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朋友, 親兄弟的糾葛, 永遠懷念的《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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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朋友, 親兄弟的糾葛, 永遠懷念的《英雄本色》 - 陸劇吧

記得王晶在一檔節目中說過,原本周潤發在《英雄本色》中只是配角,結果戲份越拍越多,才有了了我們後來看到的經典,有了我們記憶中的小馬哥。看來發哥的魅力不止影迷們抵擋不了,就連專業的電影人士也欲罷不能。86年上映就打破香港電影票房紀錄,一舉奪得第6屆金像獎最佳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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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大多數的警匪片,《英雄本色》劇情上其實很簡單,但影片的獨到之處就在於,它並不是簡單的警察抓小偷的故事。觀眾的第一視角沒有傳統的正義一方,而是兩個亡命江湖的黑社會人的身上。從兄弟、朋友到親情、義氣,這些情緒更能讓人感同身受,內心完全沒有所謂的好與壞,就是單純的去享受一部電影。

狄龍的救贖

宋子豪略微禿頂的髮型,滿懷憂鬱的表情,這樣滄桑的形象,導演一開始就不想給我們留下他是「黑幫大哥」的印象。面對父親的勸誡,弟弟的處境,他想重新選擇。台灣之行與其說是被人出賣,不如說是老天給他的一次機會,而他也抓住了這次機會,自首,坐牢三年。從監獄走出來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可以重新做人,可是新生需要付出代價,就算是鷹也要經歷脫喙的痛苦才能再次翱翔。父親被殺,兄弟反目就是他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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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他值得同情,堅叔的車行是一種安慰,給宋子豪改過自新的行動的一種安慰,也是給觀眾無處安放的情緒的一種安慰。《無間道》里的經典台詞放到這裡也很適合,從前我沒的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但是一入江湖深似海,只要人還在,往事不可能就此翻篇,你想再來過,別人未必給你機會。

有時候為了某種東西,不得不隨波逐流。一邊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一邊是肝膽相照的真朋友,宋子豪意識到真正的救贖對自己來說不是抽身,必須是兄朋友兩者兼得,既要幫弟弟拿到罪證,也要幫小馬安全脫身。

周潤發的悲情

「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訴人家,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信,我就是神,神也是人,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就是神」……小馬的每一句話都有十足的江湖氣,那種狂放不羈,睚眥必報,卻又重情重義的個性,他之所以能成為影片塑造最成功也是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角色,是因為他就是每個人最嚮往的樣子,內心最真實的自己。

楓林閣為朋友報仇義無反顧,導致右腳殘廢,被人羞辱,但再次面對宋子豪時,哪怕對方拒絕了自己的提議,也沒有拿腳來說事,只是一句「你沒有欠什麼,我從來不會逼朋友去做不想做的事,我有我自己的原則」。碼頭上他本可以丟下宋子豪就此離開,但當船啟動的那一刻我們就知道,他肯定會再回來。即使在槍林彈雨下,他仍要幫宋子豪挽回兄弟,不留遺憾。直到那顆子彈穿過他的額頭,血濺在阿傑臉上。

張國榮的抉擇

就像宋子豪說的那樣:「你沒有錯,我們走的路不同,你走的路是對的」,阿傑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什麼錯。可能很多人對阿傑的情緒跟小馬一樣,你哥為你做了這麼多,你為什麼不能原諒他,竟然還因為不能升職責怪他。但我相信他的心結絕不是因為工作,而是父親的死,我也相信最後他隻身一人去闖碼頭,不是去抓哥哥,而是擔心他的安危險。

面對被警方包圍卻依然囂張,甚至還口出狂言的阿成,他選擇把槍遞給了宋子豪,轉過身視而不見。這一刻他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不是說這種做法多麼的膽大或者霸氣,而是這一刻他的選擇和觀眾完全一致。

吳宇森的獨到手法

對於《英雄本色》,吳宇森是導演,還是編劇,也就是說他不僅寫出了故事,還拍出故事。除了人物的塑造,劇情的安排,以及角度的選擇,影片最讓人難忘的還有兩場槍戰戲。一場是小馬獨闖楓林閣,藏槍花盆,以一敵十,槍槍見血;一場是碼頭混戰,三人喋血。兩場槍戰開始前都是那種安靜得讓人緊張的畫面,尤其是後者,小馬和宋子豪在廟裡等阿成,背景音樂是在徐克的武俠片里常聽到的那段,後來發現監製真是徐克。

不同於杜琪峰那種拍槍戰戲的形式感,尤其在《放逐》里特別明顯,槍戰的場面節奏會很慢,每一顆子彈都從你的眼前划過。吳宇森正好相反,槍戰戲大開大合,火力兇猛。如果說杜導的風格像小溪流水,那麼吳宇森的風格就是瀑布傾瀉而下。兩種不同的風格,兩種不同的享受,但都是香港電影中「暴力美學」的濃重一筆。

電影從頭到尾,沒有矯情的去描述宋子豪與阿傑,與小馬的情義有多麼深厚,僅僅只是幾個相互打鬧的鏡頭就能完全感受到那份兄弟情。張國榮的歌曲《當年情》一直貫穿到結尾,每一次響起都和劇情,和氛圍搭配得天衣無縫,讓人完全沉沁其中。

我們期待再看到這樣的電影,但我們真的看到的時候卻又很失望。《英雄本色》在我心中已經是無可替代的經典唯一的遺憾是,最後結束的那個鏡頭只有宋子豪與阿傑的背影,我希望是宋子豪背著小馬,哪怕只是屍體,再加上阿傑三個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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