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互聯網巨頭殺入金融領域!
近日,柒財經注意到,阿里旗下企業級智能移動辦公平台釘釘上線借款業務。打開釘釘APP,進入錢包-支付寶頁面,一個帶有利率優惠註腳的借款圖標赫然在列。
相關產品信息顯示,釘釘借款定位為員工貸,用戶申請時需填寫職業、職務和工作單位。
從業務邏輯來看,現階段釘釘借款更傾向於助貸模式,其只負責引流和身份信息採集,由金融機構承擔資格審查、額度審批、放款及貸後服務等任務。
圖源:釘釘APP
同時,在資金服務項下面,不斷輪動着中信銀行顏白金卡、阿維塔以及車輛抵借款P2P平台車易融的廣告。
換言之,釘釘自身並沒有涉足貸款業務,扮演的角色仍然是對接第三方貸款平台的“掮客”。
可儘管如此,背靠阿里系,裹挾着上億用戶量,釘釘看似微末的舉動仍然引發外界強烈關注和探討。
01釘釘也能進行借錢了!
意不意外?釘釘竟然也能進行借錢了!
從布局進度看,目前釘釘合作的金融機構,僅有新網銀行、百信銀行等四家,公司客服亦表示借款功能尚處內測中,並未全量開放,彰顯了其對金融業務和流量變現較為謹慎的態度。
但作為企服賽道現象級的互聯網產品,釘釘新硎初試,本身實力不可小覷。
公開資料顯示,截至2022年12月末,釘釘累計用戶數量超過6億,企業組織數超過2300萬,付費日活躍用戶數(DAU)已達1500萬;截至2022年9月,釘釘公布平台內百萬人以上的企業組織超過30家,10萬人以上的企業組織超過600家,2000人以上企業組織貢獻了釘釘近1/3的活躍度。
對於消金市場來說,流量相當於企業耕種產糧的土地,也在較大程度上決定着企業未來的生命力和收成好壞,釘釘的龐大流量池,尤其是自帶場景標籤、蘊含變現潛力的活躍流量,無疑是其下場逐勢的最強底氣,也助力其掌握更大的議價權。
此外,從用戶畫像角度看,據早前統計的數據,18-30歲的年輕人和18周歲以下的學生黨是使用釘釘的主力大軍,超30%是95後,其中年輕用戶不少為企業白領、公司管理者、行政人員等,這部分人群恰好與消費金融優質客群重疊。
但在硬幣的另一面,釘釘做金融,劣勢也十分明顯。
相較抖音、微信、支付寶等國民性的C端應用,釘釘是一款針對B端的智能移動辦公平台,旨在驅動數字經濟時代企業組織協同辦公和應用開發,引領並創新工作方式,這從根基上定義了它的用戶畫像維度和消費場景維度都不會過於豐富。
圖源:釘釘官網
就像在抖音,我們可以找到吃住行藏、游購娛學等各類元素,均和金融有較強的關聯性和協同性,但在釘釘,包括會議、存儲、培訓、運維在內的各種功能,其面向的都是企業級用戶,突出的也是辦公場景,而非交易場景,天然不利於助貸業務的拓寬和走深。
其次,國內互金行業經過20餘年的發展,整體早就景氣下行,釘釘此時加碼助貸,約等於衰退期入局,剩餘的“蛋糕”已不多。且於2015年開始的國家層面的集中規範期,在經過數年優勝劣汰的出清後,現在留存下來的互金企業,都是身強力壯的選手,同場競技,釘釘要想博得一席之位,難度很大。
再者,互聯網企業下場做助貸平台,業務跨度較大,鑒於自身對金融的“業餘”,可能因為對放貸機構審核把關不嚴導致一系列糾紛,進而侵害金融消費者權益,亦或者,助貸機構與資金方的糾紛也會殃及借款用戶。
比如,2019年華融消金與愛又米大打“口水戰”,前者聲稱由於“愛又米”單方面原因,已停止“愛又米”及其相關方向借款人扣收貸款還款資金的授權,由其直接對借款人的貸款還款資金進行代扣還款,後者則強調雙方仍在合作,消費者還款須通過愛又米APP進行。而在助貸機構與資金方“各執一詞”的言語角力中,多位消費者受牽累被重複扣款。
02一切為了盈利!
從現狀來看,釘釘切入助貸,深層次的原因還是“錢景”所迫。
釘釘於2014年成立,2015年正式問世,初始以免費模式迅速打開市場,也在9年成長中,用戶體量不斷膨脹,市場份額接近50%,但迄今,盈利仍然是擺在眼前的最大難題。
2023年開年,由張勇坐鎮阿里雲,親自督管雲計算業務和大釘釘業務,凸顯阿里集團解決釘釘危機的決心。
然而,用戶多並不代表客戶多,份額大並不代表創利易,釘釘反而愈發陷入虧損境地。
一方面,雖然線上辦公在疫情期間突飛猛進,但突發事件誘發的利好往往很短暫,回歸正常後,我國線上辦公市場上,無論是大客戶還是中小客戶,大家都習慣了“白嫖”,很少有人願意為在線辦公軟件買單。
數據顯示,2021年我國辦公軟件付費率不足15%,相比之下,歐美市場辦公軟件付費率已經超過70%。
釘釘總裁葉軍也曾表示,在釘釘上購買專業、專有、專屬版軟件的企業甚至不足1%。
另一方面,隨着用戶規模日漸擴大,釘釘成本端的開支,如網絡帶寬、服務器、存儲等技術資源成本和研發、銷售、管理等人力成本,持續飆升。
根據《財經》雜誌的報道,2022年11月,釘釘音視頻技術資源單月成本約為2.5億元。其中超過70%是網絡帶寬成本,超過20%為服務器和存儲成本。過去三年,釘釘每年網絡帶寬成本為15億-20億元,極端情況下超過20億元。
體現在業績上,最近兩年阿里未披露的釘釘的虧損情況,但2020財年第四季度,釘釘利潤損失高達30.63億元,相較2019年同期的19.32億元增長了近60%,其賠錢賺吆喝的窘態仍可管中窺豹。
另外,“雲釘一體”戰略下,阿里雲創收步伐趨緩,又使釘釘倍感焦慮。
財報顯示,2022財年的四個季度,阿里雲季度收入同比分別增長29%、33%、20%、12%,後兩個季度的增速顯著慢了下來。
這意味着,就算阿里豪言對釘釘的投入不設上限,但也不可能一直為其輸血,更何況,所有自由市場的競爭業態,它的戰略定位本就應該是自主盈利。這樣的背景下,賺錢,已成為釘釘時不待我的使命。
對此,公司開出了三副商業化“藥方”。
一是“三專模式”,即在免費的標準版基礎上,對專業版、專屬版、專有版三個版本收取年費,分別為9800元/年、10萬元起/年、100萬元起/年;二是平台分佣模式,通過提供開放平台給合作夥伴銷售SaaS,收取傭金;三是硬件開放的License授權模式,也就是合作夥伴基於釘釘底座開發硬件產品,收取相關費用。
同時期,釘釘也在盡其所能探索更多商業化途徑,比如在最新版的釘釘里推出“釘選”企業服務聚合平台,除了提供商機拓展、財稅管理、辦公租賃等服務,還在企業採購欄目下,和天貓合作,把米面糧油、休閑零食、居家百貨、生活電器、3C數碼等商品擺上貨架,像其他電商一樣賣貨。
不得不說,為了賺錢,釘釘正在窮盡一切辦法。鑒於此,上線助貸業務,釘釘的舉動雖意外,但亦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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