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位女少將也加入了“武漢會戰”,她就是《戰狼2》的原型陳薇。
陳薇是誰?
女將軍
中國工程院院士
“玩毒”29年,救人無數
抗擊非典的傑出科學家,“埃博拉的終結者”
被認為是《戰狼2》中的doctor chen的原型
1月26日,農曆大年初二,
54歲的陳薇帶領專家組進駐武漢
2天後(1月28日),由軍事醫學研究院與地方公司共同研製的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核酸檢測試劑盒(RT-PCR熒光探針法)通過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應急審批,獲得醫療器械註冊證書。
4天後(1月30日),緊急展開的軍事科學院帳篷式移動檢測實驗室開始運行,應用自主研發的檢測試劑盒,配合核酸全自動提取技術,核酸檢測時間比現有時間大大縮短,加快了確診速度。
快
熟悉陳薇的人都知道這是她最大的特點。
走路快、說話語速快、工作節奏快,這是她20多年來科研生涯養成的習慣,因為她總是感覺時間不夠用。
這種快節奏甚至讓周圍的很多男性同事汗顏:“她的思維非常敏銳,能夠同時處理好多事情,總是跟不上她的節奏。”
而成為女科學家,這是學生時代的陳薇從沒想過的事情。
1966年,陳薇出生於浙江省蘭溪市。
陳薇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不但容貌秀麗,還是一名成績優異且穩定的“學霸”。
1988年,陳薇浙江大學化工系畢業。獲得了浙大保送清華大學的唯一資格,順利進入清華大學生物化工專業攻讀碩士。
但這時的她,並沒想做科學家。
她長發飄飄,前衛而時尚,網友看到她年輕時的照片大呼是“初戀臉”。
生性活潑的陳薇,雖是理科生,但是喜歡文學和舞蹈,常常光顧周末學生食堂舞會。還是大學咖啡廳的第一批女服務員。
1990年,一次到軍事醫學科學院取抗體的機會,讓她了解了這裡,她被這裡尖端課題和科研設備所吸引,產生了一種投身其中的強烈願望。
1991年,碩士畢業的陳薇作出了一個選擇:參軍,去軍事醫學科學院做科研。很多人並不理解她的選擇,因為在此之前,她已經簽約了南方一家著名的生物公司,如果按照之前的計劃,她將過上高薪白領的生活。家人朋友都覺得清華畢業的碩士到部隊就等於埋沒了自己,甚至認為“入伍就是落伍”。
但獨立有主見的陳薇堅持了自己的決定。
1998年,32歲的陳薇,從軍事醫學科學院博士畢業。同年,她成為了一位母親,但只休了一個月產假,就回到了實驗室。幾年時間裡,陳薇很少12點之前回家、回宿舍。
大年三十晚上,她抽空去看了一下公婆,回到實驗室只看到一地的液體,看着兩個月的細胞實驗頃刻化為烏有,她一個人站在實驗室放聲大哭。
漸漸地,陳薇開始領銜重大科研任務並嶄露頭角。
2003年春天,“非典”爆發,學校停課,娛樂場所停業,全國陷入一片恐慌。
危急時刻,37歲的陳薇,受命研製預防“非典”病毒的疫苗,沒有周末和節假日,天天泡在實驗室。
照顧孩子的事情就交給了丈夫麻一銘。
兩人相識於火車上,當時還是清華大學研究生的陳薇,受同學之邀,去山東泰山旅遊。
途中邂逅了麻一銘,臨下車時,麻一銘問陳薇要電話,性格開朗的陳薇說:正好,我們宿舍剛裝了一部電話,便將號碼告知。
麻一銘如獲至寶,牢記在心。
在麻一銘的追求下,1992年兩人走到了一起。
婚後,麻一銘承擔了大部分家務,為陳薇忙碌的科研工作解除了後顧之憂。他不肯讓她做家務,認為是對她才能的“浪費”,因為她做別的事情更有價值。
2003年,陳薇所在研究所在國內率先分離出新型冠狀病毒,確定了“非典”的元兇
她帶領課題組冒着生命危險,與“非典”病毒零距離接觸,進行非典病毒的體外細胞試驗,構建新的動物實驗模型。
雖然團隊擁有生物安全高等級實驗室,但相對應的防護服根本不夠用,陳薇團隊堅持依靠現有的條件,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做。
根據常規,人在負壓實驗室一次最多工作5個小時就必須出去透透氣。但是為了和疫情搶時間,她和同事們不顧實驗室里負壓缺氧的環境帶來的劇烈頭痛,進去一待就是八九個小時。為了多待一會兒,進實驗室前,還盡量不吃飯不喝水,使用成人尿不濕,以減少出來的次數。
在實驗最關鍵的時候,陳薇和組員們在實驗室48小時沒有合眼,終於得到了一個振奮人心的結果:由於干擾素的保護,細胞在“非典”病毒的攻擊下安然無恙。
在隨後進行的大動物與臨床實驗中,因為每天都要與高濃度的“非典”病毒零距離接觸,陳薇與團隊被單獨隔離。
長達100多天的時間裡,麻一銘和4歲半的兒子沒辦法見到陳薇。
一天,有人告訴麻一銘,今天的《東方時空》可能會有陳薇的鏡頭,他就和兒子在家裡盯着電視機等,媽媽一出來,兒子就主動撲上去親吻電視,這一幕被細心的麻一銘拍了下來。
陳薇跑遍了全國83個“非典”定點醫院,在高危人群中指導用藥、收集數據,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在最短時間內驗證了干擾素的有效性。
2003年4月28日,她和團隊研發的“重組人ω干擾素”,通過了國家食葯監局的批准,獲准進入臨床。
為滿足急需,陳薇組織全室人員加班加點生產,在營區外連續奮戰20多個晝夜,使“重組人ω干擾素噴霧劑”的日產量,由最初的幾百支很快增加到兩萬支。
事後,她又親自將2000多支噴鼻劑及時送到小湯山醫院。據統計,全國共有1.4萬名醫護人員使用了“重組人ω干擾素噴霧劑”,同時採取了其他防護措施,無一例感染。
記者問她:“跟‘非典’病毒每天面對面怕不怕?”
陳薇脫口而出:“穿上這身軍裝就意味着這一切都是你該做的。”
這一年,她獲得了“2003年度全國十大傑出青年”,榮獲“中國青年科技創新傑出獎”。
2008年5月,汶川地震。
陳薇擔任國家地震專家委員會災害評估組副組長,組織編寫《震後衛生防病30問答》和《衛生防疫與心理援助知識手冊》,冒着餘震率隊入川,戰“疫”長達兩月。
從災區回家後,立馬又投身“軍隊奧運安保指揮小組”專家組,成功處置多起生物疑似事件。
與“毒”共舞
2004年,陳薇將目光轉向了致死率最高的病毒“埃博拉”。
2006年,陳薇團隊“重組埃博拉疫苗項目”獲得國家“863計劃”支持。
2014年,西非大規模暴發埃博拉疫情並迅速向外蔓延。傳播到了歐洲和美洲,引發全球恐慌。
為了將疫情阻擋在國門之外,陳薇不顧艱險,率隊赴非,2014年,世界首個抗擊埃博拉病毒的新基因疫苗研製成功。不久後,陳薇團隊拿到了境外臨床試驗的准入證,實現了我國自主研發疫苗境外臨床試驗的“零”突破。
2015年,陳薇團隊走進了塞拉利昂,在當地開始了二期臨床試驗,為疫區人民築起了一道安全屏障,展現了中國有能力為世界人民的健康貢獻智慧的大國形象。
有人問她“埃博拉是什麼?”“你做埃博拉疫苗有誰用?”當時的陳薇沒有回答。
也有人說如果沒有2014年埃博拉疫情的暴發,你們做的事情豈不是白做了。
“如果疫苗沒有應用,我覺得很慶幸,至少全世界人民都是安全的。這個事情對我們來說很常態,我的前輩、老一輩的科學家,很多人我不知道他們一輩子在做什麼,但我知道,一旦國家或者軍隊需要我們拿出力量、展示我們的力量的時候,總是能看到軍隊的力量在,從SARS、禽流感、汶川、奧運安保到埃博拉。”
近30年的軍旅歲月,在陳薇看來,下先手棋,打主動仗,始終是科研工作者應有的追求,更是軍人應有的擔當。
在生物安全防控的戰場上,他們是一線中的一線。有同事跟她說,“陳薇,你少搞些‘魔鬼性’的課題研究”,可她的腦海里總也去不了炭疽、鼠疫、天花、埃博拉這些烈性微生物,一想到這些東西可能用於戰爭和恐怖襲擊,給國家和民族帶來災難性的後果,她對鑄造“生物盾牌”就有一種使命感和緊迫感。
2015年7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後勤部舉行晉陞少將軍銜儀式,49歲的陳薇,成為當天晉陞的唯一一名女軍官。
2016年,因“抗埃”貢獻突出,陳薇榮獲CCTV-10“2015年度中國十大科技創新人物”,同時入選的,還有因發現青蒿素而獲得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的屠呦呦教授。
2019年11月,53歲的陳薇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院士。
由於在阻擊非典、抗擊埃博拉等多場硬仗中作出重要貢獻,陳薇也被視作此次新型冠狀病毒疫苗研製“百米”賽跑中的“種子選手”。
抵達武漢的第5天,在金銀潭醫院,陳薇見到了身患漸凍症,妻子感染新型冠狀病毒,但仍堅守一線的張定宇院長。她對張院長說:你的事迹讓我非常感動。
張院長回復她:彼此彼此。
目前,在缺乏疫苗和特效藥的前提下,康復患者的血漿是臨床特異性治療最可及的資源。“由於中國傳統文化提倡大病之後重在休養,過去很多康復者不願意捐獻自己的血漿。”陳薇說。
1月31日,拿着國家科技部下發的《關於請協助採集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康復者血液樣本的函》,22名康復患者表示願意讓專家檢測血液標本是否符合獻漿標準。其中有的人身體虛弱,連採血都很困難。陳薇非常感動。
“我是一個母親、一個女兒、一個妻子,我希望我的家人健康,同樣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健康。”
作為軍人,只有兩種狀態,一個是打仗,一個是準備打仗。我們目前在疫區,就是要打仗的,而準備打仗,就是此前我們在科研工作中的積累,也包括技術方面的儲備。我們要把養兵千日的“兵”動員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到這場特殊的戰爭之中。
這,是陳薇的態度。
來源:整合自萬小刀、錢江台、澎湃新聞
值班編輯:章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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