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挖 | 「三料視後」佘詩曼:活成自己人生的大女主

「人生就像冰淇淋,還沒融化之前,要好好享受。」

文 | 極 耳
1月14日,tvb「萬千星輝頒獎典禮2023」舉行。佘詩曼憑藉《新聞女王》的文慧心一角獲2023tvb頒獎禮「大灣區最喜愛tvb女主角」和「馬來西亞最喜愛tvb女主角」,以及最有含金量的「最佳女主角」,成為三料視後。
2023年尾,佘詩曼主演的《新聞女王》同時在內地和香港爆紅,創造了多個數據紀錄,名場面頻頻出圈,「man姐」魅力俘獲粉絲無數,《新聞女王》也成了2023年豆瓣評分最高的港劇。
值得一提的是,這已經是佘詩曼三封「最佳女主角」。而一路走來,在競爭激烈的娛樂圈,想做女王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佘詩曼和文慧心一樣,既有「一秒換臉」的專業精神,又有香港人身上的拼搏精神。
野心和慾望從來不是一件壞事,重要的是,到了該出手的時候,一定要抓得住機會。

選美出道,屢遭質疑

自從5歲那年遭遇父親車禍離世,佘詩曼就長大了。自此,堅強又樂觀的母親成了她最親密的朋友,也是她最好的榜樣。
單身母親撫養三個子女的辛苦可想而知,幸好佘詩曼非常懂事,從小便非常獨立,還會主動擔起姐姐的責任,給弟弟指導功課。
她最大的夢想,是希望自己能夠早點獨立,為媽媽減輕負擔。
在香港,許多女演員入行時,都會先去參加「香港小姐」,佘詩曼也不例外。其實,她當時也可以選擇做一隻金絲雀,在瑞士讀書時,她有家庭條件優渥的男友,每天只需要在家吃飯看電視,什麼都不用做。但當時她想:我在幹什麼?我才22歲,不甘心這樣一輩子。
回到香港,她四處找工作,電視里傳來港姐比賽的音樂,在母親支持下報了名,一路過關斬將,最終,佘詩曼拿下了當年的香港小姐季軍,也順理成章開始演戲。
佘詩曼拍的第一部戲是《明天不一樣》,搭檔當時正紅的黃日華與陳法蓉。那會兒佘詩曼已經被選上在《雪山飛狐》中飾演苗若蘭,但她是新人,tvb也知道她沒經驗,所以在她演《雪山飛狐》之前,讓她出演一部現代戲,學習一下什麼是拍戲。
拍第一部戲的時候,佘詩曼才23歲,卻要演人家老婆,她完全不知道怎麼演。一場雨戲,佘詩曼蹲在地上挖土,指甲滿是泥,演了無數遍,臉上是雨水和淚水。當時她問黃日華,怎樣才能演得更好一點,黃日華告訴她:多演就好。
一部戲顯然不能讓人蛻變。
演完《雪山飛狐》,佘詩曼成了全香港嘲笑的對象。報紙寫她台詞差、聲音小,說她是「雞仔聲」「面癱女」。那段時間,飽受質疑的佘詩曼也想過退圈,但生性好強的她,總是想在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
她每天在家讀報紙,練台詞,看錄像,不斷琢磨動作、表情、台詞。最初做演員的那兩年,佘詩曼一天假期也沒有,輾轉各個劇組拍戲,一邊演一邊學,每年拍攝量多達100多集。
對於新人,拜高踩低的娛樂圈從來不會給多好的顏色,佘詩曼也感受過很多次人情冷暖的瞬間。那時候,她把張曼玉當偶像,不僅是因為張曼玉長得漂亮、有性格,還有她演戲也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好,也是經過很多質疑,一步一步努力才成為今天的她。
2000年,她主演電視劇《十月初五的月光》,佘詩曼成吳下阿蒙,令觀眾刮目相看。那一年,這部劇成為tvb年度收視冠軍,佘詩曼第一次入圍「視後」。
今次佘詩曼拿下「最佳女主角」後,主持人給她一個口哨,叫她吹口哨召喚張智霖出場,正是《十月初五的月光》中的回憶殺。

「拚命三娘」,終成視後

這部劇對於佘詩曼的意義是非凡的,《十月初五的月光》成功後,佘詩曼躋身一線,工作量陡升。
2001年,tvb決定在廣西採用全實景拍攝《酒是故鄉醇》。她得知後,主動向當時的監製曾勵珍自薦出演。和以往攝影棚完全不同的沉浸式體驗,讓佘詩曼真正愛上了演戲。
也是在這一年,她拍《倚天屠龍記》,飾演的周芷若,也成為經典角色之一,尤其周芷若成親被棄那場戲,佘詩曼決絕落淚、愛恨交織的眼神,被網友交口稱讚。
2004年,宮斗劇經典作品《金枝欲孽》中,飾演爾淳的佘詩曼,與眾多實力派演員斗戲也絲毫不遜色。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佘詩曼已逐漸成為tvb當家花旦,為了維護她的形象,電視台不給她出演反派角色的機會,但她深知,這樣下去路就走窄了,最後她請監製瞞著老闆,才「騙」到一個反派。
因為爾淳大部分都是內心戲,喜怒不形於色,當時這部劇的監製戚其義告訴她:你要收著演,不要把全部的東西都放在臉上,其實放在心裡觀眾也能感受到。這種表演對她以後影響很大。
《金枝欲孽》開播後,在全亞洲掀起收視熱潮,她飾演的爾淳外柔內剛、腹黑深沉,也讓人看到了佘詩曼逐漸蛻變的演技。
2006年的《鳳凰四重奏》,佘詩曼分飾性格截然不同且年代跨越度極大的四個角色。她也憑藉《鳳凰四重奏》第一次問鼎tvb「視後」,上台領獎時忍不住大哭:「從被大家說『雞仔聲』到今天,我很開心,我會繼續努力。」
演技得到磨鍊的背後,是無數大大小小的傷痛。
連續拍《倚天屠龍記》《碧血劍》,吊威亞吊到腰椎、脊椎側彎;拍《帝女花》時下巴撞在地上,至今還有疤痕;《火舞黃沙》里,她背著小孩奔跑時正面朝地摔倒,斷掉了兩顆牙齒;《使徒行者》的一場飛車戲讓她頸椎受傷,直到現在手還會麻痹。
tvb演員是眾所周知的敬業,而佘詩曼更是其中佼佼者:一年100多集電視劇,一天至少拍18個小時,三年來只休了9天假。
她坦言自己是工作狂,「我總覺得每接到一份工作,都要做到我認為的最好。就像出來參加比賽那樣,你當然是想贏,不然參加的意義是什麼」。

北上打拚,「不管主角配角,喜歡就演」

2011年,佘詩曼與tvb合約到期,她又作出一個冒險的決定:北上拍戲,進入內地市場。「這件事我想了兩年,等於自己要從一個溫室走出來,沒有大樹庇護。我擔心觀眾會不會覺得悶了,會覺得沒有新鮮感了,我想去外面看看。」
內地市場的競爭那時已相當激烈,港台演員不復當年的資源優勢,即便是佘詩曼,也得從頭開始。
開頭那幾年,雖然接拍了《忽必烈傳奇》《嫁入豪門》《建元風雲》等劇集,還參演了《衝上雲霄》《泄密者》等電影,但始終沒有很好的反響。
工作量驟減,也讓她一度懷疑起自己的市場價值。好在,她及時調整了自己的思維模式。
她曾經對父親喪禮的一幕耿耿於懷,她想見父親最後一面,但所有人都忽視她,不理她的哭鬧,直到十幾歲時偶然和母親聊起,她才得知,當時父親被毀了容,長輩們是希望保護她,讓她只記得父親最好的樣子。「人都有自己的缺憾,可能換個角度,它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大,也沒必要耿耿於懷。」
既然工作機會減少,她索性開始享受生活。「我想其實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真正地生活過,我就改變了自己的生活模式,比如我去學畫畫、廚藝,去做一些我以前想做但沒時間做的事,好過坐在那裡埋怨和懷疑自己。」
直到2017年,《延禧攻略》的劇本來到她的手上。一開始,《延禧攻略》並不被看好,但她花了2天時間看完70集劇本,發現自己根本停不了。在考慮了天氣、檔期、舊傷等問題後,她決定出演。嫻妃儘管是配角,但她的表演成了劇中高光,演技被觀眾稱讚:不需要煙熏妝就能完成黑化。
曾與她合作過的演員高海寧,稱自己就算無片酬也願意出演《三十而已》,就是因為受到了佘詩曼的鼓舞:「她曾跟我說,沒有一個演員是配角,只要你演了這部劇,你就是這部劇的主角。」
功夫不負有心人,「嫻妃」一角讓佘詩曼再度翻紅,還幫她打開了內地市場。
所以,當今年《新聞女王》中的「文慧心」一角再度走紅,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文慧心本身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一個角色,導演鍾澍佳說:「現在好像除了佘詩曼之外,我很難再找到另外一個人有這種氣場,有這種演技,有這種樣貌。」
開拍前,佘詩曼花了快5個月的時間做功課,到tvb新聞部跟主播學習,研究不同國家、不同主播的新聞報道節奏、表情、語氣和語速。還有年輕演員注意到,拍戲現場的佘詩曼很少拿劇本,因為她都提前背好了。等著拍戲的間歇,佘詩曼還會在現場把下一場要說的台詞默寫下來。
香港媒體人查小欣曾用四個字形容佘詩曼:風中勁草。這種始終不變的敬業和專業,或許就是她多年來始終保有生命力的關鍵。
1975年出生的佘詩曼,今年已經49歲了。作為一名女演員,她從不諱言自己的年齡,「我覺得每個年齡段都會有不同的際遇,這就是生命有趣的地方。我很感恩自己即將踏入50歲,人都要向前看,不可能一成不變的。就算讓你停在30歲,又有什麼意義」。
正如她在微博里說過的:「人生就像冰淇淋,還沒融化之前,要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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