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數日的「雛鳳新鳴」上海戲劇學院附屬戲曲學校京劇表演專業2018級畢業彙報演出近日在天蟾逸夫舞台舉行。在分別呈現了《鳳還巢》《斷橋》《虹橋贈珠》《三堂會審》《昭君出塞》《西施》等折子戲經典後，學生們以京劇《楊門女將》向滬上戲迷觀眾展現了這級學生的整體實力。這是時隔25年，戲校再度為學生彙報演出創排大戲。劇場里，新老觀眾的掌聲是給予新一代「穆桂英」最好的肯定和鼓勵。
圖說：上海戲劇學院附屬戲曲學校京劇表演專業學生演繹《楊門女將》 新民晚報記者 王凱 攝（下同）
為了這出《楊門女將》，台前幕後所有老師帶著這批孩子準備了整整兩年。戲校副校長唐禾香告訴記者：「不同於折子戲的鍛煉，排大戲不但能全方位檢驗學生的基本功，還能培養他們協同合作的能力。」戲校校長張軍直言：「百練不如一演。我也是從科班出來的，十六七歲懵懂的年紀，哪怕台下日復一日操練，臨到場上還是會有一時間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的感覺。但只要經歷一次，就會有一次的成長。」相比他學戲的年代，現在的孩子相對要更成熟，且如今實踐機會也多，學校儘可能創造登台的機會，讓他們在大戲中磨鍊。
直到登台前最後一刻，老師們還在事無巨細叮囑著即將登場的學生。主教老師楊淼囑咐飾演採藥老人的陳潤翔：「是手抬不是指抬，念白要注意氣口，眼神望出去，你得清楚你要表達的是什麼。」壽堂那場戲，演員眾多，唐禾香反覆提醒眾娘——哪怕是站著也要隨時關注演到哪裡，眼神要給反應。見飾演柴郡主的汪希晗登台時上身有些前傾，她急著三兩步跨上台示範：「出場的時候上身要平穩，腳底下步伐要加快。」身為2018級京劇表演專業班的班主任，牟元笛腿上就像安了風火輪，台前台後忙碌。
圖說：金宇欣在化妝
這台《楊門女將》由金宇欣和曹雯雯分別飾演穆桂英。出身梨園世家，得天獨厚的金宇欣三四歲時就跟著母親——京劇名家熊明霞登台了。這是她頭一次挑梁唱大戲。回想四五歲在戲曲頻道第一次看穆桂英，她至今印象深刻：「她英姿颯爽、膽識過人，就是我心中嚮往的大女主典型。」因嗓音圓潤清亮，她承擔了更多文戲的部分。於她而言最為挑戰的是壽堂那段戲，佘太君為鎮守邊關的孫兒楊宗保舉辦五十壽辰，壽堂上穆桂英率先得知丈夫（楊宗保）陣亡的消息，她在承受巨大悲痛的同時還要強顏歡笑不能讓佘太君看出端倪，大悲大喜的情緒轉換極為考驗演技。
展現穆桂英「挂帥」重頭戲的是曹雯雯，在崑山長大的她7歲學戲，最早唱的是崑曲。她喜歡穆桂英的足智多謀、運籌帷幄，她想要在台上展現她的武藝超群，因而她每日泡在練功房，時常在下課後還給自己「加碼」。學戲於她而言是個意外的美麗邂逅，爸爸媽媽都是搞智能科技的工程師，從小她是在學校課外崑曲班一點點走上舞台的。選擇這條路，父母也沒什麼經驗，只告訴她：「聽說學戲很苦，你將來不要後悔就行。」如今，整整9年過去了，她不但沒有後悔而且深深愛上了京劇，她說：「第一次登台，在聚光燈打在身上那一刻，我就想好了，我要一直留在舞台上，好好唱戲。」
據悉，這台演出不但彙集了2018級京劇表演專業所有學生，好多學弟學妹都來幫忙跑龍套。「小孩唱大戲」，最忙碌也最欣慰的就是老師，唐禾香說：「從主教老師到負責基本功練習的老師，加起來甚至超過了台上的學生，培養一個角兒不容易，希望每個孩子都能在舞台上盡情綻放他們的光芒。」（新民晚報記者 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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