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上，巨大的永定門圖像鋪展開來，粗糲的黑白色調將時空拉回上世紀50年代。演出鐘聲敲響，短暫的燈光再次亮起時，衚衕交錯，房檐層疊，永定門的剪影映襯在天際線上，躍然一派老北京的南城風光。一個關於信仰、堅守的故事就潛藏在這隱秘的衚衕深處、小院之中，5月1日晚，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年度原創京味話劇《永定門裡》將在首都劇場迎來首演。
話劇《永定門裡》劇照。本報記者方非 攝
創新突破舞美設計和表演狀態
《永定門裡》是北京人藝今年推出的首部原創大戲，由人藝第二任院長劉錦雲擔綱編劇，唐燁執導，細算起來，籌備過程已有十幾年之久。兩個多小時的劇本，劉錦雲悉心打磨，刪去幾千字，又寫了幾千字，大大小小的修改得有幾十次。他以凝練的筆力帶過上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的歷史更迭，展開警察肖大力、「教員」馮靜波之間的較量與追逐，將信仰的力量貫穿全劇始終。
無論肖大力、馮靜波、言雪艷，還是形形色色的各類人等，《永定門裡》對人物的刻畫直指內心，在現實空間外打開了另一層剖白心事的精神世界。「演員們會不斷跳進跳出，進行心靈上的交流。」唐燁介紹道。《永定門裡》延續了北京人藝在京味作品上的傳統優勢，但表演狀態、舞美設計都有創新和突破。這一次，《永定門裡》起用了雙層轉檯，在流動中完成所有場景變化。充滿層次感的空間結構里遍布一個個經得起考據的細節，角色所穿的服裝、周邊建築的改動、牆上布告的標題無不緊貼敘事的年代。劇終時分，幕布再度降下，其上的永定門變為彩色，30年光陰流轉，封存起了這片熱土上發生過的喜怒哀樂、聚散離合。
青年演員們演出京味戲精氣神
「《永定門裡》最想表現的是時代變遷中社會的變化和人的變化。」唐燁說。她和北京人藝的許多人都親昵地敬稱劉錦雲一聲「大叔」，「大叔寫戲特別寫意，就像一條線，但我們需要把這條線填補完整，豐富成飽滿的舞台內容，再呈現給觀眾。」鮮活分明的人物塑造至關重要，楊明鑫、苗馳、原雨等青年演員為一眾角色填進了血肉：執著的肖大力、蛻變的馮靜波、敞亮的言雪艷……在飾演馮靜波的苗馳看來，京味戲並非只意味著語言上的京味，更要把握住那種「獨特的精氣神」。
楊明鑫（右）飾演肖大力，苗馳（左）飾演馮靜波。本報記者方非 攝
唐燁坦言，雖然《永定門裡》劇組去故事發生地採過風，但許多痕迹早已被時間的長河沖刷淡去。劇院為大家安排了大量的案頭工作，邀請專家授課，組織演員赴檔案館參觀查閱資料、觀看紀錄片，尤其「看的是當年人們的精神面貌」。飾演京劇名角言雪艷的原雨詳讀昔年的大師傳記，透過字裡行間靠近他們的體態神韻，咂摸那種「敢說敢做敢擔當」的純粹。原雨還特意向著名表演藝術家李勝素請教，近距離觀察她在演出、教學和平日生活里的一舉一動，並把李勝素誦詩的韻白錄製下來，上班練，下班聽。劇中，從小喜歡京劇的原雨小露身手，是一個值得期待的亮點。
原雨身披戲服，飾演京劇名角言雪艷。本報記者方非 攝
據悉，《永定門裡》本輪演出將持續至5月1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