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4月16日,中國石油開採史上歷史性的一天。
當天,中國地球物理海洋勘探船實驗2號正在南沙群島萬安灘勘探油田。突然,5艘越南艦艇架著機槍逼近實驗2號,雙方對峙三天後,實驗2號被迫撤離。
實驗2號的撤離,意味著中國在南海的石油開採計劃還未開始就被迫結束。當時,更是誰也沒想到,這計劃一經擱淺,便是20年之久。
中越對峙:萬安灘事件始末
1984年,中國在南沙海域的石油開採計劃提上日程,此後十年間,中科院組織了大量科學家,負責開採之前的科考工作,實地勘探考察,記錄數據,發表著作。
油氣資源在國家未來經濟發展考量中占重要位置,故而,關注這次科考工作的人不少。
1992年,南沙海域的油氣資源儲備數據公開,這吸引了美國人的目光。最先請求合作的是美國克里斯通公司。
合作前要先摸清底細,克里斯通公司經過了詳細的背景調查,確認:南沙群島海域的主權屬於中國。
於是,他們找到了中國相關部門,請求合作。於是,在人民大會堂,中美雙方簽訂了中國迄今在南沙海域的唯一一份合同:「萬安北—21」合同。
1994年4月,克里斯通公司僱傭了中國的實驗2號勘探船,前往合同圈定海域進行勘探作業。
彼時,實驗2號船已有著十年工齡。這艘勘探船在中科院出生,1984年開始下水,背負著尋找海底石油資源的使命。此後十年期間,它不辱使命,查清了南海無數個儲油、儲氣的盆地。
然而,就在它功成身退之際,意外發生了。
4月14日下午,南海上風平浪靜,海天一色,一片蔚藍。實驗2號勘探船上,第一輪工作即將結束,船員們有些疲憊,打算稍作休息。不料15時25分,5艘越南船隻劃開水面,悄無聲息地駛近。
它們將中國的勘探船包圍起來,開始繞著實驗2號轉起圈來,同時向我方喊話,聲稱我國勘探船隻入侵了越南大陸架,要求我方立刻撤離。
後來勘探人員調出實驗2號當日的航海日誌,根據日誌,越南船盤旋至下午16時5分方才離去。
當時船上的現場總指揮姜紹仁也回憶道,那幾艘越南船駛得很近,近到他能清晰地看到船上民兵的臉,遑論船上始終對著我方的機槍。
這時,起風了。原本平靜的海面翻起波濤,船隻搖晃起來。局勢開始緊張起來了,船員們屏息凝神,若是船隻不穩,發生碰撞……後果不敢想像。
姜紹仁意識到事關重大,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他打通衛星電話,向上級請示。事情發生得極其突然,指揮權轉到了北京。
開始,我方勘探人員接到的通知是「堅持」,上級告訴他們,放下心來,不久後會有艦隊前來支援。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雙方對峙開始了。然而,三天過去了,仍然未曾見到任何支援艦艇。
4月16日,凌晨兩點,姜紹仁接到了撤離通知。中方還是選擇了息事寧人,以大局為重,首先考慮南海海域的整體和平局勢。
中方這一撤,克里斯通公司的負責人湯姆森被氣得跳腳,卻也無可奈何。我方退回了克里斯通公司提前支付的7萬美元,中美合作也只能就此中斷。
只是,當時沒人會料到,這一撤,便是整整二十年。二十年間,中國再也沒能夠從這片海域開採出來一滴油,萬安北—21合同的執行也被無限期拖延下去,成了一紙空憑。
中國南海的石油開採史,也是越南的盜採石油史
萬安灘,位於中國南沙群島西部,從上方看去,形似新月。雖然它名叫萬安灘,可它並不是露出水面的淺灘,而是常年隱於水下的島礁,水深一般在37到111米之間。
但由於其最淺處,離海面只有17米的距離,相較南海其他區域1500米到2000米的水深,實在算得上是一處「灘」了,故而命名為萬安灘。
萬安灘具有著極其重要的地理位置。
從經濟層面上看,位於萬安灘底的萬安盆地則是南沙海域油氣資源的三大富集區之一,預計油氣儲量超過50億噸。由於其較淺的地理位置,萬安灘成了三大富集區中,最易開採的一片區域。
從航運層面來看,萬安灘是南海航運的必經之地,是面向印度洋的第一門戶,每年經過這一門戶的貨船多達4萬艘。
從戰略地位來看,萬安灘是制衡東南亞國家的保衛支點。它向西南與馬六甲海峽面對面,向西北可直達越南的胡明志市,向東南與馬來西亞沙撈越海岸線遙相呼應。
從我國領土主權方面看,萬安灘是九段線以西唯一的島礁,是九段線的重要支撐點。
甫一探明,這一靠近陸架的油田變成了兵家必爭之地,吸引了域內國家的目光。
故而,萬安灘油田甫一探明,便成了兵家必爭之地。越南,我國的南方鄰居,更是對這一風水寶地覬覦已久。這從上文的萬安灘事件便可窺出一二。
事實上,中國與越南在南海區域的領土爭端問題可以追溯到1974年。當時越南還未統一,發動入侵的是當時的南越。
他們首先入侵的是我國南海的永樂群島。在軍民自發組織的猛烈還擊之下,他們被擊退了,狼狽逃回越南。但是南越仍不死心,在同一年7月份,再次召集軍隊,進行反攻。
南越有美國在後支持,武器裝備更加先進,再加上有利的地理因素,這一次,他們一舉攻下南沙群島的七座島礁。
考慮到越南尚未統一,我國並未再次組織反擊。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1975年,越南南北統一之後,越方居然也沒有絲毫歸還我國領土的打算。並且逐漸開始實施「占島擴海」的戰略政策,同時聲稱:萬安灘是越南領土,壓根不在中越領土主權的爭執範圍之內。
當時,國內形勢尚未穩健。種種原因之下,我國在外交上實行韜光養晦的政策,彼時還無暇顧及越南。越南方面盯著這個空當,開始大肆蠶食我國南海的油田。
更過分的是,1977年,越方自顧自地將大陸架向外延200多海里,將觸手伸到了中國海域之內。
之後,越南就開始在我國南海四處建立油田。蘇聯解體之後,越南失去了強大的後援支持,技術層面達不到深海開採油田的條件。
怎麼辦呢?海域資源不是自己家的,但錢要賺進自己的腰包里,這種情況下,越南瞄準了出賣資源,邀請外資這條路。
越方先後與英國天然氣公司、荷蘭殼牌石油公司進行合作,先後在南海附近開採了白虎油田、青龍油田等等。其中,青龍油田甚至被直接批給了日本,進行代開採。
更過分的是,越南在萬安灘布置自己的軍事力量了。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越方在萬安灘上修建了兩座高達三十米的平台。五年之後,又修建高腳屋,駐兵其上。
越南這一貧油國,就這樣憑藉中國南海的石油資源,迅速躋身石油出口國之列。
時隔25年再次對峙,越南囂張不再
真正粉碎越南人霸佔南海企圖的,是我國在南沙海域開啟的填島模式。
2013年起,我國在南海先後填造永暑、渚碧、美濟七座人工島嶼。七座島嶼填補了南海補給線,為周圍群島和海域提供了充足的補給保障。
同時,每座島都配備有港口和機場,我國捍衛南海主權的力量被大大加強了。
1994年萬安灘事件之後,越南又在同一海域多次挑起摩擦事件,企圖將萬安灘佔為己有。
比如2007年,越南漁船遭到我國海軍驅趕的「7·9摩擦事件」,還有2011年,越南對我方正常作業漁船進行拖曳的「6·9摩擦事件」。
隨著中國國力的不斷增強,我國的海軍力量也在不斷發展壯大,自然不可能對這等挑釁坐視不理。萬安灘海域附近,越來越多的軍艦被派下水去。
2017年,萬安灘事件23年之後,越南派出勘探船隻進入萬安盆地勘探石油。他們應當是記得當年的事,為了防止自己被驅趕,越南還派遣了武裝船隻保護。
只是,中國已經不再是當年的中國了。越南船隻一出現,我方立刻派出大量公務船隻進行執法,同時派出偵察飛機武裝施壓。
這一次,可算是狠狠出了口惡氣,在執法船的據理力爭之下,越南被迫撤離。
越方始終需要石油輸出來發展經濟,或許是本國的石油資源已經枯竭,走投無路之下,2019年,越南再次來犯。這邊有了三進萬安灘的事件,時隔25年,中越再次對峙。
2019年6月,越南與俄羅斯石油公司簽訂了合同,共同開採萬安灘石油,派出勘探船在相應海域內作業。同時,我國海洋地質8號勘探船也在同海域進行勘探作業。
一開始,幾艘越南船還躍躍欲試,在海洋地質8號作業時過來干擾。這就是要正面剛了,我方海警艦立刻迎上去。幾番較量後,越方為了避免自己的船隻傾覆,無奈後撤,乖乖回了原地。
但是他們仍然不死心。仗著有俄羅斯公司在背後撐腰,他們賴在海域,試圖像當年那樣耗走我們。
一直到8月,我國艦隊每天都來,正常作業。但是經過兩個月的續航,中國艦隊也確實需要補給了。
8月7日,海洋地質8號回了永暑島進行補給。越南人很驚喜,以為自己對峙再次佔了上風,便也回了趟家進行補給。
然而,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是,5天後,中國艦隊又回來了。
越南人原本還想堅持自己的耗空策略,看看誰先撤退。但是很快,他們發現,那不可能。
9月3日,在永暑基地再次補給之後,海洋地質8號第三次回到萬安盆地。
越南明白過來,局勢早已逆轉。想要正面剛,己方船隻太小,無法抵抗,反倒又傾覆的危險;想要耗空補給,中方又有了自己的補給線,警戒船隻跟過去之後,也只能灰溜溜地再回來,只是自討沒趣罷了。
從這次的事件中可以看到,南海7島是有多麼重要,如果沒有永暑島的保證補給,勘探船返回海南補給的話,一來一回就是半個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可以說,時隔25年後,中越雙方在萬安灘的再次對峙,中方佔盡了上風。
我國發展了更加強大的軍事力量,形成了獨特的海上補給鏈,成功地維護了領土主權。越南灰頭土臉地撤退,也讓我國軍民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可以看出,由於軍事實力差距懸殊,在南海海域問題上面,越南已經放棄與中國發生正面衝突。
但是越方咬下南海這塊肥肉的意圖始終不變,他們轉而採取政治、外交的手段繼續爭取。
在兩次萬安灘事件中,越南在武力侵犯的同時,還在利用政治和外交手段向中國施壓。
在具體行動上,越方多次用漁船「宣誓主權」;在輿論壓迫上,在國內,越南對民眾實行「海洋島嶼主權」的教育宣傳;在國際上,越南將兩國爭端上升到東盟地區安全的高度,引導輿論走向。
但是,南海海域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
中國在南海擁有的權利,是千百年來在諸島開發、經營的結果。這些歷史證據,無不證明中國是南海群島唯一的主人。
中國始終以理性、剋制的態度處理領海爭端問題,維護南海的和平穩定。但是任何國家想要以任何形式,霸佔我國的固有領土,中國人民也必然不會答應,最終都將會是雞飛蛋打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