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濟公」到「爺叔」 「90後」演員游本昌:以文藝化導人心|談藝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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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新聞記者 李雨心

《繁花》落幕,卻餘味無窮。這部電視劇細緻描摹了上世紀90年代初,煌煌大時代,人人爭上游,滬上弄潮兒女波折起伏,哪怕已經收官,仍是網路平台中人們所津津樂道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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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劇照

目光如炬,總能看夠時局變化;精神矍鑠,舉手投足之間的強調十足……在《繁花》中登場的一眾人物中,游本昌飾演的爺叔一出現自帶渾然天成的氣質,讓觀眾體會到在那個奔騰年代,上海商界生意人是如何運籌帷幄。哪怕一言不發,爺叔的眼神中也能傳遞出故事感。

這樣的爺叔,一時之間很難讓人聯想到,他說數十年前,唱著「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的濟公。在《繁花》中,游本昌的表演被觀眾譽為全劇的「定海神針」。而1933年出生的他,現已91歲高齡,出演這部劇時,他也幾近耄耋之年。他曾幽默調侃:「我也加入90後的行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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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劇照

87歲決定出演爺叔

戲裡戲外都是胡歌的「人生導師」

《繁花》中的爺叔,永遠氣定神閑,從容不迫。作為寶總(胡歌 飾)成功路上的引路人,他教會寶總做生意應該有派頭、噱頭、苗頭,並貢獻出不少經典台詞:「一個男人應該有三隻錢包,第一隻是你實際上有多少錢;第二隻是你的信用,就是人家錢包里的錢,你能調動多少;第三隻是人家認為你有多少錢。」

在決定出演《繁花》時,游本昌已經87歲高齡了,可他仍選擇迎接挑戰,並為自己的演員生涯,再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數年後,回憶起當時選擇和王家衛導演進行合作的瞬間,游本昌說道:「我是喜歡迎接挑戰的,我聽說他(王家衛)十年磨一部戲,那我剛好趕上了,就干唄!」

讓寶總第一次炒股賠了3000塊,告誡他「要想獲利,先要學會輸」;帶著寶總去定製西裝,告訴他「做生意,講究派頭、噱頭、苗頭」……在《繁花》首集中,爺叔的一路調教和點撥,讓阿寶成為寶總。而在戲外,游本昌1952年進入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學習,算起來,胡歌是他正經的嫡系「小師弟」。戲內的爺叔是寶總的師父,有了他的托底和保駕護航,阿寶才能搖身一變成為寶總,而戲外的游本昌更是被胡歌稱為「人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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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劇照

胡歌曾透露道,在片場,游本昌每天要工作將近十個小時,這對於胡歌這樣的青年演員來說都是一種極大挑戰,更不用說是九旬高齡的游本昌。但不論多晚,只要一開機,他馬上精神矍鑠,從無倦怠感。為了呈現更好的作品,游本昌在沒有自己鏡頭的情況下,也積極與胡歌搭戲,讓人很是敬佩。

有一場吃飯的戲份令胡歌印象深刻,當時游本昌將肉塊掰碎後再吃,胡歌以為是他牙齒不好,沒想到游本昌卻淡然回答:「我演的是上海爺叔,不能夠大口吃肉,如果大口吃肉我又變成濟公了。」

而在《繁花》開場中,爺叔看到穿上西裝後的阿寶,想起了年輕的自己,濕了眼眶,這一幕讓觀眾被游本昌的「眼技」所折服。實際上,拍完這個片段後,游本昌也是久久無法齣戲。在導演喊卡後,他依舊止不住地流淚,感慨自己「齣戲太慢了」。

52歲才出演「濟公」一角

「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

《繁花》中,爺叔16歲進入上海交易所,18歲擁有了自己的經紀牌照。可現實里,游本昌卻沒有這麼幸運。他跑了30年龍套,直到52歲才有機會出演「濟公」一角。

1985年,一首「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響徹大江南北,也讓濟公的扮演者游本昌家喻戶曉,成為一代觀眾的記憶。那個身穿破僧袍、手搖破蒲扇,看似瘋瘋癲癲、實則身懷絕技的濟公形象,讓後來的濟公扮演者難以望其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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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本昌出演的「濟公」家喻戶曉

而在濟公大獲成功後,游本昌也未停下腳步,在演戲的道路上用心耕耘。他認為「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始終認真對待每一個角色,認真揣摩每一個細節。也正是這樣的厚積薄發,才讓游本昌詮釋出了深入人心的濟公,又塑造了如今的爺叔,「要愛藝術,為它可以付出生命,但絕對不能愛藝術中的自己。」

就在2023年3月,游本昌出席了電視劇品質盛典上,並獲得「品質巨匠」稱號。上台領獎時,當被問到想對台下的年輕演員說點什麼?游本昌說道:「我有一句衷心之言,是我踐行了幾十年的一條宗旨,以文藝化導人心。」

有趣的是,《繁花》播出後,游本昌也在同步追劇。被問及現在透過屏幕看自己是什麼感覺,他笑著說自己是「審視、欣賞」。面對觀眾的喜愛,游本昌也表示非常感謝大家還能想起他,記得他,喜歡他,「只要觀眾需要,我會一直活到老,學到老,干到老。作為演員,這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和最大的幸福呀!」

(本文圖據江蘇衛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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