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剛也拉不動華誼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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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初馮小剛電影《非誠勿擾3》官宣定檔12月30日的時候,市場還是小小地激動了一下。當日,華誼兄弟(300027.sz)股價告別連續多日的頹勢,大漲5.28%,隨後幾個交易日連續上漲至階段高點。畢竟,這也算是中國電影市場最經典的喜劇ip之一。2008年上映的《非誠勿擾》和2010年上映的《非誠勿擾2》,分別拿下了當年的中國電影票房冠軍和亞軍。還是原班人馬,馮小剛導演,葛優、舒淇主演,還加了一堆流量明星,岳雲鵬、關曉彤、虞書欣等人。投資方,除了華誼兄弟,還加入了中國電影(600977.sh)作為主要的出品方和發行方來保駕護航。沒想到,在競爭並不激烈的元旦檔,《非誠勿擾3》還是撲得如此徹底。首日票房2437.45萬元,僅僅排到第五名;第一炮沒能打響,之後便被掃到角落,最近幾天的票房只有兩三百萬元。截止1月7日,總票房僅為7700萬元。貓眼專業版1月7日預測這部電影的內地總票房為1億元——這可能是20年來馮小剛13部電影中,票房最低的一部。所以,《非誠勿擾3》上映後,上周華誼兄弟股價連續4個交易日下跌,累計跌去了7.84%,逼近1年以來的最低點。更扎心的是,從定檔到上映,再到票房失利,不管片方和馮小剛等人怎麼出來預熱,就是沒能提高這部電影的熱度,甚至連吐槽都很少。無視,成為觀眾給華誼兄弟和馮小剛,最響亮的一記耳光。
最近幾年,除了影n代的《前任4》和《非誠勿擾3》,華誼兄弟再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主投主控大製作。《前任4》起碼還拿下了10.12億元的票房,在2023年的中國電影票房榜中能排到第11;片方分賬3.73億元,華誼兄弟可以小賺一筆。成本更高的《非誠勿擾3》,很有可能讓華誼兄弟再度陷入虧損,加劇流動性壓力。現在,連馮小剛都拉不動華誼兄弟了,還有誰能將這家影視行業曾經的扛把子,從泥潭中拉出來?想當年,華誼兄弟與馮小剛的合作,多麼地相得益彰。老闆王中軍在不止一個場合公開表示,「中磊和小剛是我生活和工作中最親密的兄弟」。1998年,留學歸來、靠廣告公司完成財富積累的王中軍,認識了已經聲名鵲起的馮小剛。當時,馮小剛的《甲方乙方》上映,作為中國內地第一部賀歲片,以3600萬元的票房成績問鼎賀歲檔榜首,並獲得第21屆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影片獎。雙方一拍即合,王中軍兄弟開始投資馮小剛的電影,二人攜手進入各自的黃金時代。1998年-2010年,13年時間,馮小剛上映了12部電影,絕大部分在賀歲檔上映,其中11部進入當年的電影票房前三。1999年的《沒完沒了》、2001年的《大腕》、2003年的《手機》、2007年的《集結號》、2008年的《非誠勿擾》、2010年的《唐山大地震》,均拿下當年的票房冠軍,還有3年拿了亞軍。最牛的當屬2010年,《唐山大地震》和《非誠勿擾2》,幫馮小剛拿下了當年電影票房榜的第一和第三。口碑和票房雙豐收,讓馮小剛成為當時中國最具商業價值的電影導演,「賀歲片之王」。這份榮耀,在中國電影史上,前無古人、後難有來者。也正是靠著馮小剛電影在商業上的出色表現,華誼兄弟成長為最成功的民營電影公司。2009年上市,成為中國影視娛樂第一股,市值曾一度接近千億級。後來,影視圈內,資本+ip的綁定盛行,華誼兄弟在2015年斥資10.5億元收購馮小剛的東陽美拉,深度捆綁馮小剛。當時,東陽美拉已經儲備和開發了電影項目《手機 2》、《念念不忘》、《非誠勿擾3》、《麗人行》以及電視劇《12封告白信》和綜藝節目等。沒想到,2018年《手機2》引發風波,華誼兄弟和馮小剛的業務遭遇重創,7年後也仍然沒能恢復。從那以後,馮小剛就進入了影視創作的低谷期。《只有芸知道》反響平平,《北轍南轅》被年輕人們批評不接地氣,《迴響》也未能大爆。就能老ip《非誠勿擾3》,也未能上演翻盤戲碼。因未能完成業績承諾,2021年,馮小剛向華誼兄弟補償2.3億元。
華誼兄弟的情況更糟糕。《手機2》被無限期擱置,一些大製作如《美人魚2》、《749局》等,遲遲未能正常上映。作品缺乏,導致公司收入縮水,2018年-2022年連續5年虧損,再加上未能扭虧的2023年前三季度,合計虧損超過77億元。另外,流動性危機也多年伴隨左右。至此,華誼兄弟的最新市值不到70億元,較巔峰時期縮水九成以上。更可怕的是,因為生產周期長、爆款概率低、投資風險大等原因,電影是一個非常依賴產業循環的行業。一旦陷入【電影沒有票房-公司缺乏盈利-難以展開投資-出不了好作品】的惡性循環,便很難扭轉。從未能上映的《手機2》到票房不理想的《非誠勿擾3》,一次次失利,正在將華誼兄弟推向那難以自拔的泥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