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裝懸疑探案劇《大唐狄公案》開播在即,原著小說搶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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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2月6日,古裝懸疑探案劇《大唐狄公案》將在cctv8和優酷開播。該劇以豪華班底精心雕琢,開啟了古裝懸疑劇新格局,也將同名原著小說帶回到大眾視野。

據悉,《大唐狄公案》原著作者高羅佩作為荷蘭漢學家,對中國題材的運用爐火純青,在創作過程中兼采東西方之所長,使這部著作既有公案小說的複雜布局,又有探案故事的千迴百轉,生動地再現了古中國的盛世圖景。小說情節複雜,如繭抽絲,娓娓展開。而隨着案件進展所展現出的人心善惡,更是引人掩卷深思,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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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羅佩曾評價自己一身三任:外交官是他的職業,漢學是他的終生事業,寫小說是他的業餘愛好。作為一個西方人,高羅佩對中國研究頗深:他痴迷於琴棋書畫,對中國舊體詩詞也是信手拈來。這也為他寫就《大唐狄公案》奠定了學識基礎。高羅佩曾被南懷瑾評價為“比中國人更了解中國”,亦被中荷兩國人民贊為“中國通”。

正是這一系列的前期了解與知識積累,才使他筆下的大唐盛世波詭雲譎、華麗活潑,外國人、商人、僧侶尼姑、沙門教人,南來北往齊聚一城,展現繁華盛世眾生相。而勾欄瓦舍、風景衣飾描寫之詳,考證之實,更將此部小說成為文字版的唐朝“清明上河圖”。

異於傳統的中式公案小說,《大唐狄公案》有意塑造一個“不一樣”的中國神探。他並非屬於樣板化的“青天大老爺”形象,舉手投足都極具個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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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的狄仁傑是一個重效率而輕縟節,講操守又善變通的神探。他既有硬核推理的果斷,又有中國父母官的慈悲。他正氣凜然,一心斷案,當更大的危機隨真相被拖出泥潭時,他也會在踟躕不前,但他始終堅持為公為民,誓要查個水落石出。

與狄仁傑共度驚險刺激的探案時光,你不僅會讚賞他的沉着冷靜與超凡智慧,更為他在法理與人情之間的平衡藝術深深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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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本書的全新譯本也同樣令人期待。現代出版社版《大唐狄公案》(全6冊)由在國內譯林小有名氣的譯者冬初陽主持翻譯並統稿,作為主譯者的冬初陽自幼聽評書讀金庸,深諳古典小說語言的精華,其譯本在保證明白曉暢的同時,採用了類明清白話文的翻譯風格,更符合中國人的閱讀習慣,給讀者以更親切自然的閱讀體驗。

冬譯本《大唐狄公案》(全6冊)現已全面上市,內附高羅佩手繪插圖,更有譯者前言萬字導讀及創作年表附錄,清晰解讀曠世巨作台前幕後的故事。

對話譯者冬初陽

q:您譯作頗豐,請問您最滿意的一部作品是什麼?為什麼?

a:最滿意的一部譯作就是高羅佩先生(以下簡稱“高公”)原著的這套《大唐狄公案》。多年以來,我都想成為一個通俗小說家,十年前走上職業譯者之路,可以接觸各種不同題材的英文著作,學術類著作譯過不少,翻譯這類著作肯定能開闊眼界,提高學術修養,但內心深處還是更希望翻譯通俗文學作品,興趣使然。高公這套奇書是中國古代歷史背景的偵探小說(也可以稱為新公案小說),包含不少傳統公案小說的元素,中西結合,既有我一直感興趣的中國傳統文化元素,又充滿現代氣息。我主持翻譯這套書可以讓我充分發揮多年所學,也正好在興趣點上,審校譯稿的老師和試讀的網友對成稿都比較滿意,達到了我期望的效果。

q:《大唐狄公案》被《芝加哥太陽報》《泰晤士報》等多家主流媒體稱讚,獲得了國際化的認可,您認為是什麼因素使得這樣一部“中國風”濃郁的作品廣受好評?

a:我覺得還是由於作者的博學,這套奇書的內容中西合璧,既有濃郁的“中國風”,同時可以跨越時空,讓東西方不同文化背景的讀者和媒體評論人在閱讀的時候都能找到較強的代入感,獲得較佳的閱讀體驗。當然,不同語種譯者的作用也是不能忽略的,他們對這套奇書在世界範圍內的廣泛流傳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僅次於原作者高羅佩。

q:《大唐狄公案》共有24樁奇案,請問最吸引您的是哪一樁案件?

a:原著一共有長短幅度不一的24個故事,但不止24樁奇案,長篇故事一般有三個互相關聯的案件,中短篇故事有兩個相關的案件。除了個別描寫不太現實的故事之外,大部分故事都比較吸引我。一定要選最吸引我的一個故事的話,那應該是《中秋劫》。這是高公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完成的一個故事,在他身故後才正式付梓出版。

這個故事妙就妙在狄公的對手和其他嫌疑人都是才智過人、閱歷豐富的文人,狄公一直到最後都沒有真憑實據可以指證真兇,真兇露出真面目不是因為犯罪事實已經完全暴露,而是因為他不願接受一個自己所輕視的人施惠,是他的傲慢性格決定了這個自毀結局。作者在飽受病痛折磨的時期,還能有這樣的妙筆,精心創作出這麼一個性格相當立體的反面人物,既有一定的警世意義,也會給讀者留下相當深刻的印象。

q:《大唐狄公案》被譽為20世紀東方推理經典,早先的譯本已有一定的影響力,您為什麼選擇翻譯這部鴻篇巨製,又是以怎樣的心態去迎接挑戰的?

a:首先,我個人認為《大唐狄公案》是東西方文化交流的產物,僅僅強調東方色彩有些片面。我對陳胡本的看法,關注我社交媒體言論的讀者應該有所了解。陳胡本對於這套奇書在華人圈,尤其是中國大陸的流傳確實做出了相當大的貢獻,類明清白話文的文字水平也不錯,可以說為後來出現的幾個真正譯本樹立了相當高的標杆,但是對於這一版刪改原著的做法,我堅決反對,這樣的做法不尊重原作者,也不該標記“全譯本”。

我在這個譯本的譯者序里提到過,最早是一位方老師向我提出要組織翻譯這套書的。我在得知原著與陳胡本的內容差別極大以後,想做的就是和譯者團隊一起合作,盡量用類明清白話文讓國內的讀者領略原著的完整風貌。我在得知高公留下了一個中文自撰故事《狄仁傑奇案》(即《迷宮案》)之後,特地找來閱讀全文,做了參考,除了感慨高公下筆如有神之外,也很欣慰我們這個譯本應該不會讓作者在九泉之下失望。

q:在高羅佩寫作《大唐狄公案》之前清代已經有《狄公案》出版了。請問您認為《大唐狄公案》的狄仁傑和《狄公案》中的狄仁傑有什麼異同呢?

a:舊本《狄公案》中的狄仁傑給普通讀者的感覺基本上還是一個“青天大老爺”的形象,雖然和其他公案故事中的主人公相比,較為鮮活一些,但總的來說不是很立體。高公在《大唐狄公案》中塑造的狄仁傑形象煙火氣更足,這個狄公在面對不同人物和不同情況的時候,心理活動和神情動態豐富,而且從最初剛剛實地查案有些毛躁到老成幹練、成為斷獄高手有一個明顯的成長過程。這樣一個較為立體鮮活的人物,在讀者閱讀的時候,更容易產生代入感。

q:您的譯本有明清小說之韻味,動作描寫也有金庸老先生的神髓。請問您的個人經歷與翻譯工作有何聯繫?

a:我們這個譯本的譯者都是70後和80後,多少都接觸過新武俠小說,金庸先生在新武俠小說作者中的整體成就是最高的,影響也是最大的,而且他的文字也得到了類明清白話小說的真髓。其他三位譯者基本上都能將原文較為準確地譯成中文。

我個人從上小學就愛聽評書,後來也閱讀了不少明清白話小說,金庸先生的十五部著作從高中到而立之年我都完整閱讀過,二十六歲那年也用類明清白話文寫過短篇歷史小說,所以我在自行翻譯的時候,初譯就能將大約七八成的英文直接譯成類明清白話文,這樣將全文整理成類明清白話文也就更容易些,將合作譯者的大白話中文轉換成類明清白話文也不會很費事。

作者本人體魄強健,15歲身高就達到1.83米,熱愛運動。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原著的武打動作場景描寫很有特點,基本上都是自由搏擊的路數,動作描寫簡潔明快。我基本上都是按照金庸小說的動作描寫來翻譯的,金老先生的作品之所以長盛不衰,原因很多,一個因素就是他的武打動作描寫介於寫實和寫意之間,既有拳拳到肉的真實感,同時又具備藝術美感。我在處理原文的動作描寫時,往往將起手搏鬥時的一些動作轉換成傳統招式,取一個“鳳凰三點頭”之類的名稱,這樣能夠讓讀者有看傳統俠義評書話本的感覺,但到了書中人物性命相搏的時候,就效法金老先生的筆法,不拘泥招式,而是更強調臨敵應變的真實性,相信這樣的表達效果是能令讀者滿意的。

q:狄仁傑是唐代的人物,而小說中所描寫的社會狀貌和敘事風格更偏向於明清。您在翻譯中是否遇見過時代錯位產生的歷史矛盾?又是怎麼解決的?

a:這種時代錯位在明清白話小說中是很常見的,高公本人也特意在作者的前言後記中提過,他描繪的社會狀貌更偏向於明清。

我和上海譯文版的譯者張凌女士私下交流過這個問題,完全忠於原著,將書中描繪的社會狀貌譯作明清風肯定是正確的做法,但是在不改動原作描繪的主要故事情節的前提下,將某些描繪社會狀貌的內容做儘可能貼近唐代的處理不失為一種可取的做法。

即便高公本人留下的《狄仁傑奇案》(即《迷宮案》)中文本里,對倪守謙這個人物的官職也沒有用明清時代的地方官職“知府”或“道台”來稱呼,而是用的“刺史”這個唐代官職。因此我在所學所知的範圍內,將原著一些明顯與唐代背景不符的細節做了一些改動,比方說《柳園圖》故事中描繪三大家族祖上的內容,原著的描寫與隋唐年間的歷史背景是完全脫節對不上的,我就改成了與北朝和隋唐年間歷史背景能夠接榫的內容,讓讀者在閱讀的時候更有代入感,這與作者的創作意圖應該並不相悖。

原著描繪較多的那些與唐代不符的場景,如果做改動就可能與作者的意圖明顯不符,比方說唐代城內實行的是里坊制,坊內是個相對封閉的空間,而原著按照明清民俗,描繪的城內場景都是街坊制,空間相對開放。如果將原作的街坊都改成符合唐代背景的里坊,那麼狄公和幾位親隨,還有其他人員在里坊之間的活動方式就與在街坊間走動完全不同,需要改動和補充更多內容。一來我對唐代里坊的情況了解不夠,二來這樣較大幅度的改動就會與作者的創作意圖明顯不符,所以原著對於街坊的描寫我就沒有改,除了給不同縣城的里坊取一些名稱外,也沒有做更多補充。類似的還有唐代是沒有高腳傢具的,但作者描繪了許多在明清時代普及的傢具,我還是基本照原文翻譯了,只有“bench”這個直譯為“長凳”,“長椅”的名詞譯作在唐代較為常見的坐具“坐榻”。

必須強調的一點是,我所做的這些改動只是微調,故事情節和人物性格這些作者創作的核心元素是譯者絕不應當改動的,任意改動尤其不足取。

q:英文原稿使用了一定的典故、俚語等。面對中西方在這些方面的差異,在翻譯時您運用了什麼技巧,遵循了哪些原則?

a:英文原稿中的典故、俚語,我們都盡量做了歸化處理。一些典故、俚語用中文成語來表達,這也是祖先給我們留下的寶貴文化財富,另一些典故、俚語在保留原意的基礎上,盡量處理得較為符合中國讀者的閱讀習慣。詩詞回目則請了專業人士來把關,格律韻腳盡量符合規範要求。我們翻譯這些內容,基本遵循歸化原則,但大前提是不能任意改變原文原意,這也是翻譯工作的基本要求。

q:原作者高羅佩在寫作過程中參考了大量的歷史文獻與史料,您在前言中也有所提及。請問您所查閱考證的史料側重於哪個方面?這對您工作有多少幫助?

a:高公在創作《大唐狄公案》故事,尤其是早期的幾個故事過程中,參考了中國古典折獄斷案著作《棠陰比事》中的許多內容。統稿期間,我特地查閱了國家圖書館館藏的江安傅氏雙鑒樓藏景元鈔本《棠陰比事》和高公取材的其他古代小說等資料,力求準確翻譯正文和作者前言後記的相關內容。原著描繪較多的其實在明清時代比較普遍的諸如凌遲等內容,盡量忠於原文翻譯,個別刑律判罰和刑具則根據我查閱的唐代史料做了更符合時代背景的歸化處理。

對於這套中國古代背景的奇書和其他涉及中國古典文化和歷史的外文著作,查閱考證相關史料肯定對中文譯本會有幫助,在忠於原文原意的基礎上,側重點在忠實表達原作原意,還是儘可能符合史實,見仁見智。我個人認為學術類著作最好不要直接改動原文,而是對原文與史實不符的內容另做注釋為好,小說這類虛構文學作品為了讀者閱讀的流暢性,或可在不影響原作主要情節的前提下做微調改動,但最好還是將譯文與原文的差別另做注釋告知讀者。

q:“狄仁傑”這一內銷轉出口的文化ip再次轉向內銷,您認為《大唐狄公案全集》奇書回歸中國大陸、回歸華人世界這一文化交流活動有何積極意義?

a:真正意義上的高羅佩原著《大唐狄公案全集》全譯本是在2018年開始全面回歸中國大陸的。中國翻譯界前輩吳曉鈴先生1988年發表的論文《乃知蓋代手,才力老益神——記“狄公案”作者荷蘭高羅佩》中曾經說過,高公這位國際友人創作《大唐狄公案》這套奇書的實踐活動能夠讓國人“瞧瞧別人對於我國傳統文學的重視,這不但使今天從事通俗文學的朋友們興‘德不孤,必有鄰’的壯志豪情,而且是一個鼓勁的促進力量”。

高公的創作實踐證明中國的傳統文學和文化元素與現代文學是完全可以融合,繼續傳承下去的。固然有許多人對通俗文學懷有成見,認為通俗文學“不嚴肅”,但是真正用心創作的通俗文學作品同樣可以長期流傳下去,顯示出跨越時空的強大生命力。文學固然可以人為劃分“雅俗”,但通俗文學未必就低於所謂的高雅“純文學”。

q:最後,您想對《大唐狄公案》的讀者們說些什麼呢?

a:從2018年開始,高羅佩原著《大唐狄公案》已有不止一個中文全譯本問世,能夠讓中國讀者完整領略原著的魅力。不同的讀者有不同的偏好,有的讀者會覺得譯作就應該帶翻譯腔,有的讀者認為譯作最重要的是儘可能完整表達作者的原文原意,有的讀者希望譯作在基本忠於原作的基礎上能更加符合中國讀者的閱讀需求。讀者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個人認為只要是譯者認真翻譯原著的譯作,都有其價值。

高公這套奇書回歸華人世界和中國大陸的進程近年已經進入一個全新階段,這一進程還遠未結束。現有的幾個全譯本在翻譯實踐中各有側重,基本上能夠滿足不同讀者的不同需求。將來或許會有更加完善的新譯本出現,真正用心翻譯原作的譯本越多越好,譯者認真翻譯的新譯本出現對讀者來說絕對是福音。希望讀者朋友能夠喜歡現代出版社出品的這版《大唐狄公案》,多提寶貴意見和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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