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倆特務冒死相見,只為兩罐奶粉,這正是諜戰劇的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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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4日晚間,電視劇《孤舟》在江蘇衛視播出第17集和第18集。在最新的劇情內容當中,「八號細胞」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和老編我的推測一致,他就是胡之平。這個「八號細胞」是該劇大反派周知非的重要砝碼。兩人之間,真的是保持着非必要不見面的原則。然而,在最新的劇情內容當中,倆特務,竟然因為兩罐奶粉,而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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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戲,讓部分劇迷發笑了。在這批劇迷看來,兩罐奶粉,是非常小的事情,胡之平真的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情,而冒着被發現的風險來見周知非。我感覺,因此而發笑的劇迷,應該是沒有看懂這個橋段的深意。這一處,為了兩罐奶粉而冒死相見,才是該劇真正高級的地方。

一般的諜戰劇,講的都是諜戰故事,是雙方或者多方之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這些諜戰劇作品,往往會出現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劇作當中的角色,組織性要大於自身性。比如,很多諜戰劇作品當中,日寇人員的組織性就遠遠大於自身性。在諜戰過程當中,他們是沒有自我感的,他們都是為天皇效力、死而後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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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哲學意義上,就存在一個值得思考的事情,諜戰狀態之下,諜戰工作者的組織性更大,還是自身性更大呢?其實,國際上很多前沿的諜戰小說、諜戰影視劇作品,都在探討這個問題。比如說,勒卡雷的小說《柏林諜影》。我感覺,這部《柏林諜影》最大的精髓就在於,它從特工的視角發問,我是誰,我到底在為誰服務,我的自身性,能不能大於組織性等等。

在電視劇《孤舟》當中,其實也若隱若現地出現了這個層面上的思考。比如說。周知非阻止翁太營救重慶來的談判員,原因也簡單,這個談判員是來和日寇談合作的。周知非認為,翁太作為諜戰特工人員,最終的目的是抗日,所以,應該拒絕上司的營救命令。思考什麼才是正義的,是自身性。而接受上司任務指派,則是組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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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重新回到《孤舟》當中,兩個特務冒死相見的場景前後。胡之平的孩子沒有奶粉喝了,孩子母親沒有母乳,而在蘇州,一般人又買不到奶粉。因此,胡之平繼續為自己的孩子找到奶粉。這是胡之平的自身性問題。而胡之平和周知非私下相見,則是諜戰的組織性問題,尤其是歸屬於周知非汪偽方面的組織性問題。自身性的問題,是否可以大於組織性的問題?為了個人私利,而暴露組織關係,是否可行呢?

無論是胡之平方面,還是周知非方面,他們都選擇了見面。繼而,周知非更是選擇了二次見面,幫助胡之平搞到了兩罐奶粉。這兩次見面,他們之間,是沒有什麼組織上的諜戰任務的,他們有的,就是完成自身性的一些問題。在這兩個反派特工這裡,自身性大於了組織性。這其實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思考。而且,這類思考,容易進入到悖論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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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舉個例子。在小說《溫故一九四二》當中,1942年的河南,大旱,老百姓快要餓死了。蔣委員長方面,並不積極救災,而是要把河南餓殍遍地的爛攤子留給日寇。日寇真的進來了。他們給這群饑民發糧食。而這群饑民,竟然成了日寇的帶路黨,誰給糧食,就聽誰的。

對於饑民而言,解決飢餓問題,便是自己的自身性問題。而給誰帶路的問題,則是典型的組織性問題——中國人,能否給日寇帶路呢?這其實就提出了一個悖論。在飢餓狀態之下,日寇給糧食吃了,能不能給日寇帶路,追着蔣委員長的軍隊打呢?這之所以是悖論,實在是因為,它永遠無法獲得紙面上的答案,只能在實際操作當中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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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孤舟》的這兩罐奶粉當中來。無論是胡之平,還是周知非,在他們那裡,自身性早就大於組織性了。這兩罐奶粉,未嘗不是《溫故一九四二》當中的糧食。自身性和組織性,到底誰更大呢?小說和影視劇作品,都很難給出明確的回答。劉震雲先生在《溫故一九四二》當中發問,但劉震雲先生自己也無法作答。勒卡雷在《柏林諜影》當中發問,但勒卡雷也無法作答。

《孤舟》當中,這兩罐奶粉,驚鴻一瞥,但編劇導演,也無法對這個哲學問題進行作答。很多優秀的小說和影視劇,是在哲學停止的地方跳舞。不同的人,看出不同的內容。(文/馬慶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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