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霉」效應走紅全球,「吸金」模式很難複製,演唱會電影能火到中國嗎?

【環球時報特約記者 呂克】據美國《綜藝》7日報道,在中國電影市場的「跨年」助力下,演唱會電影《泰勒·斯威夫特:時代巡迴演唱會》全球票房達2.616億美元,正式超過邁克爾·傑克遜的《就是這樣》,成為全球影史票房最高的演唱會電影。如此成功的票房成績,也讓國內外再次聚焦這一不算新鮮的電影類型,這樣的「吸金」模式能搬到中國市場嗎?

《泰勒·斯威夫特:時代巡迴演唱會》在上海某影院內宣傳。(視覺中國)

中國跨年檔「加成」

「斯威夫特的《時代巡迴演唱會》早在去年10月13日就已在北美上映,票房節節攀升,該片去年12月31日在中國上映後,全球2.616億美元的總票房,使其超過2009年邁克爾·傑克遜的《就是這樣》(2.612億美元),刷新該類型電影的新紀錄。」《綜藝》回顧這部演唱會電影的成功之道時,歸功於其破紀錄的預售和首映票房,「一上映就斬獲9280萬美元北美本土票房,全球票房1.23億美元,直接超過2011年賈斯汀·比伯的《永不言敗》。而且這部電影採取的是非傳統發行方式——繞過好萊塢片方,直接和amc院線談合作,這讓斯威夫特能拿走57%的票房,amc收取少量發行費後,其餘票房都歸影院所有」。去年12月13日該片登陸流媒體平台後,網上版本長達181分鐘,比電影院版本(169分鐘)多了不少金曲,這對於粉絲來說又是一份驚喜。

雖然比北美晚2個多月、比流媒體晚了2周多才在中國上映,《時代巡迴演唱會》在中國國內的票房依然可觀,且跨年的特殊檔期還多了份儀式感「加成」。截至1月9日下午,該片中國上映10天後票房突破6800萬元人民幣,其中去年12月31日上映當天票房就超過4000萬元。而2009年邁克爾·傑克遜的《就是這樣》在中國上映時,最終票房也不過4830萬元人民幣。

值得一提的是,作為一部「粉絲向」電影,《時代巡迴演唱會》中外口碑都相當驚人,爛番茄網站上獲得99%的新鮮度和98%的爆米花指數,豆瓣網評分也高達9.3分,不少評論已不滿足於稱讚場景、鏡頭和音效,而是沉浸在對偶像的崇拜之中,難怪「dazed」網站評論「這些演唱會電影崛起的背後,實際上是粉絲們全情投入的一場『文化運動』」。

「霉霉」性取向文章遭抵制

人紅是非多。《紐約時報》近日發表的關於斯威夫特性取向的評論文章,令斯威夫特團隊非常不滿。該文章推測斯威夫特是一個「隱秘的酷兒」,把與性少數者相關的內容融入自己的歌曲和表演之中。斯威夫特曾公開支持過性少數群體,將自己的演唱會稱為給他們的「安全空間」,但她否認自己是其中一員,其團隊成員也斥責《紐約時報》這篇評論文章「毫無邊界感。充滿了冒犯、不真實和不恰當」。

斯威夫特曾公開過多任男友,還將戀愛、分手故事寫成多首歌曲。其現任男友為美國橄欖球運動員特拉維斯·凱爾斯。據英國《衛報》8日報道,撰寫這篇評論的《紐約時報》編輯安娜·馬爾克斯因揣測斯威夫特的性取向遭到「霉霉」粉絲和一些讀者的批評,但她仍堅持「保留自己的意見」。

粉絲經濟≠高票房

《泰勒·斯威夫特:時代巡迴演唱會》的票房成功,除了歸功於頂級的視聽效果、獨特的發行方式,更多還是要靠「霉霉」在全球的超高人氣,其號召力已不亞於當年的「流行天王」傑克遜和一眾好萊塢巨星。而在中國國內,本土歌星能否製作出類似效果的演唱會電影且票房大賣,也是一個值得分析的話題。從題材、類型來看,演唱會電影能否賣座,首先要考量的是該歌星/樂隊有多少粉絲,以及粉絲的年齡層和購買力;其次,才是電影製作層面——是簡單照搬演唱會舞台,還是在劇情和場景上有新意,吸引歌迷外的新觀眾進場。「霉霉」在全球擁有海量歌迷,社交平台上粉絲總數達3.6億,這些粉絲在偶像的號召下,當然願意為電影買單,畢竟一張電影票的價錢比演唱會門票要便宜得多。相比之下,其他歌手的同類電影能「吸金」多少並不確定,例如去年12月1日在美國上映的《碧昂斯:文藝復興》全球票房為4364萬美元,2008年好萊塢名導馬丁·斯科塞斯為滾石樂隊打造《閃耀光芒》票房只有1577萬美元。

當然,相比動輒預算上億的好萊塢大片,這些演唱會電影製作成本相對較低,且由於結構、場景簡單,製作周期更短,主打的就是給粉絲帶去即時新鮮感。相比之下,中國本土演唱會電影到目前為止尚未有票房亮眼的作品,鄧紫棋2017年的《一路逆風》雖然加入個人成長經歷,但票房停留在327萬元,口碑上還遭遇差評。這說明粉絲經濟並不一定能完全轉化為票房。2013年,中國搖滾代表人物崔健的《超越那一天》雖然使用時興的3d格式帶來沉浸感,豆瓣網上也有8.0的高分,卻因排片率太低,最終票房僅23萬元,只能作為中國流行樂的素材來存檔。

如今在「霉霉」電影大獲成功的帶動下,歐美越來越多歌手和製作商都計劃推出演唱會電影,甚至像紀錄傳奇樂隊「傳聲頭像」(talking heads)1984年的影片《別假正經》也被修復重映。國內當然也可以借鑒此類影片的經驗——當紅歌手/樂團可憑藉自身人氣和臨場感來吸引粉絲,資深歌手則主打情懷和親切感。但想要破圈、大賣,並不容易,畢竟當下的音樂受眾越來越細化,傑克遜、斯威夫特這樣的全球巨星並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