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獁新聞·東方今報首席記者 吳凈凈
一個月前，被粉絲調侃「糊咖」的龔俊應該想不到，現在一舉一動都是熱點，每天都在花式上熱搜，出行困難也有了「私生飯」。而另一位出道多年的男演員張哲瀚，最近也成了大家的新「老婆」，被粉絲圍追堵截……這應該是他們甜蜜的煩惱，因為這意味著真的紅了！讓他們成為新晉「流量」的是一部劇——剛剛大結局的《山河令》。這是繼《陳情令》之後又一部由耽美小說改編的大熱劇集。以往被成名男演員看不上的「耽改」劇，最近幾年儼然成了男藝人快速通向「頂流」的財富密碼，人稱「流量製造機」。據統計，在拍的以及待播的類似劇集超過40部，一大波「男朋友」即將襲來。「男男」CP繼續大熱，連正在熱播的選秀節目《青春有你3》和《創造營2021》的男選手們都深諳其道，CP組得飛起。耽改劇要迎來「盛世」從小眾劇種變主流了嗎？「耽改」101會再現新頂流嗎？演異性戀再難出頭了嗎……猛獁記者採訪了多位業內人士以及「腐女」粉絲，請他們聊聊耽改劇的爆火，到底是資本和飯圈的狂歡，還是提振低迷的影視行業的利器。
《山河令》爆紅，兩位新「流量」現身
就在不久前，出道6年的「小透明」龔俊出門還無人迎接，如今，粉絲接機的盛況已然是「頂流」待遇，有人為他擠掉了假髮，一度還上了熱搜，他也有被「私生飯」值機的煩惱了。粉絲看著他的變化，就像看一個快速養成的「愛豆」一樣，短短一周，沒有商務代言的他，很快就安排了，現在他的微博上，已發布了包括美妝、飲品等七個商業代言。之前乏人問津的寫真集，現在也成了搶手貨，微博漲粉迅速，一年前就準備好的腹肌照千萬粉絲福利，這短短數天派上了用場，如今他已在籌備兩千萬的粉絲福利。同樣，在劇中他一直追著跑的「阿絮」張哲瀚，也在迅速圈粉，粉絲氪金能力相當強，他兩年前發的專輯突然有大量粉絲購買，還一度登頂了銷售榜單之首，前幾天的品牌直播銷售額直接突破1100萬。這些天，倆人幾乎霸屏了熱搜榜，當然，這其中不乏營銷成份，但人氣、代言、活動卻是肉眼可見的來了。
帶著他倆走紅的《山河令》是今年繼《贅婿》之後，又一部小成本網劇。去年傳出的數十部「耽改」項目，《山河令》就是其中一個。這部劇改編自priest的小說《天涯客》，被粉絲稱為P大的小說作者還寫過《鎮魂》、《殺破狼》、《默讀》等作品。事實上，這部小說在P大的作品中不是最有名的，主演陣容也不夠吸引人，而且也有傳言開拍之前還經歷過換角。沒有原著光環，也沒有流量加持，最初這部劇並不被人看好。結果這部最具「撲相」的劇，播出沒幾集就紅了，開播之後，豆瓣評分少見的一路走高，截至目前，超過31萬的人看過，打出了8.6的高分。什麼概念？之前的耽改劇爆款《陳情令》目前是7.7分，這讓網友驚訝：這是要超越同類的電影經典《藍宇》（8.9分）和《春光乍泄》（8.9分）了嗎？
品相到底如何？粉絲小槿坦言「從劇情到後期製作，其實也是有槽點的」。比如她覺得劇方宣傳的國風新武俠其實也不太正宗，「江湖氣不夠，格局也不夠大，感覺兩人的感情和江湖這兩條線沒有融合的很好。武俠部分的比重並不多，群像戲也一般，很多角色有點臉譜化，像個工具人。而且仔細看的話，布景也比較粗陋，特效也比較『五毛』，那個複製粘貼的後期特效，不是還上熱搜了嗎？」動作戲中太多的定格和慢鏡頭她也不喜歡，「各種轉圈圈的慢動作，打戲看起來一點都不爽」。
那為什麼入坑？「當然是人好看啊！劇情到後面也有點拉垮了，我是全靠這兩個男主角撐著看的，他們完全符合我的審美，『美強慘』人設也帶感，特別是龔俊演的瘋美人溫客行，前面就是因為他入坑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部劇尊重愛情啊！」其實，這部劇前幾集走紅也是因為劇中部分直白的台詞，「骨相如此清俊，必非凡品」、「烈女怕纏郎」……讓粉絲激動不已「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嗎？」而在小槿眼中，還有一些更露骨的台詞，「後期配音可能做了處理，但看口型也是可以猜出來的」。所以，那條「看嘴型猜台詞」成功上了熱搜，看劇猜台詞也成了另外一個樂趣。
小槿也提到，自從耽美劇《上癮》未播完就下架之後，類似的作品在影視化的過程中，編劇都會大刀闊斧的改編，來規避過審風險，「雙男主的感情線改為『兄弟情』都是基本操作」，所以像《山河令》這樣，沒有男女主角的感情線，雙男主情感交流自然「過於尊重愛情」的劇也是讓她們相當驚喜。特別是前幾集，一個跑一個撩，曖昧戲份吸粉無數，而這兩位男主角，除了外型養眼，戲裡戲外配合發糖也是大方「營業」，自然吸引了眾多CP粉。
拍耽改組CP，成快速走紅的財富密碼
在粉絲眼中，萬物皆可組CP。影視劇、選秀、綜藝甚至是兩個沒有合作過的，也可能被「拉朗配」成為CP。這其中，同性CP粉的戰鬥力更強，尤其是拍耽美或耽改劇的雙男主，在粉絲眼中，戲裡到戲外全是糖。耽美，這個產自日本原指唯美主義的詞，在國內多被用於表述男同性戀的愛情，顧名思議，耽改就是把耽美小說進行改編和拍攝的劇種，一般來說，愛情會變成兄弟情。
「第一次讓大家見識到腐女市場強大的作品，應該就是2016年的現象級熱門網劇《上癮》，那是一部名副其實的耽美劇」。影視公司的宣傳小宋記得，當時這部劇出來時，大家都相當驚訝，不管是劇情還是台詞都十分大膽，雖然製作粗糙，演員演技稚嫩，但拿著校園純愛偶像劇本的新人黃景瑜和許魏洲，還是隨著這部劇一夜爆紅，如今都成長為當紅小生。雖然正片中的吻戲、床戲等橋段已經刪去，但花絮中的這些情節已成了粉絲二度創作的原素材。這一對五年來沒在公開活動或影視作品上有交集的CP，超話排名至今仍相當靠前。
當然，那部劇因為尺度過大沒有播完就下架了。所以兩年後又一部爆紅的《鎮魂》開啟了耽改路線，從此愛情變兄弟情。「儘管如此，對於看過小說的粉絲來說，這種心照不宣、暗戳戳的發糖更讓人心動。」小宋也表示，雖然部分情節不能在劇中播，但劇集在營銷時可以給CP粉更大的空間，不管是倆人的代言產品還是雜誌銷量，都再次證明「鎮魂女孩」的打投能力和氪金能力。
兩年前《陳情令》的爆火，則真正把這個劇種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和熱度，「大家也從粉劇中的CP變成了粉真人CP，這樣的話，熱情就不會隨著劇集的結束而消失」，借這部劇，王一博和肖戰成功晉陞「頂流」，在微博CP超話中，倆人有多個高活躍度的CP超話，其中「博君一肖」更是長期排名第一。而第二位就是風頭正盛的《山河令》中「浪浪釘」CP，一度還曾衝到了第一。在微博的CP超話中，今天下午最新的排名中，前20名有19對都是男男CP，即便是前一百名，異性CP都是屈指可數。可以說，從《上癮》、《鎮魂》再到《陳情令》、《山河令》，它們的爆火都離不開「腐女」們的追捧。南派三叔曾在一封給腐女的長信里寫到，「一個腐女百萬兵，得腐女者得天下」，她們不僅氪金能力超強，還會寫同人文、畫同人圖，剪輯同人視頻，滿足自己愛好的同時，也幫助這些藝人的作品紅出了圈。
「其實在《上癮》之前，《偽裝者》里組CP已經相當成功。」小宋說，這其中自然是有營銷成份的。的確，在《偽裝者》大火之後，猛獁記者在《琅琊榜》發布會時採訪到靳東，提到他跟戲裡兩位弟弟的CP，他也笑說，開播前電視台工作人員曾問他介不介意組CP，他當時還沒太明白CP的含義。當然，後來他們很快就了解了，也體會到了CP帶來的人氣加成。此外，在《古劍奇譚》中結緣的李易峰和陳偉霆，還有胡歌和霍建華等，都曾藉助相關作品享受過「男男CP」的紅利，當年「胡霍CP」炒得最熱時，《時尚芭莎》曾專門在北海道為倆人拍攝了一組大片，這組同框照片曾刷爆微博和朋友圈，甚至音樂節目中，也能出阿雲嘎和鄭雲龍這對「雲次方」CP。
「說實話，現在業內大家都了解，拍腐劇是最快成名的財富密碼，這些衍生同人cp的火熱，也刺激著資本包括藝人對同性CP的追逐。」小宋說，可以看到現在除了影視作品，選秀或綜藝節目中都有組CP，「藝人們自己都不排斥了，還會迎合粉絲髮糖，粉絲是非常敏感的，哪怕只有眼神交流，都能捕捉到」。而在營銷方面，片方和節目組也會有意推出「官配」，「總之，都是為了迎合當下的腐女市場，炒出話題宣傳節目或劇集，多半都是宣傳期的工業假糖」。
資本遊戲，40多部「耽改」對「腐女」的口袋「虎視眈眈」
眼看《山河令》打響了「耽改101」的第一槍，很多殺青或正在籌備、拍攝的同類劇集也加快了進程。圈內製作人李先生提到，現在的幾大播放平台都儲存了不少耽改劇。從選角到拍攝都備受關注的《皓衣行》、《張公案》、《殺破狼》已經殺青，而根據《撒野》改編的《左肩有你》也正在緊張拍攝中。另外，P大的《默讀》和《山河表裡》的影視版權也已賣出，《天官賜福》、《狼行成雙》、《奪夢》、《地球上線》、《附加遺產》等作品的影視改編也在籌備中，有統計，超過40部同類劇集在拍或籌備中。
耽改劇大行其道，當然有市場迎合觀眾的成份在，因為腐女的氪金能力已經過多次驗證。像《陳情令》臨近大結局時，播出平台以30元的打包價對會員超前點播，據報道當時至少有260萬人購買，加上其他衍生收入，收官時這部劇吸金接近一億。而剛剛會員大結局的《山河令》，播出平台有多個，不能超前點播，於是平台又開發了「付費買彩蛋」的盈利方式，只要花三塊錢，「bad ending」就變成了「happy ending」，正片開放式的結局太虐，所以，對粉絲來說，花三塊錢買三分鐘的彩蛋以及四分鐘的主題曲來顆「糖」很划算。
那麼，這類劇集打動萬千腐女的原因是什麼？粉絲小木的解釋很簡單「養眼，還有就是這種違反世俗的愛很帶感」，相比現在為了迎合觀眾不停發糖的甜寵劇，她覺得這種沒法拍得明目張胆的「曖昧」更動人，「比起直白的在一起，兩個人克制的情感發展過程更吸引我」。在製作人李先生看來，耽改劇其實也是觀眾心中理想的「愛情代餐」。他覺得，觀眾心中理想的情感各有不同，有人就是更喜歡這種至真至誠純粹的愛情，「可以不關乎繁衍與地位，也無關世俗觀念，這種情感濃度和深度，在現實生活中少見，所以影視里的出現才更讓人上頭」。而市場則是追著觀眾的喜好走，「一個題材火了，就會有一大波襲來」。
當然，與前些年的「耽改」市場比，如今的「耽改」劇有了新變化。「以前演耽美或耽改劇的，多是出道多年的小透明，或是男藝人無戲可拍時的選擇，但現在不一樣了。」李先生提到，不管是《上癮》的全新人陣容，還《鎮魂》、《陳情令》，包括《山河令》的主演，在「下海」之前幾乎沒什麼存在感，但劇集播出後，都快速實現了咖位飛升。今年30歲的張哲瀚，出道十年了才憑《山河令》走紅，可謂是「十年硬漢無人知，一朝老婆天下聞」。而這些劇集和藝人的爆火，也讓資本向這類劇集迅速靠攏，「資本下場後，這類劇集不再是粗製濫造，服化道精美，主演也有了黃曉明這樣的一線男星，包括人氣愛豆們也紛紛『下海』演起了耽改劇」。從最初的小成本，到現在直接輸送「頂流」的大製作，耽改劇也是越來越有排面了。像《皓衣行》就是由陳凱歌的小兒子陳飛宇與人氣演員羅雲熙主演，去年就被預測最具爆款相。同樣，《張公案》的雙男主井柏然和宋威龍，也是成名已久的藝人，《左肩有你》的雙男主之一范丞丞，也是人氣愛豆。
「現在的『耽改』劇可以說是『好餅』了，基本上想出頭或者想翻紅的藝人，都搶著接」。《天官賜福》傳出影視改編後，粉絲們因為選角吵翻了天。除了侯明昊、王一博、吳亦凡、鹿晗、朱正廷等藝人被粉絲提名外，也有男藝人親自下場爭取，像任言愷就在某自媒體號下面留言回復「挺合適」，採訪時也表示過「不會排斥」，只是部分書粉不買賬表示「不合適」，還封他為「內娛舔餅親自下場第一人」，包括李宏毅也發微博「就這麼一下，差點給我掰彎」，配圖就是《天官賜福》的動畫版截圖。說到這些，李先生覺得很正常，「大家都清楚『下海』之後獲利巨大，尤其是《天官賜福》，這是《陳情令》原著作者的另一部小說，還是同一個導演，可以說故事的精彩程度和人氣都不輸《陳情令》，小說本身就有人氣，自帶流量，對於藝人來說，基本上誰演演火」。
另外，與以往不同，現在的雙男主們非常「敬業」，宣傳期已提前到了拍攝路透階段。從官宣起，雙男主們就開始發糖，各種路透物料頻上熱搜，社交媒體也會頻繁互動，各種疑似同款衣服，出席活動時的對視眼神，都成為粉絲眼中的「糖」，可以說有在「賣力營業」了。只是，在藝人宣傳小毛看來，現在有多甜，之後雙方粉絲撕得就有多狠。基本上營業期一過，雙男主們第一時間就是拆CP解綁，戲播時發糖不斷，戲結束後就形同路人。為什麼？「一直捆綁不利於以後的新作品和宣傳，另外，『流量』極度依賴粉絲，所以劇集播出過程中就要把粉絲轉化為自己的粉絲」，也就是所謂的「提純」，只是雙男主兩邊轉化的是同一個群體，想把氪金的粉絲都吸引到自己這邊，那勢必就產生了競爭，「當然，劇集結束後，CP粉與唯粉也會有一場惡仗，就看藝人這邊如何處理了，處理不好就像去年的肖戰事件，直接鬧出了圈，這對他事業的影響巨大」。其實，說到底，不管是組CP，還是拆CP，又或是耽改劇扎堆，一切都是為了金錢和資源。
「紅」是「玄學」，大製作不一定紅過小成本
什麼火拍什麼，喜歡跟風也是內娛的傳統技能了。從穿越劇、宮斗劇，大女主劇，然後又到了現在的耽改劇。那麼，這些大成本投入、人氣演員出演、服道化精美的配置，一定會成爆款嗎？並不一定。最新鮮的例子，全明星陣容、電影級別製作的《上陽賦》就沒能收穫高口碑和高熱度。藝人宣傳小毛記得，當年打造出《上癮》的耽美寫手「柴雞蛋」，照搬前作模式拍了網劇《盛勢》，結果並沒能複製前作的成功。「而且這部劇的主演之一是龔俊，《山河令》是他第二次演耽美劇」。
事實上，去年，也有多部耽改劇播出，但沒有一部爆款。有改編自耽漫《熱血同行艷勢番》的《熱血同行》，即便主演是黃子韜和易烊千璽這樣的「流量」，劇播出期間也沒有什麼水花，而成龍監製的《成化十四年》，除了官鴻、傅孟柏雙男主外，還有賈靜雯、李立群、辣目洋子等知名演員加盟，依然不能改變這部劇撲街的局面。劇播完後，兩位男主角也沒能成功「飛升」。
「看上去製作方似乎掌握了『財富密碼』，以為找兩個好看的演員賣個腐就行了，不需要演技，用後期配音和精制服道化來彌補，但其實沒那麼簡單，這五六年了，這麼多耽改劇中，成爆款的不過是這四部而已」。在小毛看來，腐女其實也很挑剔，「如果演員不合眼緣，人物不貼角色，故事魔改不合邏輯，她們不會買賬的」。而耽改劇一大難點就是劇本創作，在保留原作精髓以及精彩故事的同時，還要把明確的愛情改為細膩曖昧又似是而非的感情，「在路人眼中，用兄弟情可以解釋，但在粉絲和書粉眼中，也可以是暗暗發糖的愛情，這種尺寸拿捏很難」。小毛覺得《陳情令》和《山河令》在這方面就做得比較成功，當然《山河令》尺度之大也是在危險的邊緣試探。而如果改編過頭，雙男主過於「兄弟」，再空降個女主，那書粉也會相當反感，比如《成化十四年》。粉絲小木覺得，資本湧向耽改劇當然是為了追逐紅利，但也希望他們可以抱著認真的態度來創作，「不要覺得是耽美，本身有流量基礎就隨便糊弄，也不要為了迎合大家就隨意撒糖改變人物行為邏輯。劇不火的原因很多，但火的話，肯定從劇本到演員都是優秀的」。
一想到未來有幾十部的「耽美」或「耽改」劇要上線，如同參與「創造101」選秀一般，粉絲們也是幸福又興奮，當然也有擔憂。「我現在最期待的《皓衣行》、《張公案》和《天官賜福》，前兩部已經拍完了，演員是符合我的想像的，就是不知道劇情會改編成什麼樣子」。粉絲小槿也明白，紅是「玄學」，「耽改」內卷，現在個個都是大製作，人氣演員，再想從中突圍，已不太容易。
而在圈內人看來，「耽改」扎堆並不是迎來所謂的「耽改劇盛世」，李先生覺得，這跟之前的每一波跟風潮一樣，只不過是這一次從「大女主劇」變成了「耽改」劇，「不能說成為主流，而是現在觀眾對它的接受度越來越高了，以前都是腐女們的小眾狂歡，現在很多非粉絲也能接受了」。雖然現在是雙男主的劇更容易捧出「頂流」，但也不代表異性戀不受歡迎，「最近口碑和熱度很高的網劇《司藤》，其實也是所謂的大女主劇，人設符合當下的審美，故事新鮮，演技到位，磕劇里男女主CP的粉絲也很多。其實只要劇作本身優秀，一樣會吸引觀眾，而實際上這類劇的觀眾群更廣」。當然，耽改劇的火熱確實攪動了市場，特別是《山河令》的走紅，對於影視行業來說也很振奮，但一大波同類劇集湧來卻「不見得是好事」，他擔心，如果改編後的耽改劇人設雷同，故事沒有新意，那觀眾很容易就審美疲勞，「如果連續碰上幾部撲了，那資本都是逐利的，會很快轉向其他新鮮冒出來的類型，反而又浪費了一些不錯的IP」。
此外，一些業內人士也擔心相關規定的不確定性，「如果只有一兩部還好，但一大批一起扎堆，很容易形成話題，如果因此引起相關政策上的收緊，那受影響的範圍就大了」。的確，之前《山河令》熱播時，有媒體主動找片方約訪，片方十分謹慎，提醒不要提「耽美」「耽改」等相關敏感詞，營銷更是保守，不僅自己不主動做「男男CP向」引導，還「請大家幫忙千萬別提」，只希望「劇能順利播出」。所以，如今《山河令》爆火，又成功播完「上岸」，其他待播的應該是忐忑多於興奮。但說到底，作為圈內人，他們希望不僅是同類劇種扎堆，而是好作品扎堆，那對行業來說，才是真正的「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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