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帆、于和偉主演《城中之城》核心故事慢熱

《城中之城》劇照。

由白宇帆、于和偉主演的《城中之城》正在央視一套黃金檔播出。作為首現熒屏金融都市劇,《城中之城》開篇階段故事面鋪展較廣,但核心的師徒線劇情遲遲不能進入正題,導致戲味不足難以鉤住觀眾。直到十集過後,《城中之城》的核心故事才正式啟動,並顯露出人性大劇的氣質。

年初以來,上海+金融成為熒屏的大熱門,接續播出的三部金融題材作品《繁花》《追風者》《城中之城》,共同譜寫了上海這座金融之城的歷史、過往和當下。有意思的是,這三部劇不約而同塑造了三對金融圈的「師徒檔」,而觀眾「入戲」最有效的途徑就是代入人物關係。

比如剛剛收官的金融諜戰劇《追風者》中,開篇兩集入職故事,搭建起魏若來、沈圖南亦師亦友的人物關係,兩人既是師徒,也是志同道合的知己,第五集中魏若來奉命保護金庫被打得頭破血流,就已順利讓觀眾移情其中,代入沈圖南一邊責備、一邊心疼的師徒情視角。

反觀《城中之城》在開局階段並沒有聚焦主線人物關係。劇集開篇,陶無忌(白宇帆飾)被趙輝(于和偉飾)選中進行貸前調查後,又返回了銀行的一線櫃檯。此後劇情分別講述趙輝作為副行長被資本圍獵、陶無忌作為銀行新人奮鬥打拚,故事在上至銀行高管、下至普通員工兩個層面雙線推進。

劇情圍繞兩代金融人的職場和生活刻畫行業眾生相,用了較長篇幅勾勒金融人的職業全景。在多條支線劇情展開的同時,主線的師徒關係卻遲遲不進入核心故事,目前播出的劇情中,趙輝依然只是陶無忌口中的職業偶像。相比之下,同為「雙雄敘事」,《城中之城》的開篇遠不如《追風者》那樣,讓觀眾迅速感受到雙男主師徒之間的「化學反應」。

《城中之城》因彙集了眾多實力演員被稱為「叔圈團建」,但電視劇好看還在於「有戲」。某種程度上說,影視故事也是一種「預期管理」的敘事藝術,也就是通過把握觀眾心理引導預期,讓觀眾產生期待而欲罷不能,精彩的故事就是管理期待和打破期待的過程。

《城中之城》的開篇給人流水賬的感覺,在於散點透視鋪展過廣的劇情,感情戲多,不合常理的巧合也多,追求「班味兒」十足的銀行職業劇,卻沒有讓觀眾真正看清楚故事的主線與內核,觀眾對故事走向不知所云,更無法建立起期待。直到劇情以趙輝的心理失衡作為敘事上的「激勵事件」,才打破了故事鋪墊階段的平靜和乏味。

身為深茂銀行分行副行長,趙輝潔身自好,多年來兢兢業業、殫精竭慮,不圖名不圖利,只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職責和銀行人那份情懷。女兒因眼疾有失明的可能,面對兩百萬美元的手術費,趙輝寧可跟朋友借錢、賣房籌措,也不願給有貸款需求的「好大哥」留下機會。信託公司董事長謝致遠自以為深知老同學的弱點,把長相酷似趙輝亡妻的周琳送上門,卻被趙輝一眼識破「美人計」。

面對重重壓力、種種誘惑,趙輝看似完人,但真正的軟肋被老同學蘇見仁一語道破:「滿臉寫的都是我要往上爬,可偏偏端著個架子搞情懷。」新行長任命,趙輝原以為十拿九穩,沒想到一個行長空降過來,還不斷刁難打壓、分食蛋糕。

「城中之城」是指有著「東方曼哈頓」之稱的國際金融中心,這裡既是理想之城,也是慾望之城,城中之人多多少少會處於「凝視深淵」的視角。劇中,一系列遭遇衝擊著趙輝的職業底線,趙輝終於剋制不住內心的慾望,開始遊走在黑白之間。劇情推進到這裡,已不再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反腐故事,那種金融對人性的異化、「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強烈戲劇性躍然眼前。

《城中之城》通過「新行長任命」這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打破了主人公的生活平衡,催化主角動機,提供故事動力,進而激發觀眾對「屠龍者終成惡龍」的期待,吸引觀眾進入人物命運,這樣的故事才既新穎又「有戲」。好故事需要「激勵事件」來啟動,經過冗長的故事鋪墊,《城中之城》接下來的劇情想必將正式進入師徒故事線,逐漸拉開人性對決大戲的序幕。(北京日報記者 邱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