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跌宕波折。何賽飛金雞獎最佳女主角封后之作《追月》3月3日舉行首映禮，何賽飛在其中的驚艷表演收穫好評，在層層深入中逐步揭開其飾演的一代名角戚老師在台前光鮮耀眼，幕後掙扎破碎的反差人生。這個角色複雜程度不言而喻，在接受記者採訪時，何賽飛表示對於角色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演員作為體驗千百人生的獨特職業，兢兢業業地拍戲就是本職工作，雖辛苦但幸福。」
導演喬梁：何賽飛演這部戲受了很多苦
電影《追月》根據艾偉小說《過往》改編，喬梁編劇並執導，何賽飛、袁文康領銜主演，婁宇健、塗凌特別出演，閭漢彪、錢漪友情出演，高子灃、許歌、郭小璐主演，原著曾榮獲第八屆魯迅文學獎中篇小說獎，講述了一代名角台前光鮮幕後破碎，在家庭親情與夢想執念間糾葛的跌宕人生故事，其中立意深度不言而喻，值得細細品味。
首映禮上，導演喬梁率演員何賽飛、袁文康、塗凌、許歌一同亮相。導演喬梁是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的教授，曾執導《貞貞》《前妻》《新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基隆》《塬上》《追月》等數十部電影、電視劇，被稱作是 「文人導演」，談起改編過程，喬梁坦承並不容易，「小說是意識流的，基本上是以大兒子的角度寫這個故事。我要拍成電影，首先不能這麼散，必須找到主線把故事串在一起。和小說相比，電影的故事情節基本上沒有改變，但是在用影像表達，而不是用文字，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情要把它視覺化。」
喬梁透露，《追月》中還有著他的「童年往事」，小時候的喬梁不上幼兒園，是跟著父親在後台長大的。每天演員們排練、演出，他就在後台玩，「碰上《追月》後，我非常興奮。我說要寫一個劇本，把我小時候對那些阿姨的印象表現出來。拍攝時，演袁文康童年的那個孩子在舞台上玩，從這邊爬到另外一邊。我剛好在布光，看到孩子之後，一下彷彿看到我自己。我小的時候就這麼爬來爬去，在舞台上滾來滾去的。我當時興奮地說不出話來，特別激動。」
何賽飛在《追月》中用真摯細膩的演繹，讓觀眾看到了戚老師一人千面的複雜多變——倍受敬仰的明星大腕，嚴厲無情的顧問前輩，子女指責的拋家母親，背叛丈夫的不忠妻子，捲入血案的憔悴老人……何賽飛作為越劇演員完全演繹出了「不瘋魔不成活」的戲痴神韻，以及一個母親的自我救贖。喬梁透露，自己當時在金雞獎頒獎禮上，並沒有在意自己是否拿獎，而是迫切地希望何賽飛能夠獲獎，「我那時候緊張極了，當最終公布何賽飛得獎的一刻，我覺得太好了，如願以償，她是第一次演主角，受了很多的苦。她一直在使勁琢磨這個角色，給我打電話問為什麼她會這樣？為什麼會那樣？後來拍了幾天，她突然一下跟這個人物接上電了，一下子明白這個人了，就開始激動地哭。有一次在一場重頭戲拍完後，我發現她的身體都在發抖。所以，何賽飛獲得金雞獎這樣一個回報，是一件特別令人欣慰的事情。」
導演喬梁還從3月8日的上映日期出發，闡述了影片關於人性善惡、原生家庭、女性主義的三方面深層立意。他表示，戚老師在年輕時選擇追逐更大的舞台，進而疏遠了家庭，對秋生、夏生、冬妹三兄妹造成了一生都難以撫平的原生家庭傷害，「縱觀她的一生，戚老師很容易被定義為『壞』人。然而，這是傳統男性視角評判標準下的結論，人的本性並不能簡單地以『好』或『壞』一概而論。如果能夠擺脫『好母親』、『好妻子』高於女性個人成功的男性視角評判邏輯，更加客觀地去看待戚老師的人生，她的追月之路似乎就不會顯得那麼另類特殊，令人苛責。」
何賽飛：自己本人並不那麼像「戚老師」
第36屆中國電影金雞獎對於何賽飛在《追月》中的評價是：「對角色性格和情感的揣摩絲絲入扣，成功演繹出『戚老師』對越劇文化的摯愛和痴迷，把舉手投足間的名家風範、舞台上的璀璨奪目、面對孩子的愧疚拿捏得恰到好處，越劇表演藝術和電影表演藝術相映生輝。」
然而，何賽飛當初對於是否要接演這個複雜、立體又獨特的女性角色是很猶豫的，「我當時接到劇本後，一開始不喜歡也不理解這個角色，這個角色太苦了，我已經60歲了，很怕自己體力吃不消。所以，我問了導演很多問題，一打電話就是5個小時，幾乎要拒絕，但掙扎之後，幸好沒有放棄，也幸好找到了這個人物的內核。」何賽飛表示，自己作為何賽飛本人不是那麼像「戚老師」，但是，作為演員的何賽飛，則應該去接近她，「演員這個職業最終要脫離自己，站在藝術的角度，用合理的情緒、肢體、情感和靈魂去塑造角色。」
在首映式上，何賽飛在冬季外景下赤腳表演的幕後故事也被眾人提及，何賽飛表示，做演員其實是很辛苦的，但一切都值得。何賽飛慶幸於自己始終在做自己熱愛的工作，「我熱愛生命，熱愛生活，雖然最初我都不知道什麼是藝術，但就是喜歡，我熱愛表演，能夠將其直接或間接地分享給觀眾，引發共鳴，是一大樂事。」
何賽飛表示，自己每天都在學習，希望打開自己的智慧，「我覺得自己不夠聰明，我就還蠻努力的，充實自己的生活。」在準備角色時，何賽飛也是通過學習來完成案頭的準備工作，「以前我們會看一些文字文獻，現在網路非常方便，學習的途徑很多。但平時還要多看書，什麼書你都得看。我年輕的時候看了很多茨威格的小說，喜歡看他對人物的心理分析，他的心理分析寫得細緻到你可以拍大特寫。所以，我們一定要多閱讀，提高涵養。把人物分析透了有什麼好處呢？在台上，在鏡頭前面，你就是她。如果說沒有分析透，台詞背得再滾瓜爛熟，你也不一定是她，也許展示越多越糟糕。」
何賽飛還非常喜歡觀察生活，平常愛去菜市場，「我喜歡在人群里，還喜歡看電視台播的真人真事，裡面的人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採訪，那種反應、表情太珍貴了，我會捕捉他們那種情緒。」
演戲時追求自然的何賽飛自己在生活中也是一個真性情的人，「我不會裝，我真的裝不來。差也是我，好也是我，你看著舒服也是我，你看著不舒服也是我，我覺得人都要真誠善良。」
牽線人許娣三賀何賽飛
《追月》首映禮也收穫多位明星的到場支持，張歆藝、陶昕然、吳越、張光北、許娣、劉威、史可、宋曉英等攜手出席。張歆藝就極其欣賞何賽飛在影片中的精湛表演，稱讚其為影片的「靈魂」，看她「發瘋」也喜歡，影片的故事內容則如「涓涓細流匯成大河」，傳達出的情緒十分強烈。吳越同樣對何賽飛的演技讚賞有加，表示在影片中看到其「綻放」，「很多表演從心底流淌出來」，「令人敬佩」。
而作為何賽飛本人的好友，為導演喬梁牽線搭橋，促使何賽飛出演《追月》的重要推手，許娣則現場分享了影片的趣味幕後。在最初引薦何賽飛出演《追月》時，許娣就意識到影片的巨大潛力，認為何賽飛一定能憑藉該片獲獎，於是預先向何賽飛表達祝賀。隨後，當何賽飛獲得金雞獎最佳女主角時，許娣再次向其發去祝賀。而來到首映禮現場，許娣與何賽飛面對面，送出了第三次祝賀，可謂「三賀何賽飛」，有趣又有愛的同時，也可見大家對於影片的期待與認可。
《追月》由青年電影製片廠有限公司、愛奇藝影業（北京）有限公司出品，北京國影縱橫電影發行有限公司發行，春風正好（青島）文化傳媒有限公司、愛奇藝影業（北京）有限公司聯合發行，目前預售已開啟，將於3月8日全國公映。
文/北京青年報記者 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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