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一閃亮星星》是只屬於兩個人的故事|對話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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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一閃亮星星》是2024年元旦檔中,最特殊的一部影片。

作為劇集《一閃一閃亮星星》(以下簡稱「《一閃》」)的同名電影,《一閃》獲得了超過2.5億的預售成績,截至發稿前,已經以6.17億的總票房位列元旦檔首位。

這樣的成績,讓很多對《一閃》不了解的觀眾產生了無窮的好奇心。這對於《一閃》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也的確引發了一些爭議,比如影片節奏的整體安排,以及故事和劇版的聯動性是否偏弱等等。一方面,它承載的是無數劇粉的期待,而另一方面,它也要為走進電影院的所有觀眾提供足夠獨立而完整的故事。

在電影上映前兩天,毒眸見到了陳小明和章攀二位導演,聊了聊《一閃》的創作過程,以及「張萬森」和「林北星」的故事如何在電影中得到延續。在劇影聯動的方面,《一閃》給出了新的思路:比起重複地講述劇版,或是完全創造一個新的故事,找到二者之間最關鍵的關聯點,或許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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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結尾的那句話,就是這個「關聯點」:在「一閃宇宙」里,每一場獨自等待的暗戀,都會在另一個時空得到迴響。更重要的是,《一閃》的故事無論在哪個時空發生,都只能屬於張萬森和林北星。

以下是毒眸與導演陳小明、章攀的對話實錄:

雙重壓力下的挑戰

毒眸:從第一次拍長劇集,到現在第一次拍電影,感受有什麼不同?

章攀:2022年劇播完之後,收到了一些比較好的反饋,當時其實還是挺開心的。後來決定了要做電影版後,開始是很期待和興奮的,但很快就開始感受到很大的壓力。因為既不能辜負劇粉們這麼長時間的期待,同時又得讓這個電影是在市場上能夠獨立地、完整地存在,這是雙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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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眸:具體操作過程中呢?這次做電影的過程遇到了哪些新的挑戰?

章攀:主要還是信息量的問題。因為劇的整體體量是很大的,從來沒有感受過時長上的壓力,空間也比較大。但是這次拍電影的時候,從劇本出來後,到前期籌備,再到拍攝過程中,都有很多部門給我們反饋說,現在這個劇本的體量,拍出來一定在三個小時以上。

那個時候壓力很大,然後就不停地去梳理劇本,發現其實從劇本上看已經沒什麼可以再刪減的地方了。因為這個故事整體的結構都是嚴絲合縫的,確實沒有刪減的空間,但時長的壓力又是的確存在,所以就得保證單句台詞和單個鏡頭的信息量都做到最大化,才能保住我們想要的所有東西。

陳小明:對,因為故事的前半部分都是鋪墊,到後面開始反轉的時候,又都和前面的每一段都對應上了,所以沒有什麼可以刪減的,只能盡量讓單位時間和單位鏡頭裡的信息密度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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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眸:前一個小時的鋪墊,會不會擔心「勸退」觀眾呢?另外,在電影時長有限的前提下,會不會擔心兩個人情感濃度的體現上會比劇集中所呈現的稍弱一些,從而影響「非劇粉」的觀看體驗?

章攀:我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無論有沒有劇版在,它在電影市場都必須是以獨立的故事,所以我們從來沒想過做一個「只有看過劇的人」才能看的故事,這樣放到市場上,也挺不負責任的。

所以在結構的安排上,我們仍然是以一個獨立的、完整的、新的電影,去考慮結構的問題。

陳小明:觀眾在進入這個故事的時候,是看著兩個看似陌生的、好像不太熟悉的人,一點一點地認識了彼此,而不是他倆一開始就愛得很濃烈,所以我覺得對於非劇粉來說,應該也是沒有障礙的。

毒眸:後面每次閃回的時候,不同視角的同一個場景下的故事,是同時拍攝的嗎?

陳小明:對,是同時拍的,其實這部分反而是最難的。因為在前半部分,兩個人的情緒要隱藏起來,但是後面劇情反轉的時候,又是重複同一場戲,也就是說,一樣的表演方式,要在兩個情景下都成立,所以要找一個平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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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眸:聊一下熒光海那場戲,拍攝過程中有發生什麼故事嗎?那場戲的作用是什麼?

陳小明:那場戲在海邊拍了整整一晚上,因為拍著拍著水就漲上來了,得不停地去挪位置。

我們希望那場戲的氣氛是夢幻而浪漫的,用這種氣氛去包裹兩個人複雜的情緒。在拍攝上也都是從背面拍的,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從頭到尾鏡頭都沒給張萬森和林北星正臉,好像兩個人都藏著一些心事。

包括這場戲在內的很多戲,我們都沒有像在做劇的時候那樣,用一些音樂去烘托氣氛。這也是做減法的一部分,盡量用環境去帶動氛圍,在幾個重要的情緒點上,我們會用海浪的聲音,讓海浪把情緒推到更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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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眸:整個拍攝下來,感覺最困難的部分是什麼?

陳小明:好像最困難的就是那幾場大場面的戲,因為涉及到比較多的群演,需要調度。其他都還好,因為我們跟兩位演員都磨合得很好,默契度很高,而且他倆都很了解張萬森和林北星,他們知道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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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補遺憾的過程

毒眸:影片里仍然保留了一些劇粉看到會比較感慨的橋段,比如「張萬森,下雪了」。

陳小明:很多觀眾在看劇的時候,劇情推進到那個位置後,會覺得「張萬森,下雪了」這句話代表了一種很深的遺憾,關於下雪的情緒也都是很傷感的,在24集的開始和結尾,都是很傷感的基調。

雖然電影是個新的故事,沒有延續地去講述,但我們也想把這個橋段放進去。同時,我們也希望「張萬森,下雪了」在影片里是完全不一樣的情緒,也算是一種遺憾的彌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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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眸:雖然結局看起來是偏好的,但感覺整個影片的色調也好、講述方式也好,都有點悲傷的情緒在裡面,為什麼會這樣安排呢?

章攀:在故事還沒開始反轉的時候,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挺輕鬆的,但其實一直隱隱約約能感受到有一些暗流涌動的部分。這部電影的基調仍然是有一些悲傷的底色在的,但就像你說的,當然還是看個人解讀,但可能大家的感覺會是結局是相對美好的。

毒眸:和劇版一樣,電影的結尾也是偏向開放式的結局,所以你們的本意就是留給大家去解讀的是嗎?這個結局可能會有「標準答案」嗎?

章攀:沒有。還是希望給大家留下一些想像的空間吧,這樣感覺可能比較美好。

毒眸:影片里的「時空之海書店」,在劇里也出現過,很多人會猜測書店是一個重要的「時空開關」,但是電影里好像並沒有體現。書店在這個故事裡所承擔的功能是什麼?

章攀:我們有意地安排了書店這個環境,以及田壯壯老師演的書店老闆「老謝」這個角色。因為張萬森和林北星作為穿越者,他們是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所以他們很難融入這裡的環境,也很難和身邊的人交流。

因為篇幅原因,我們弱化了一些兩個人各自的家庭,但特別是對於張萬森而言,他很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能給他帶來溫暖和慰藉。所以老謝這個角色,其實連麥子都替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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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眸:感覺這個故事和劇版的相比更簡單,就只是圍繞張萬森和林北星兩個人的關係而展開的。

陳小明:對,我們在劇本上全部都是在做減法,一切情節都是為了兩個人情感的推進。當然,最終電影的完成度和劇本相比基本上是一樣的,只有個別場次做了刪減。

毒眸:電影里有哪些細節,是觀眾在觀影時候可能會忽略的嗎?

陳小明:有一些很小的點,比如票務中心裡的海報,在不同時空里是不一樣的,會做一些區分;還有最開始,張萬森從高考考場出來的時候,外面有人說:「又出來一個。」其實上一個出來的人,就是也穿越到同一個時空的林北星;最後月球漫步那個片段,以林北星用手摘那顆星星作為結尾,其實是彌補了她沒有買到星星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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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攀:這些都是不易察覺的細節,但哪怕沒有察覺到,也不影響對故事的理解。在我看來,更重要的是希望觀眾能夠理解我們想要傳遞的情感,就是故事結尾的那一句話:每一場獨自等待的暗戀,都會在另一個時空里得到迴響。

毒眸:感覺劇成為了電影的一個平行時空,拋開彩蛋不談,這句話其實也是對劇里的那個時空的兩個人的總結,對嗎?

章攀:我們一直很明確一件事,就是雖然我們在電影里選擇了一個全新的故事和視角,但張萬森和林北星的人設、性格和他們之間的情感都是完全不能變的,否則這個電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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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我們要開始做電影的時候,也有人說,為什麼不直接續寫劇版,把裡面的遺憾都彌補上就好了。那樣會打破劇集本身作為一個完整的故事所營造的氛圍。

但在做新的故事時,我們仍然有這個使命,要把劇裡面的一些遺憾彌補一下。

電影擴大了劇中平行時空這個概念的範疇,做了一個類似「全宇宙」的概念,這個概念既包括了劇里的那個時空,也包括所有平行宇宙里,那些我們沒有看到的、張萬森和林北星的故事。希望這句話和這個故事,能夠帶給新老觀眾們一些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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