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巴黎殘奧會上，人民日報評選出十大堅韌瞬間，打動了無數網友。其中一幅名為「懂」的海報上，是來自貴州的殘疾人羽毛球運動員楊秋霞和她的教練張先明。「見過你這一路的艱辛，更懂你這一刻的淚水。」
在今年巴黎殘奧會上，10名貴州籍運動員為中國代表團貢獻了8金7銀3銅，其中，楊秋霞、程和芳分別在各自羽毛球參賽項目中衛冕。兩人先後拿下金牌後，不約而同沖向場邊教練的懷中。在成長的路上，她們最想感謝的人，就是陪伴了她們15年的教練——張先明。
程和芳：「比賽結束那一刻，我就是想要跳到她身上去慶祝，跟她分享這份喜悅。」
楊秋霞：「她在我們後面坐著，我覺得就很有底氣。」
在位於貴陽市烏當區的貴州省殘疾人羽毛球訓練基地，程和芳、楊秋霞正與其他隊員一起，備戰明年的全運會。這支隊伍，傾注了張先明和丈夫車軍20多年的心血。
張先明是巴黎殘奧會中國體育代表團羽毛球隊教練員、貴州省殘疾人羽毛球隊教練員。2000年，張先明從國家羽毛球隊退役回到貴州，與丈夫共同經營起一家羽毛球俱樂部。
「當時我的教練打電話給我，說省殘聯找到他，請他推薦一個人來帶殘疾人的羽毛球，我的教練就讓我嘗試一下，一嘗試就堅持了二十幾年。義務地帶他們訓練，也是想讓這幫殘疾的孩子能夠感受到體育給他們帶來快樂。」 張先明告訴記者。
2009年，在省殘聯組織下，各個殘疾人體育隊進行了一次全省範圍的運動員選拔，14歲的程和芳被選入羽毛球隊，而11歲的楊秋霞則進入了游泳隊。
「秋霞她當時在游泳隊，對水的感覺很差，教練就準備退回去。正好教練開會的時候在一起聊到這個事情，我說不如到我們羽毛球隊來讓她嘗試一下。」張先明的丈夫、貴州省殘疾人羽毛球隊教練員車軍回憶起當時的情況。
訓練和比賽中，夫妻倆是教練；生活中，他們則是這幫孩子們的大家長。小時候因被毒蛇咬傷而失去左臂的楊秋霞，性格十分內向，剛進進球隊時，幾乎不和大家交流，在張先明夫婦的悉心照料下，楊秋霞的性格慢慢發生了變化。
車軍認為，「作為教練員把他們選上來，就是要讓小孩感覺這裡像一個家一樣。」
楊秋霞說，「我都叫車教練老爹，我感覺他們就像父母一樣，什麼事我們都在一起分享。如果沒有遇到他們的話，我不會走上羽毛球這條路，他們給了我不一樣的人生。」
2013年，刻苦訓練的程和芳、楊秋霞雙雙入選國家隊，此後，在國內外大賽中屢獲冠軍。2021年，在東京殘奧會上，兩人均站上最高領獎台，實現羽毛球個人項目的大滿貫。
走上職業生涯巔峰的兩人，卻很快迎來了新的挑戰。去年，在參加杭州亞殘運會前夕，程和芳在一次訓練中遭遇了踝關節撕脫性骨折。
「她平時穿38碼的鞋，因為纏著綁帶，腳踝也是腫的，要穿39碼才能穿得進去，當時醫生建議要休息4周。」張先明說起當時的情況。
程和芳最終還是選擇堅持參賽。「如果我放棄了就相當於去不了巴黎殘奧會了。所以還是選擇堅持下去，打上繃帶，站上場的那一刻就忘記那種痛了，下來以後拆掉繃帶，才覺得又腫又痛。」
贏下比賽，奪得亞運冠軍，程和芳也成功拿到了巴黎殘奧會的入場券。
同樣在杭州亞殘運會上，楊秋霞面對實力強勁的印度選手，遺憾錯失金牌。而到了巴黎殘奧會的決賽賽場上，同樣的對手再一次站到了她的對面。
楊秋霞回憶起決賽那天，仍然覺得印象深刻。「決賽那天基本上中國羽毛球隊運動員全部都鎖定了金牌或者是冠亞軍，我是對陣外國選手的最後一場，確實挺緊張的，第一局的時候確實整個人還是打的比較保守，第二局整個狀態出來了之後，把自己的東西打出來，最後還是登上了領獎台。」
張先明回憶道，「奪冠了以後，她就撲到我身上就這樣哭，她當時內心的那種情緒釋放，用眼淚給訴說出來。當時才有了人民日報那張照片，入意思就是你這一刻的淚水我最懂你、你這一路走來也是我最懂你。」
未來，程和芳、楊秋霞的夢想還在繼續。她們在賽場上頑強拼搏的精神，也激勵著更多年輕隊員前行。貴州省殘疾人羽毛球隊運動員李明潘告訴記者：「我把兩位師姐當做一個榜樣來學習，爭取也能像她們那樣登上最高領獎台。」
記者: 田園馳航 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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