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英:以沙為伴 與沙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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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新網蘭州3月17日電(王牧雨 張雲文)“出生見的是沙子,中小學時看到的是沙子,上大學又學的是沙子,工作又和沙子打了一輩子交道……”甘肅省治沙研究所研究員徐先英出生於甘肅武威市民勤縣,他近日接受採訪時表示,他從小與沙為伴、潛心治沙,今年年初,徐先英被授予“國家卓越工程師”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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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英(左)在研究沙生植物根系。(資料圖)張雲文 攝

  小時候的徐先英覺得沙子可恨又可親。可恨的是沙子會掩埋農田、打斷莊稼,父輩們不得不在田埂上插一些樹枝形成“擋風牆”保護田地和莊稼。可親的是大紅柳嶺子留下了童年的歡笑,沙樑上會有一些沙棗樹、胡楊樹,天氣好時和小夥伴們結伴去玩,沙丘就成了童年快樂的天堂。

  20世紀80年代,徐先英從內蒙古林學院畢業後,毅然決然回到了家鄉與沙漠再續前緣,進入當時還在武威市的甘肅省治沙研究所工作,在甘肅境內沙漠前沿開始了治沙工作。

  1986年,徐先英參加了甘肅省治沙研究所承擔的國家“七五”攻關項目“鹽漬化沙地適生樹種選擇及抗逆性造林技術研究”,在茫茫沙海之中實施造林試驗。經過5年時間,項目組成功篩選出了適宜鹽漬化沙地造林而又抗逆性強的東疆沙拐棗、紅皮沙拐棗、甘肅檉柳、短穗檉柳,豐富了當地的造林適宜樹種,這些樹種已大面積被推廣應用於造林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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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英在觀察梭梭生長情況。(資料圖)張雲文 攝

  之後,徐先英又參加了國家“八五”攻關協作項目“乾旱、半乾旱地區防護林建設與水分平衡研究”,主要負責沙區土壤水分測定工作。他每天都泡在沙漠中的試驗區里,早出晚歸,風餐露宿。經過兩年的不懈努力,徐先英啃下了硬骨頭,圓滿地完成了科研任務。

  年輕的徐先英被聘任為工程師,成了研究所的中堅力量,下農村,跑野外,布置試驗,測定結果,撰寫研究計劃和總結,主持或參與了多個重大科研項目。通過系統研究,他找出了多種植物的耐鹽極限,對封沙育林育草區進行放牧提出了獨到的見解……

  20世紀90年代開始,武威市古浪縣山區群眾易地搬遷到黃花灘鄉黃花灘村,但很快又被南侵的騰格里沙漠趕回了山區。為此,作為甘肅省“十五”科技攻關項目的“甘肅河西綠洲邊緣風沙危害重點區治理、監測及沙產業開發”得以迅速實施。項目由徐先英主持,試驗地就在黃花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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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英(左)在測試研發的草沙障壓沙機。(資料圖)張雲文 攝

  徐先英帶領課題組人員和當地農民同吃同住,每天步行十幾公里往返沙區,和大家一起設沙障、栽樹種。經過4年的艱苦努力,徐先英課題組終於在該村建立了由“前沿防風阻沙林帶-固沙林帶-植物活體沙障阻沙帶-封沙育林育草帶”組成的“四帶一體”綠洲邊緣防風固沙治理模式,並試驗示範3000畝,有效治理了當地的沙害。

  被譽為“中國治沙魔方”的沙障草方格是目前常用的工程壓沙手段,就是利用廢棄的麥草一束束呈方格狀鋪在沙上,再用鐵鍬軋進沙中,留麥草的一半自然豎立在四邊,然後將方格中心的沙子撥向四周麥草根部,使麥草牢牢地豎立在沙地上,以此來阻擋沙子的流動。但這個方法要靠“人海戰術”,隨着勞動力短缺及成本上升成為防沙治沙面臨的制約因素。

  徐先英團隊最初從獨輪車的原理受到了啟發,通過人拉獨輪車,讓車輪取代鐵鍬,後來在壓沙設備上安裝了牽引系統,經過反覆實踐,研發出第四代沙障機“小型手扶式沙障機”。新一代機器爬坡能力、軋槽深度、操作規範達到令人滿意的效果。每台機器一天可以完成四五十畝的工作量,效率是人工的4至6倍,每畝地可以節約成本250元(人民幣)以上。

  徐先英在治沙領域成績突出,1996年作為訪問學者被派往美國懷俄明州立大學農學院學習,從此,他開始更多地在國際視野下審視防沙治沙,不斷參與國際項目,與國際治沙人頻繁交流。

  他先後參加了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援助的“甘肅沙漠綜合治理與持續農業”項目,國家國際科技合作項目“中國——聯合國合作非洲水行動——非洲荒漠化國家防治沙漠化技術合作與沙產業開發”和“中國——聯合國合作非洲水行動——利比亞沙漠區乾旱預警機制及適應技術研究”。

  “在對外合作交流過程中,我們不僅和他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還將甘肅的治沙故事講給了世界聽。”徐先英說。

  “‘國家卓越工程師’稱號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屬於整個治沙行業和甘肅治沙人的榮譽。”去年退休的徐先英仍在忙碌着一些課題的事情,時不時到沙區去考察,依舊活躍在治沙“舞台”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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