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運人物誌 | 武大靖:來去之間,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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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之間,武大靖結束了在十四冬征程中個人項目的爭奪,2月17日,在短道速滑男子500米1/4決賽中,他因犯規無緣下一輪。這是武大靖在本屆冬運會中唯一報名參賽的個人項目,在遺憾止步後,他只能通過接力項目爭奪獎牌。

比賽結束,武大靖第一個滑向場邊,第一個收拾好裝備離開賽場,就連在混合採訪區的短暫路過,他也神色匆匆沒有接受任何採訪。內蒙古冰上訓練中心短道速滑館內,來自全國各地的冰迷仍在縱情吶喊,但當你看到這個熟悉的面孔退場,仍然會不免生出來去之間,似水流年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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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靖上一次在冬運會賽場上奪得金牌,還是8年前。2016年,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舉行的第十三屆冬運會中,武大靖奪得短道速滑男子500米金牌,這也是他職業生涯中的首枚冬運會金牌。

那次奪冠是武大靖職業生涯的轉折點,在此之前,他曾長時間為尋求穩定的發展空間而苦惱。

「東極」佳木斯是武大靖的家鄉。童年時期,他見過凌晨4點的冰場,勤學苦練讓他摸到了短道速滑的門檻,但距離一名優秀的職業運動員仍然路途遙遠。13歲那年,武大靖選擇出走,在進入江蘇省短道隊後,他終於享受到了白天在冰場馳騁的「特權」。但2009年,江蘇隊解散,武大靖再次轉站吉林,一年之後,他便進入了國家隊,那一年他16歲,不過主要的工作是隊內的陪練。17歲那年,武大靖送隊友們出國參賽,看他們一個個上車、出發,強烈的企圖心開始湧起:「我想要練出來,想要下次教練能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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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目標的武大靖在訓練中更加努力,實力也不斷提升。2013年10月,武大靖在短道速滑世界盃韓國站中奪得了職業生涯中的第一個世界冠軍。2014年,武大靖迎來人生中的首屆冬奧會,出現在男子500米決賽中的他位列第一道,最終他輸給了最大的競爭對手安賢洙。

這次失利激發了武大靖的求勝欲,他不再允許自己輕易失敗,並在2016年的第十二屆冬運會上成為名副其實的全國冠軍。

於是,故事來到了新的一章。2018年的平昌冬奧會是武大靖的「封神之戰」,客場的環境相當複雜,這從主教練李琰將群聊名稱改為「虎口拔牙」就能看出。從2月9日開幕到2月22日,中國短道速滑隊顆粒無收,只是「收穫」了9次犯規,其中就包括武大靖在1500米半決賽中摔出賽道而被判阻擋犯規。

500米決賽是武大靖證明自己的最後機會,任子威曾表明要在總決賽保他奪冠,但最終他卻未能晉級決賽。決賽中,面對兩名主場作戰的韓國選手的包夾,武大靖一騎絕塵,39.584秒,武大靖打破世界紀錄,並實現了中國短道速滑男隊在冬奧會上金牌零的突破。

此後的武大靖成為中國短道速滑隊的領軍人物,他已經從當初超越別人的小將成為其他人要超越的目標。然而,當2022年北京冬奧會在家門口舉辦時,命運再次和武大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雖然獲得了2000米混合接力的金牌,但是在個人專項男子500米半決賽中,他卻遺憾止步。

「我一直把每場比賽當做最後一場來比,我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參加世界比賽……」帶著這份不甘,武大靖的生活開始駛向另一段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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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冬奧會後,武大靖休整了一年多的時間,身份也從單純的運動員變為運動員兼教練員。這次選擇的背後,除了年齡原因,還是傷病隱患的進一步發酵,「我現在儘可能把自己的周期拉長,要做一個充足的長期打算。一定是很科學精細的,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走不到最後。」他說道。

「最後」是哪裡呢?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武大靖還渴望賽場、眷戀賽場,但年華的逝去與身體的警報讓他學會了妥協。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今年,武大靖將迎來而立之年,在命運的十字路口,他將面臨更多抉擇。

但無論怎樣,武大靖腳下划過的那段冰痕已經刻在了中國短道速滑的歷史之上,縱然青春似水流年,但曾經燃燒的瞬間已足以照亮後輩的前程。武大靖,繼續加油。

記者:侯超 編輯:趙晨 校對: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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