不要與女人走的太近。回家,知潘靜已經打電話找他了。
次日,潘靜與陶陶見面,提到她想他了,又提及在石家莊有一男友,是她跌倒時扶她而認識的,之後兩人有染,幽會之後防止丈夫發現而故意不洗脖子,保持原味。陶陶為此感到她的不凡,心生退意。(每一個女人都訴說自己的往事,這是小說的對話風格來決定的,交待事件是通過人物之口,這樣必須保持每一個人都能滔滔不絕,但這樣一寫,都是千人一面,因為不是每一個人碰到別人都把自己的感情倒出來的。小說里的隱私,更像是一個編輯在編輯部里讀到的各人小說的傾訴的匯總,這是小說的職業性局限處。)
2、康總到梅瑞準備離婚後住的新房,梅瑞提到小開對她的離婚的阻止,引起其母親的嫉妒,康總靠近她,她借故回絕。兩人好久不見,一天,梅瑞又約康總,說母回來,陪小開應酬做生意,為西北一流水線牽線,為省開支,想借梅瑞的房子住,甚為不悅。
十一章、滬生家世
1、阿寶家搬到了新的仿蘇的低劣的集體樓房,小阿姨也住到家裡來,提到與她的派出所的男人離婚,阿寶母讓她回家去,小阿姨大擺自己在家裡乾的臟累活,不願意回去。
阿寶大伯來,介紹大伯、叔、娘娘在抄家後都分開居住,大伯收入銳減,上門乞援,中午留飯,小阿姨頗為厚道,備了多個菜,後居委會來查問是否有轉移金條嫌疑,小阿姨仗義反駁,體現了下層人士的樸素本質。(本節的信息,交待了抄家後祖父一家的生存狀況。)
2、小毛見滬生,提到大妹妹因母親當年當過拿摩溫而被批鬥,提及解放前的好日子,去看姝華。聚到一起後,閑談,談的是抄家時發生的男女媾合事。
3、文革期間,滬生父母親去北京造反,他當了逍遙派,與姝華逛街,見到一人撞車自殺,地上有人的眼球,姝華議論上海的路名。到阿寶家,見有人慾搶蓓蒂家的房子,被房管幹部趕走。蓓蒂最近的經歷,原來她受馬頭的蠱惑,外出串聯,阿婆不放心陪之,在南京與馬頭失散,到城裡接待站尋吃的未果,尤如逃難一般。
十二、「夜東京」小飯店
1、陶陶回家,妻芳妹說潘靜上門,直言讓她讓位,芳妹同樣發飆,鎮住了潘靜。潘靜打電話給陶陶,似了卻兩人關係。
2、陶陶參加開飯店的玲子的宴請,是由滬生通知的。當年陶陶介紹做律師的滬生,幫助玲子離了婚,故滬生與玲子相熟。玲子原在日本,近日回來盤了一個小飯店「夜東京」。席間有阿寶,范總,俞小姐等。
還有一個老者葛老師,說他三代做生意,60年代吃定息,80年代吃外匯,現獨守洋房。亭子間的小阿嫂稱他「花了一輩子」,而玲子介紹小阿嫂為「弄堂一枝花」,會自家做衣服。
另一個菱紅,玲子到日本認識的女友,主要是被日本人包養,前老公是日本和尚,另一個麗麗,是玲子的北京同學,父母在北京做官。陶陶與妻子芳妹的相識,是因為玲子請客,之前兩人均擺攤,結識之後合到一家。
席間,范總談及廣州的妓盛,而擺服裝攤的小琴則講述了農村的冷清,說起鄉下過年時,61年餓死的小叔化作鳥入屋中,玲子警告陶陶不要和小琴來往,但小琴卻主動聯繫陶陶。
十三、蓓蒂失蹤
1、蓓蒂的鋼琴不知被何人盜去,象徵著美好的支柱倒掉。到賣琴的地方去找,也無蹤影。蓓蒂和阿婆隨之也失蹤,阿寶找馬頭問,也不知去向。阿寶再次到舊貨店去找,看到有人竊取藏在沙發里的錢財。姝華認為蓓蒂變成了魚。(這一段注入了魔幻色彩。)
2、小毛在師傅處學練拳,時十五歲,聽師傅講過去師傅為了消釋徒弟對女人的神秘感,而招妓洗澡,由徒弟逐一進去體驗。這時,造反派請師父去當教頭,一幫人上門來試驗功夫。
十四、「至真園」聚會(電視劇里,這裡成了上海投機客的活動場所,而在小說里,這裡不過是閑談的地方,因為小說里沒有電視劇里加進的經濟線索,作者是一個編輯,寫的多是家長里短、雞鳴狗盜之事。)
1、常熟之行的一個月後,康太帶着古太、台灣人林太、陸太等四個太太去購物,然後,喝茶,康太事忙,提前離開。古太太打電話叫汪小姐來。汪小姐說到常熟那次有一個老男人很刺激,說酒後放唱片給她聽。林太認識阿寶,四五年不見了,提議約之來。而汪小姐卻心事重重,不想阿寶前來。
2,「至真園」飯店,一群女人又約阿寶、徐總吃飯,阿寶與林太是舊相識,汪小姐則對徐總存曖昧,徐總則很是冷淡。阿寶進來見到徐總一愣,徐總是汪小姐請來的。幾個太太閑扯,都是外地女人,嫁給上海男人。
3、李李接到通知,說徐總、阿寶、汪小姐來店裡吃飯,預感到這裏面有蹺蹊,便打電話告訴了蘇安,蘇安對汪不滿,曾經到上海找汪小姐,汪不接待。李李屆時出席宴會,讓阿寶講與台灣的林太的結識過程,原來當年兩人一起到西部去栽樹,夜行上坡,碰到了骷髏自墳中散落,導致林先生嚇病,林太嚇跪,由此兩人相識。這時,蘇安開門而入,直指汪小姐一直迴避不見,指斥她懷上了徐總的小孩,一定要打胎。
十五:三個主人公的工作情況
1、阿寶在加工廠從事車床工作,5室阿姨40多歲,溫和,和機修工黃毛在機床邊做愛,她曾經介紹對象給黃毛,但未成,後阿寶回車間發現兩人再次有染。
2、小毛在廠里做鉗工,師傅手藝頗精,說及過去憑手藝在廠里受到重視,生活很好,不是現在靠花頭,依靠政治挂帥,導致技術水平下降。
3、滬生到五金公司擔任採購,經常出差,路上想到姝華到吉林插隊,回憶兩人在上海時一起出去,在車上遇到了七十年代的體育裝時尚衣着,一對男女在車內公然撫摸,姝華臉紅。兩人見到阿寶,及鄰居小珍、小強,一起去長風公園,又到華師大,見天文台里一片狼藉,驚嚇而出。到蘇州河邊,小珍、小強的娘舅有船,上去,見到河裡一輪船拖着屍首。
十六、崑山尋歡
1、蘇安被勸走,汪小姐講述自己為了懷孕,不影響丈夫職位,與丈夫假離婚,找了一個假丈夫,竟然是正做門衛工作的小毛,等小孩生下來再遷進來。但定了協議後,才發現是假孕。稱去常熟前,發現有生育可能,但丈夫精子不足,於是想到假離婚,想去外面放鬆,於是回來懷孕,去算命有兩蛇在肚子中。告知徐總,徐總不理睬,蘇安則要求流產,這涉及到遺產問題。
2、k廳,康總帶着包括陸總在內的幾個老總到崑山找小姐,陸總四次趕走小姐,對送茶的小妹中意,讓她陪舞。
康太打電話來,告知康總汪小姐懷孕的事,康總認識汪小姐的丈夫,不知是否告訴而糾結。
阿寶回房,看到陸總和小妹在室內跳舞,後出來的時候,陸總說看上了白衣小妹,說跳舞的時候,已經有了關係,在門外等她下班,後來得知她已經從後門走了。
十七、小毛偷情
1、銀鳳丈夫出差,她洗澡,引誘小毛,兩人偷情,告知兩人師傅,看法不同,小毛和銀鳳保持關係,但幽會機會並不好找。
2、大妹和蘭蘭在街上調情男人後,大妹妹到安徽三線軍工廠,而蘭蘭找了醫生開了假證明,留在上海。
十八、阿寶與李李一夜情
1、飯局結束,李李、阿寶喝茶,林太打電話來,有意提汪小姐事,但阿寶冷淡地掛斷了,曖昧地交談,李李邀請阿寶到她屋中去,稱是第一個邀請的男人 。
2、進門後,李李主動,吻之,關燈上床,做愛結束,李李講起,父為工程師,信佛,弟弟欲當和尚,受阻後自殺,她加入模特班,後到賓館演出,從事色情表演。李李不想演出,後她的姐妹小芙蓉帶三人到澳門,進去後方知是色情裸舞,李李不願,被注葯私處紋身,後飯店老闆周先生請她吃飯,調其到總部,她讓周為她除了那個出賣她的小芙蓉,將仇家鑄入水泥中,後周稱去加拿大,讓李李除掉紋身回上海,成了今天這樣。李李說和阿寶一夜她已足矣。
十九、勾引男人的女人
1大伯到阿寶家來揩油,小阿姨熱情款待,小阿姨講起鄉間的一個吝嗇財主,解放後被村民們用木板壓死。(無意義的故事。)
2、滬生到小毛處,一起在理髮店裡,大妹妹和蘭蘭來講,在南京路上勾引男人,被條子抓住,兩女請小毛、滬生幫助寫檢查,小毛不肯,滬生倒答應了。
小毛向滬生講述女流氓勾引男人的事。
3、5室阿姨與黃毛斷了關係。小珍的爸爸在造紙廠,妻子去世,阿寶與小珍關係較好,5室阿姨聯繫小珍,為小珍爸介紹女人。她介紹一個女人,但小珍爸見過那女人後,不滿意先走了。阿姨有一天自稱喝酒了,與小珍談,又裸身躺在被子里,小珍爸下班後,提前回來,發現了她,斥責阿姨,把她趕了出來,並警告阿寶不要與小珍再來往。(莫名其妙。)
二十、滬生情事
1、玲子的飯店,葛老師顯擺他的老闆經,無聊。滬生經常光顧,玲子也一同來吃,菱紅也來。小琴與陶陶時常也至。
玲子要介紹菱紅給滬生,菱紅是與日本和尚結婚的那個女人,二十四五歲,三個人問他和白萍是否離婚,床上細節如何。與她結婚的原因,似是為了房子。滬生自從父親出了問題,一切都看淡了。
2、白萍結婚之夜與滬生談及滬生的父母出了問題,與她過去出國的男朋友一樣,都突然消失了。她明白地說,自己一有機會還是想出國。她告知滬生自己有過男人,89年公派到德國,日漸疏遠。滬生經常為妻去買衣服,在服裝攤上看到了年僅十八歲的小琴,因為他手裡拿着妻子的信,由此小琴結識了滬生。阿寶分析白萍外面有人了。
3、陶陶懾於玲子的緣故,在飯店裡吃飯,不敢與小琴多搭訕。一次妻子外出,他打電話約小琴,小琴告知八點之後,玲子不在飯店了,還是到飯店見面。於是陶陶到飯店,小琴假裝正好進來,兩個人燒菜,在廚房裡就接觸起來。吃過後,兩個人一起到小琴住處,溫順體貼,不提要求,一聲不響只落淚,陶陶感到心動。說給滬生聽,滬生認為還是小心一點好。
二十一、小毛結婚
1、阿寶去看搬到新居的祖父,娘娘心情苦悶,因為那個抄家時的皮箱認為她與敵人嫌疑,加上有人告狀,逼她與丈夫離婚,但兩個人感情很深,時常幽會,沒有地方,只得到公園裡當一時鴛鴦。說給阿寶聽,一次到家裡來,祖父避出,鄰居監督,後下雨藉機關門,弄斷了竹床。
2、銀鳳與小毛偷情,在門口放記號,銀鳳也窺見一樓理髮店裡滬生與蘭蘭、阿寶與小珍之間的私下接觸。不久,銀鳳的丈夫回來,銀鳳很是冷淡。不久後,她突然提出要求與小毛斷掉,小毛母親帶他去相親,介紹大他幾歲的春香小姐姐,她的母親與阿寶母是教友,她說曾經在環衛所的時候,在河上見過小毛練拳。她結過婚,小毛不情願。但迫於母命,只得應諾,傷心不已,在理髮店,發現滬生阿寶銀鳳均至,他提出與大家不要來往,銀鳳暈倒。
3小毛與滬生他們絕交了,結了婚,搬到春香那裡去住。滬生與蘭蘭見面,提到阿寶與小珍也分手了。父因林彪事件牽連,搬離原住所。
蘭蘭帶滬生阿寶去看望她的同學、售票員雪芝,聽唱片。她是一個資本家的女兒,現在賣車票。她有好幾個哥哥姐姐,都插隊去了,只有她留了下來,車上很麻利,而在家裡,喜歡書畫。阿寶與她下棋,讓她幾分。兩個人出來,去找小毛,看到銀鳳,然後一起到理髮店裡,這時小毛回來,脾氣發作。接第二節。之後,滬生阿寶小毛的理髮店的一章便掀過去了。
二十二、汪小姐懷孕真相
1、康總見到梅瑞,梅說已經辭職,跟小開母親去西北搞項目,糾結於三人之間的關係,提到對一個男人有想法,但只能等。聊到西北的當地土妞伺候,北方某地的高檔泳池女。無關主旨。
2、阿寶與滬生去徐總在上海的辦事處,滬生談及古董做出畫冊,徐總介紹是如何到西北盜墓事。滬生走後,阿寶又與徐總談及汪小姐,徐總講那晚是汪小姐主動,做了一次,後來又挑逗他,做了第二次,導致懷孕,蘇安當時從側門進來,與汪小姐扭打,後被徐總請了出去。汪之後便以懷孕糾纏,阿寶判斷蘇安上門鬧事是徐總安排,徐總否定(從前方來看是李李所為),徐總提到住處打電話認為有李李從中作梗。
二十三、姝華精神失常
1、阿寶上了雪芝工作的汽車,雪芝答應了他的話中的暗示,成為其女友,到阿寶家,看到小珍,5室阿姨,也誇她是全民制。
阿寶遇到銀鳳,銀鳳講二樓爺叔過去曾經吃過她的豆腐,她拒絕了,爺叔懷恨在心,記下與小毛的偷情情況,告之丈夫,其夫向小毛娘攤牌,所以小毛娘才帶小毛去相親,那天小毛回來,銀鳳暈倒也是事出有因。(倒敘銀鳳的情況,但不可能說與阿寶聽。)
2、滬生哥滬民欲離滬外出闖闖,滬生送行,在火車站見到姝華精神異常,帶她下車,送她回家。
三天後,滬生和阿寶去見姝華,她嫁給一個朝鮮男人,生三個孩子,情緒異常而回來。滬生想陪她逛公園,約阿寶找小珍,而小珍因與阿寶分手,拒絕前來,提到大妹妹在安徽嫁人了。
滬生回來。阿寶、滬生議陪姝華去逛公園,滬生提到自己是姝華的第一個男人,發生過關係。故不想請蘭蘭陪同,但姝華丈夫趕回來,把姝華帶走了。
3、春香婚後,講述自己出於母生病沖喜的緣故,介紹談了一個工人,但此男人有殘疾,不能行事,只得離婚。為了小毛,她決定不信耶酥,並說銀鳳家已搬走了。二樓爺叔反而挺關心小毛,銀鳳勸小毛回去看看母親,時1976年,毛去世,提到金妹的丈夫離世。春香懷孕,請來師傅、金妹等,春香希望把過去的朋友滬生阿寶請來,但小毛不同意。
幾個月後,春香難產而死,囑小毛要有朋友。
二十四、吃醋爭吵
1、有一天,陶陶遇到潘靜,纏住他不放,逃了出來,到小琴處,回家,芳妹斥之,說潘靜打電話來,告知兩人做了多次,芳妹生氣,趕陶陶出家,陶陶只得去小琴處,小琴已接到玲子電話,叫她斷絕與陶陶關係,但不久又來電,說是與潘靜關係,頗妒陶陶要伺候三個女人,問如何結識玲子。陶陶講送貨給玲子,時玲子有老公,着裸衣誘之,勾引童男子陶陶。而小琴則說玲玲並未如此。
3、玲子向滬生了解陶陶情況,然後,約蘇州范總等人來吃飯。提到陶陶和小琴私奔了,說芳妹到潘靜班上鬧,後接到匿名電話,講陶陶和小琴同居(實際上後來日記記載是小琴所為,有這個自己暴露自己的必要嗎?)於是芳妹和玲子一起去找小琴,才發現兩人失蹤了。
不久,范總和俞小姐來,麗麗帶着生意上的朋友韓總來。玲子的飯店是葛老師投資的,菱紅又帶來了一個包養她的日本人,說是無性包養。菱紅講她陪日本老者散步,後日本人回國,她說日本人帶她到了屋頂。
葛老師提及塞班島招小姐事,說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上海女人自述父母有病,葛斥之,日本人開支票扔於地。玲玲指桑罵槐,認為此年齡段的女人臉皮最厚,小阿嫂以為玲子諷刺她,與玲子吵了起來。
小阿嫂罵玲子和菱紅是兩婊子,反譏葛老師為何拿錢給她開飯店,玲子暗示小阿嫂是吃醋,葛調解,麗麗做寶石生意,和韓總談及生意上的事,岔開了爭執。
二十五、阿寶看望父親一代人(實是作者經歷)
1、阿寶的哥哥回來,但阿寶父親卻認為他是情報人員,趕他走,小阿姨罵阿寶父親沒有人性。
雪芝打扮一新,和阿寶出席滬生、小珍及她的男友等人的聚會,滬生因蘭蘭分手而不開心。雪芝和阿寶出來,雪芝的爸爸追來,不同意兩人談戀愛,只好分手,阿寶回家,知父親平反。
阿寶到雪芝家,其母說哥姐均反對,但她是支持的。
2、阿寶父親講他的上司,也放出,但思維仍在舊時代,提及兩人曾在汪偽監獄裏,差一點死去。
3、受父之託,阿寶去看也曾是地下黨成員的黎老師,她的丈夫和上司一起搞地下工作,但解放後被打成漢奸,其夫死去,對上司仍活着不解,阿寶覺得很慘。
二十六、阿寶、李李同居
1、阿寶與李李同居,這天阿寶電話欲晚上約會,李李以忙拒,後夜裡李李主動打電話過來,阿寶前去吃羊肉。
2、見到李李,李李講自己並未與多少男人像阿寶這樣實質的,然後講自己介紹秦小姐給新加坡人的事。秦小姐裝知識分子,過分,被識破,又講一個小保姆搶了章小姐的機遇,去見荷蘭人,數月後竟然成功與荷蘭人結婚了。又談新加坡人追她,欲求婚。阿寶問兩人是否上床,李李答沒有,由此判斷新加坡人有生理問題。
二十七、阿寶冷淡雪芝
1、雪芝的哥姐四人上門,不同意阿寶戀愛,父反諷他們封建思想,走後認為阿寶過去日子不好過。
2、阿寶因祖父分遺產,伯叔爭吵,祖父躲到他家,不勝其煩,便住到滬生處,兩人在飯店吃飯,見到蘭蘭,蘭蘭將嫁給香港人,與滬生分手前還徵求滬生意見。(李李也徵求過阿寶的意見,太同樣。)阿寶告訴滬生,他之前曾經與幾個女性交往,其父一直跟蹤。(男人總是變態的,比如雪芝的父親,阿寶的父親,還有二樓爺叔,人物性格太雷同,都是一種下作的窺視別人的人。關鍵是在大上海的這個碩大的環境下,這種跟蹤怎麼可能?在作者的心目中,上海僅僅是一個小巷。)
阿寶回去後,給雪芝寫了一封斷交信。
3、阿寶回家,伯、叔剛剛交過手,屋裡破損一片,財產大伯想獨吞,而娘娘、叔叔則想平分,小阿姨從中勸和,稱土改還未返還,要知足,大伯不依。
4、母親對小毛偷偷回到舊居見招娣表示不妥,小毛向母親說,自己到二樓新房客招娣處只是相親,母親勸她不要惹招娣,小毛對介紹的老姑娘不感興趣。
小毛在班上,漂亮的少婦菊芬主動讓他買飯,而另一個喜歡跳舞的四眼告誡他菊芬是放白鴿,有一次他上樓上舞廳,看見說她壞話的小四眼與她跳舞抱在一起,舞會上,她主動撩撥他,約他跳舞,但屆時放了白鴿。
5阿寶寄出信三個月後,接雪芝來電,見她,她上來抱他,勸他不要難過。他退後。
二十八、飯店打鬧
1、梅瑞在李李處辦酬謝宴席,阿寶和李李提及梅瑞,李李說阿寶曾與她談過,阿寶說女人不可小看。
2、飯桌上,玲子拼酒,把挑釁的陸太太灌醉了,汪小姐未來,其夫宏慶和康總稱其妻懷孕,並非已生,策劃人是李李,說她當過雞,有阿寶,要查dna。玲子欲拉小琴過去敬酒,陶陶不肯,玲子和陶陶翻臉。這時梅瑞來,見此情景,發癲暈倒。
二十九、三男人和解
1、滬生阿寶去見小毛,三人和解,但並無他話可講,小毛講到與汪小姐假結婚的事,目的是炒股有錢。
2、阿寶滬生去小毛處作客,小毛請來髮廊女陪兩人,知招娣離婚,下崗,菊芬開了舞廳,(產業工人的命運轉換),招娣與二樓爺叔開了髮廊,髮廊女開建國的玩笑,坐於腿上。
三十、小琴筆記真相
1、小琴和陶陶搬到另一處同居,防止芳妹打鬧,陶陶答應和她結婚,而小琴則甘願作二奶,陶陶認為她乖。
2、陶陶讓滬生協助辦理離婚協議,滬生勸說芳妹,同意離婚,鍾老師在民政局看到陶陶,勸他不要離婚,但陶陶不聽,回去後見到小琴,小琴從陽台上推斷欄杆,墜了下去。
警察檢查,證明是意外。小琴的筆記由警察交給了陶陶,上面記載着她是如何騙陶陶,她講的鄉下的故事是假的,是騙眼淚的。又說她是如何故意勾引陶陶,並不喜歡陶陶,是她打了匿名電話,告訴芳妹她與陶陶同居的,還似與另一個男人來往。
2、阿寶滬生到常熟徐總處,提到汪小姐,有怨向小毛傾訴,滬生講小毛的辦法是講黃色故事,讓人開心。
滬生講起,古董是假貨,丁老闆暈倒。
三十一、梅瑞騙局破滅
1、阿寶滬生去醫院看小毛,遇到蘭蘭、雪芝,原來小毛是在跳舞時認識她們的,兩個人皆成闊太太。她們五個太太到泰國,讓小毛陪同,晚上讓小毛自己去找女人,小毛把自己的艷遇講給同事聽,個個羨慕。
又講小毛為二樓薛阿姨按摩,剋制慾望,怕阿姨子女找麻煩,讓有意勾引的薛阿姨很不高興。(小說里的女人都是慾望性質的,根本不顧及人倫與道義。)
2、滬生被梅瑞約見,告知自己和小開因非法融資被抓,母親早已識出危險,抽錢而走,把外公送入養老院。因她和小開走的太近,母親已經無情。她找滬生是想搶回前夫的房產,前夫已經癱瘓,現每天如家婦一樣。
尾聲:
李李出家,阿寶頗失意,康總等去秋到常熟的一幫人都在,調侃阿寶。
小毛在養老院,阿寶滬生看望,談及往事,儼如電影,看到姝華、蓓蒂。
滬生接玲子之約前去,知與過去的老客戶斷了關係,葛老師帶了小阿嫂自己燒菜,不合作了。現與菱紅合辦,菱紅不約日本人了,在上海尋找新的上海男人了。麗麗和韓總則忙於事務。
汪小姐懷有異胎,不能確診,徐總阿寶去看望,汪小姐亮出肚皮,朝徐總含沙射影。
小毛死去,有一個女人來看,眾猜是銀鳳。提到小毛娘想讓自己的阿侄繼承財產時才發現,汪小姐是小毛名義上的妻子,於是大吵大鬧,由小毛寫了遺囑,才平息此事。
曾經向小毛了解故事的法國電影人向阿寶和滬生徵求了三十年代的一個愛情故事的可能性,兩人提到玲子說他們分別對對方搞不清楚,心思也許只有書店裡的藝術小說里才有吧。
小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