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告白》:真正的愛都不在於口齒之間

沖著張魯一倪妮去看了《漫長的告白》。整部影片在我看來是形式上很標準的文藝片:沒有花哨的字體,簡短的對白,靠著意象的轉場導致敘事時間的撕裂。探尋阿川離開的真相併不是重點,只是為了在這場探尋中展現感情。影片的核心用一句話概括我覺得是「真正的愛都不在於口齒之間」,其他可探尋的角度如雙生陰影,中年困境還有老來通透等等。整體節奏很安靜,適合慢慢品。

影片講述了少年時代的立冬曾愛慕過一位叫柳川的女子,但在某一天柳川的突然失蹤成為了他近二十年解不開的心結。隨著立冬結伴哥哥立春出遊後與柳川的再次相遇,很多過去故事的真相浮出水面,而立冬對柳川深藏的愛,卻在這場遠赴「她」鄉的深情告白中愈演愈烈……

這是一部很「電影」的電影,是我很喜歡的「那一類」電影——沒有波濤洶湧的情緒,卻如流水般靜靜淌入你的內心。電影解構了「男性」——外向的立春,內向的立冬,中間地帶的樹。立春的感情如他的名字般熱情、直接,可冬用盡一生克制了自己深沉的愛。立冬的愛,是因為有人嘲笑柳川的口音,他就從此不再說北京話;是柳川被拋棄時,他陪她看到最後一天的滿月;是雖然只與柳川短暫地相處兩年,卻在十五年的漫長歲月里獨守著孤單;更是那個沒能講出口的笑話;那張沒有播出聲音的磁帶…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事事處處都愛你,卻始終無法說出來。

影片的顏色是清淡的,節奏是緩慢的,大家坐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電影慢慢結束了。我窩在座位上,看柳川在燈光下唱歌,看她在街上起舞,看立春操著一口京片兒是真的讓人想揍,看立冬總是默默地在一旁和別人聊天,再間或看一眼自己的手機。可是出來再回想起裡面的情節,突然十分上頭了。炎炎夏日午後吹著涼風看這樣一部電影真的享受,像做了一場去柳川的夢,餘韻悠長,夢很美,有快樂也有憂傷。

原來一個人可以和陌生人有那麼多話講,卻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言不發。原來一個人在外面飛揚跋扈,在家裡卻乖順不已。從過去,到現在,再到未來,可能她始終只有一個人。但也正如奶奶說的,我很孤獨嗎,其實一點也不,還有那麼多想做的事情做不過來。人啊,只要還對生活充滿熱情和探索,應該就不會覺得孤單吧。但是當她問出當新娘還是當伴娘的那一刻,是否也曾有過一點愛戀呢? 眼前景,已全非;一回首,不勝悲。

湖南企發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的婷婷在其代寫的解說詞中寫道,這是一部值得回味的電影,看似沒有的邏輯,隨心所欲的行為,以及年少青春時的回憶。含蓄內斂的立冬,年少張揚風流中年略顯油膩的立春,而柳川是……是初戀是暗戀是最美的青春。北京話、普通話、日語、英語、韓語……穿雜在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那些能說出口的真心給了那些無法用語言溝通的人,而年少至今的喜歡卻從未對她說出口,即便穿越國度來到她面前,做的卻還是跟在她後邊。

《漫長的告白》把難以釋懷、刻骨銘心卻又無法表白的愛還原成生活的細節與常態,夾雜著幻想、回憶和夢境,有著李商隱「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的悵惘與無奈。少年「隨意」而今油膩的哥哥,困在記憶中不可自拔的弟弟,害怕面對現實的英倫「友人」,三個男人,灰頭土臉。而年輕時有很多男人如今孑然一身卻更加自在的居酒屋老闆娘、在寄旅中告別過去洒脫隨性的女主,坐在一起笑對人生。男人們死在過去,女人們獨自起舞,活向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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