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寫到金燕西決定和夫人邱惜珍求和,但回家兩天都沒有看到夫人,卻在戲院看到了嚇人的一幕。
01
在戲院大廳西北角的一張桌子旁邊,邱惜珍正坐在戲子樟木天的懷中,兩人在嘈雜的大廳內喜笑顏開,邱惜珍摸著樟木天的臉,而樟木天摟著邱惜珍的腰,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好像在說著什麼話調情。
金燕西看到這一幕,趕緊坐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使勁深呼吸,來來掩飾自己的心慌。
而坐在他旁邊的劉寶善正在和另外一桌的一個熟人聊天,並沒有注意到金燕西的神情。
坐了大約半分鐘,金燕西從兜里掏出一個手絹擦擦額上的汗。
其實,他的手心早已汗津津的了。
他繼續呆坐著假裝看向遠處,但並不朝邱惜珍的方向看去,心裡一齣戲接著一齣戲。
「如果被人發現,我這面子該往哪兒擱啊?」他還是那個愛面子的七爺。
「丟面子不算,如果邱惜珍提出離婚,他該怎麼生活?」
「前些年在國外雖然吃過一些苦,但國外好歹沒人認識,如果在國內繼續干發傳單貼廣告的活兒,我實在抹不開面子啊!」
「難道繼續去國外流浪,還是去找各位姐姐,但是姐姐們也是主張我先吃苦啊!」
金燕西心裡好像揣了一塊大石頭,沒有了邱惜珍當依靠,他的命運到底該走向哪裡呢?
02
金燕西在戲院實在待不下去了,他和劉寶善謊稱自己頭暈要回去休息,就趕緊出了戲院的門。
他再也不敢看向戲院大廳的西北角。
出了門之後雇了人力車,他坐在車上吹著晚上的涼風,身體逐漸舒服了一點。
他在車上繼續想著:「邱惜珍肯定愛上了這個戲子,難怪這兩年她總是夜不歸宿,也不像原來那樣關心我了。」
「我早該想到這一點,劉寶善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他才會帶我去那家戲院。」
「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是秘密,但對於別人來說可能已經是公開的新聞了。」
「我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呢?」金燕西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在意的是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回到家金燕西一夜未眠,邱惜珍還是一夜未歸。
03
不過,在早上十點鐘的時候,金燕西迷迷糊糊中聽到了邱惜珍和張媽說話的聲音。
他知道邱惜珍回來了。
但是昨天晚上看見她和戲子親熱的事情該怎麼辦?
他決定假裝不知道,假裝睡覺,不聞不問。
可是邱惜珍匆匆走進房間,用很大的聲音把金燕西叫醒:「別睡了,趕緊起來,趕緊起來!」
其實,金燕西迷迷糊糊的,但是並沒有睡著,他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邱惜珍說:「我們離婚,各奔西東,你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金燕西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一樣問:「就因為小同的事情?」
「不因為任何人,只因為我不愛你了,我們不是一路人。」邱惜珍無情起來還真是嚇人。
「是因為那個戲子吧?」金燕西也不想裝了。
「對,劉寶善帶你見過了吧?」邱惜珍眼睛往上一翻輕蔑的說。
「和一個戲子搞在一起,你也不嫌丟人。」金燕西惡狠狠的蹦出一句。
「我和戲子搞在一起,難道冷清秋生孩子的時候你不是正和戲子搞在一起嗎?憑什麼你能和戲子搞,我就不能。廢話別那麼多,趕緊收拾東西走人,離開我的房子。」說完邱惜珍轉身走了。
只留下金燕西獃獃的坐在床上。
04
是啊,邱惜珍說的沒錯,當年他就是這麼對待冷清秋的,果然是風水輪流轉,如今輪到我金燕西被趕出家門。
在此刻金燕西開始反思自己和冷清秋的婚姻。
當年,他和邱惜珍一樣,每天夜不歸宿,和戲子搞在一起,處處撒錢,處處留情。
父親走後,分家所得的5萬現金,他一分錢都沒給清秋和孩子留,全給了那些戲子。
如今,我明白戲子都是只想讓你給他花錢的,沒有了錢,她們連面兒都不願見你。
清秋曾勸我找一個差事做,無論掙錢多少只要能養活自己就行,可我偏不聽,我覺得堂堂金家七公子還能被餓著嗎?
三個姐姐們也曾經勸我去學一門手藝,可我偏偏吃不了那種苦,就算髮傳單也不想去讀書學習,曾以為遇見邱惜珍是自己這一輩子的靠山,可如今卻被她趕出家門。
金燕西想到這裡不知不覺留下兩行淚,是悔恨還是愧疚,自己並不太清楚。
接下來該怎麼生活呢?
是投奔各位哥哥,還是三位姐姐?
他不知所措。
在命運的岔路口,金燕西無限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