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導演要有多強的信念,才能以畢生的創作去創造一個獨特的光影世界?26日,將於4月3日上映的電影《雪豹》正式開啟預售,並發布萬瑪才旦導演特輯,通過光影回溯,以娓娓道來的溫暖筆調,呈現了萬瑪才旦導演創作《雪豹》故事的內心歷程,也回顧了他一路走來,用時間構建起的藏語電影世界。
萬瑪才旦導演在片場指導演員預演。
電影《雪豹》以萬瑪才旦導演偶然得知的一則新聞為創作緣起,歷經三年完成劇本,並克服高原嚴寒等艱難環境拍攝完成。影片講述了一隻雪豹闖進了一家牧民的羊圈咬死了九隻羯羊,由此引發人與豹、人與人之間衝突對立又彼此羈絆的故事,由金巴、熊梓淇、才丁扎西領銜主演。
不斷突破自我!
《雪豹》為萬瑪才旦藏語光影世界「拼圖」
「自己心裡有很多故事,也有很多想法,想展示一個純潔的故鄉。」導演萬瑪才旦走上導演生涯的初衷很純粹,就像特輯一開始呈現的電影《雪豹》的創作緣起一樣簡單。一則「一隻雪豹跳進牧民的羊圈,咬死幾隻羊之後在羊圈裡睡著了」的故事,成為萬瑪才旦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執念」,經過三年時間打磨,以此改編的電影《雪豹》終於被搬上銀幕,即將要與大家見面。這部融合了「現實」與「超現實」的電影,以生靈萬物折射人類困局,在延續萬瑪才旦導演以往作品風格的同時,增加了相應的戲劇張力與情節衝突,令人期待。
萬瑪才旦導演在遼闊高原上獨自思考。
作為作家,萬瑪才旦的文字自由從容,三言兩語,便能還原出隱藏在悠長歲月中的細節和本真。作為導演,他則是一個冷靜的觀察者,在鏡頭背後默默注視著家鄉文化進入現代文化時發生的碰撞與變化。導演特輯中特別回顧了萬瑪才旦導演從2005年《靜靜的嘛呢石》開始到2020年《氣·球》等7部、榮獲多個國際電影節獎項的藏語影片,這些影片見證著萬瑪才旦用獨特的敘事手法、極致的鏡頭調度,在十多年的時間裡扛起「藏語電影新浪潮」的大旗。
作為萬瑪才旦導演的第8部藏語電影,電影《雪豹》無疑是其藏語電影里重要的一塊「拼圖」——通過《雪豹》能窺見萬瑪才旦導演不斷突破自我的創作,以更為豐富的想像力與世界觀為觀眾構建出一個曠遠的、至真的、沒有雜質的雪域高原光影圖景。
故事從未結束,
萬瑪才旦精益求精完美打造「超現實」語境
「電影創作本身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劇本到拍攝再到後期創作,需要兩到三年的時間,這對我來說是很特別的一段時間。」對待作品,萬瑪才旦導演嚴謹細緻、盡心竭力,特輯也聚焦了電影《雪豹》的拍攝現場,透過這些鮮為人知的幕後內容,得以看到萬瑪才旦導演為了演員的一個細微表情、一個喝水細節,反覆強調反覆調試,始終將創作放在第一位,用真實的影像與世界對話。正如他所說,「我不想改變現實,也不想美化現實,我希望更多把當下的藏族人的處境,或者語言的處境,呈現在觀眾面前」。
而他的一言一行也讓飾演攝影師王旭的演員熊梓淇十分敬佩,「萬瑪導演要求很多長鏡頭,我們會非常仔細地排練,有時候一場戲十分鐘左右,(萬瑪才旦)要確保它是一個最精準、最真實、最好的狀態。」
萬瑪才旦導演在道具車後備箱里查看監視器。
此外,為了觀眾能夠更好地區別「現實」和「超現實」,在萬瑪才旦導演的帶領下,整個劇組克服重重困難,在等雪無果情況下,直接從70公里外將雪一車車地運回拍攝營地,全員上陣人工撒雪制景,最終在拍攝時製造出一整個山坡的雪景。在高原雪域拍攝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萬瑪才旦卻堅持了十多年,像呼吸一樣,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特輯最後,面對「要是寫不了小說、拍不了電影怎麼辦?」的問題,萬瑪才旦導演陷入了長長的沉思,無盡的沉默後,他淺淺一笑回答:「電影和小說屬於自己內心的世界,生活一樣過,但不會這麼豐富。」從容背後,是他對創作的深深眷念,對光影世界無法割捨的愛。萬瑪才旦將畢生都獻給了藏語電影,為觀眾呈現一個豐富、多層次、多維度的高原藏族人民的世界,他的影像將繼續流轉,他的故事從未結束,期待即將上映的電影《雪豹》再續萬瑪才旦的高原故事。
采寫:南都記者許曉蕾 實習生周宇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