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肩螂臂且蜂腰的俊美青年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廊下,面前放著一尊隱隱閃著火光的小葯爐,青煙冉冉,葯香悠悠,他手拿一把女孩子用的小巧面扇,輕輕扇著爐火。
賈家老大人攜夫人來看望少商,後面還跟著一個人——袁善見。
袁慎翩翩展袖拱手:「霍將軍,好久不見。」隨後跟著賈老大人與夫人脫履上階,緩緩走過去。
「袁侍中近來可還安好?」
「甚好,勞煩記掛。聽聞少商生病了我······」
「吾婦甚好,無需袁侍中惦念。」凌不疑神情溫和,言辭柔緩。
「吾婦?」
「莫不是霍將軍這些年在西北吹風吹的太久,腦子吹出什麼毛病?」袁善見輕嘲回懟。
「袁公子不是前幾日才離開,怎又折返回來?莫不是也挂念上了西北的風?」
賈老夫人聽到霍不疑提到「吾婦」時,先是一愣,又看到面前這兩位俊美高大的青年溜酸吃醋的模樣,掩面在一旁笑言晏晏的與賈老大人低聲耳語······
從酣甜的睡夢中醒來,被褥還散發著曬飽陽光的溫暖香味,少商懶洋洋的躺在軟軟的大床上,一動不動,這一刻連思想都慵懶的放空著——這是她這兩天的常態。
醒來吃飯,躺下休息,接著喝葯,任舊躺下休息,再然後就是睡覺。難得今日醒來沒看到守在床頭的霍不疑,少商躡手躡腳的爬起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取了床邊那件剛縫製好的白色毛茸茸暖烘烘的大氅準備出門溜達溜達。
「少商,你醒了?」剛出到門口就遇到了端著葯走過來的霍不疑。
霍不疑把碗遞給一旁的梁邱起,走到少商身邊,伸手親昵地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又攏了攏她胸前微敞的披風,目光柔暖的看著面前生動明媚的少女,輕聲細語道:「身體可還有不舒服?」
「好很多了,就是躺的太久想出去走走。」少商小聲嘟囔著,她還是有點怕霍不疑以她生病為由繼續拘著她。
「少商——」
「賈老大人,賈夫人好」少商恭敬行禮。
「袁善見?你——怎麼在這裡?」
「賈老大人與家父是故交,既然來到西北就代家父家母看望老友,之後又聽聞少商君生病了,就想著過來看看。一別幾日,臉上肉沒見長,氣色倒是好了很多,看來霍不疑待你不錯。」
「善見公子風采也一如三日之前呢……」
「讓程娘子見笑了。」
「不笑不笑……當年的小女娘們為了看你,可是把萬伯父家中的橋都壓塌了呢……」
「當年那群女娘搶著看霍不疑的多過我吧……」
少商頓了頓,語氣放的柔和了些:「阿慎,都城這麼多小女娘,你竟真的都瞧不上嗎?西北的女娘我之前幫襯著給霍不疑瞧過了,還是都城的女娘們好呢……」
「放心,明日我就啟程回都城,此等小事就莫要勞煩程娘子了。」袁慎翻了翻白眼道。
「我是說認真的,你別總那麼挑剔……」
「我會認真挑選一個成婚的……」
「你兩年前就如此說了。」
袁慎忍無可忍,又翻一個白眼:「程少商,你差不多得了,再說就過分了啊……」
兩人正說著,霍不疑默不作聲地猿臂長伸,摟住少商的細腰,眼睛卻盯著袁慎,充滿著警告。
「寒暄幾句……霍不疑,你不用如臨大敵。」袁慎沒好氣道。
「袁大人怕是有什麼錯覺吧,吾婦與吾夫婦一體,情比金堅,何來大敵一說。」
又是吾婦,這貨不止給西北的風吹壞了腦子,更是打仗時腦子給驢也踢了吧!
「哼!告辭!」袁慎再待下去真是要被霍不疑這廝氣死了。
「阿飛,送客」霍不疑神情自若,然而隱含的酸意簡直噴薄欲出。
[酷拽]吾婦?夫婦一體?是個什麼鬼?少商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