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電商來勢洶洶，超商險些被拍死在沙灘上，而更古老的商業形態——趕集也難免陷入「消亡」論。令人意外，城市的年輕人卻另闢蹊徑加入了集市大潮。當下的趕集，什麼人在賣，什麼人在逛？趕集真的是一場「精神按摩」嗎？
紀錄片《趕集故事會》由國民美食紀錄片《早餐中國》的福建省廣播影視集團衛視中心紀錄片團隊精心打造，籌謀兩年，奔走六個省，偶遇36段故事，以沉浸式探訪的方式，趕香氣撲鼻的大集，講知冷知熱的故事。
紀錄片《趕集故事會》海報
6月17日，在福州舉辦的超前點映現場，總策劃洪雷說：「我們有多久沒把鏡頭聚焦於販夫走卒、引車販漿的普通人？他們是誰？他們是門衛、小販、修傘的、補鍋的，是快遞員和清清工，很多時候他們有失敗和窮愁病苦，我們記錄他們，不是在記錄別人，是在記錄我們自己。」
何為趕集？
何為趕集？一千個趕集人總有一千個答案。其中，「實惠」「人情味」「煙火氣」是出現頻次最高的幾個。一直氤氳於煙火氣中的《早餐中國》團隊也直奔主題，以攝像「陳鐵憨」的視角，沉浸式地感受到集市上的眾生百態。
陝西焦岱趕大集，洋芋糍粑、豆腐腦、涼皮、神仙粉、拉拉粉、餄餎面、蔥油餅、漿水魚魚……滿滿當當擺了一桌，不過48元。美味上天、實惠很多，恨只恨胃不過一個！
紀錄片《趕集故事會》劇照
在山東費縣，來根大蔥、來塊西瓜、來捧蝦皮、來塊千層餅……統統不要錢！試吃不要錢！賣腰子的老闆不僅腰子免費，還附贈了白酒！這種大方試吃不要錢的體驗，在集市裡也是滿滿當當。「先嘗後買才知道好歹」，活活潑潑的人情味，無論你是「i」還是「e」，都能在集市裡找到安放自己的角落。
紀錄片《趕集故事會》劇照
和超市的「高冷」相比，趕集時一股股直衝霄汗的熱乎煙火撲人一臉一身。一個個檔口，從早到晚熱氣騰騰，那熱氣里散發著在地獨有的「地氣」：山東費縣大集，自然「野蠻生長」；陝西焦岱大集是「碳水天堂」；海南興隆大集，盡享「水果自由」；瀋陽造化大集，一片「蘸醬世界」；雲南瀾滄大集，集萃「異域美味」；四川牛佛大集，滿滿「古鎮風情」。
賽博商城，天南海北隨時一鍵下單，可免交通奔波、人潮湧動，那為什麼還要趕線下之集？
「在一個學期甚或更長時間的課堂上，你和學生逐漸熟悉起來，像茶葉慢慢被泡開，茶香瀰漫到時間中。這是一個微妙而有意思的過程。這是賽博課堂所無法擁有的靈暈。」這是批評家陳培浩有關疫情結束之後「曾經、正在或將要經歷的情感裂變和轉型」的思考片段（見《天涯》2023年第3期《情感轉向和生命之思》）。在他看來，人與人的面對面交流是能激發「靈暈」的。《早餐中國》總導演王聖志關注到了這篇文章，進而產生了《趕集故事會》的創作靈感。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靈暈」呢？
主創團隊表示，趕了才有你自己的答案。《趕集故事會》或許就是讓你萌生衝動的那點星火。
點映當天，陳培浩看完後認為，「《趕集故事會》的選題非常有意思，不是一般傳統意義上市集的故事記錄，而是互聯網時代的趕集體驗。我本以為該是熱熱鬧鬧的、喧鬧的趕集，是生活圖景的集合，完全沒想到竟然還是對時代的高度思考和情緒回應。這部片子講出了後疫情時代反蝸居、反原子化的狀態，趕集，是人與人去集市上相遇，甚至相愛。」
一邊趕集一邊聽「故事會」
王聖志覺得，《趕集故事會》看到的當然也不僅僅是集市的豐美多樣，更令人回味無窮的是集市上的百種人生。
集市上的百種人生
烹出費縣大集霸榜第一名羊湯的「羊湯姐」劉澤玉，不僅顏值和手藝在線。客人喝完湯，不急著走，坐一會兒，能聽到她的愛人王凡義對她的絮絮關懷。老夫老妻，胼手胝足一起走過生活的磨刀石，將愛情熬成一鍋滋味悠長的羊湯。
焦岱大集賣麻花的大哥，清爽的髮型有那麼點與眾不同的精緻，這份精緻，或許來自於曾經的某著名跨國企業明尼蘇達礦務及製造業公司高管身份留下的痕迹。為什麼要拋開光鮮亮麗吹冷氣的身份來街頭吹自然風？大哥有著歷盡千帆後的答案。
還有自媒體人耿榮沛，從早到晚趕集。他搜索播報著集市上各種吸人眼球的事件、人物，在線上的「趕集」熱中分一杯流量羹。他是萬千「網紅」中的一員，很會鑽研噱頭。但他並不是一個全然鑽營的人。把鏡頭對準一手好廚藝卻無法與觀眾互動的啞巴大叔、順手買下老奶奶滯銷的杏子……用他的話說：「明明自己過得一地雞毛，也看不得別人疾苦。」
集市上的百種人生
《趕集故事會》執行總導演楊喜歡紀錄片很多年。他讚賞一段話：紀錄片就像這個時代最鋒利的一把手術刀，把社會的表層劃開，然後讓觀眾走進生活的肌理里去看到那些被我們忽視的細節。
《趕集故事會》想要表達的，集市並不等同於歲月靜好，煙火之中有人情，煙火之下是柴米油鹽一地雞毛，也許瑣碎，卻充滿著無可比擬的野生力量。
紀錄片《趕集故事會》海報
據悉，由福建省廣播影視集團衛視中心與騰訊視頻聯合出品的六集以「集市」為主題的野生大集紀錄片《趕集故事會》，將於2024年6月22日起全平台上線，每周六18:00騰訊視頻首播；每周六22:25海峽衛視、每周一21:15東南衛視陸續播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