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亞瑟覺得他的人生是個喜劇: 我會如鳳凰般浴火重生

難以直視一個人墮入深淵而無法向他伸出援手,而我們看到《小丑》里的主角傑昆·菲尼克斯確實沒得到別人的援手。

亞瑟覺得:我現在可以確定,大家都開始注意到我了

在一個「假話橫行甚至還可以成為真理,說真話真相的反倒遭罪遭殃」的年代,當代最為才華洋溢的演員傑昆·菲尼克斯在世人面前跳了一支絢麗奪目、卻讓人難以直視的艷舞。

這部電影並不是我們經常看到的像漫威電影那樣的史詩英雄爽片,它只能勉強稱得上是驚悚片,《小丑》是一部負面情緒非常飽滿的悲劇電影,一場細膩刻畫的大型社會實驗。

雖然這些可能已經被說得爛掉了,但是《小丑》的許多絕美鏡頭確實會讓人聯想到1976年上映的極具爭議的美國電影《計程車司機》,同樣由羅伯特·德尼羅飾演「悲劇英雄」特拉維斯。

兩部電影都是在探討來自社會底層、被人忽視、身份危機、對未來失去方向的「社會邊緣人」,在「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只需要悲慘的一天」時,必將如鳳凰般浴火重生,蛻變成為傳奇一樣的「存在」。

要麼像英雄般的壯烈犧牲,要麼看著自己墮入成魔

2012年的科羅拉多州槍擊事件,當時《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正在上映,槍手「致敬」小丑在電影院展開大屠殺,造成12人死亡。

因此,不少人擔心《小丑》的再次上映將會引起更多暴力事件,洛杉磯警方更表示「將會對電影院地區嚴陣以待」。

對此,導演托德·菲利普斯表示,基努·里維斯所扮演的《疾速備戰》系列電影里槍殺上百人卻沒有獲得如此「待遇」,「為什麼《小丑》就要用不同的標準加以審視?老實說,我認為這一點道理都沒有。」

2008年的電影《蝙蝠俠:黑暗騎士》里的反派角色「小丑」曾說過這樣的台詞:「如果今天我跟你說,有一卡車的士兵會被炸死,或者一群幫派份子遭到屠殺,沒有人會大驚小怪。但如果我今天告訴你一個市長會被殺死,那麼大家就會陷入恐慌。」

當然,電影並不鼓勵「反派英雄化」(是嗎?),並不是鼓勵引起共鳴的觀眾去效尤「小丑」這位爺,只是說不難看出為何部分觀眾評論《小丑》——說它是一部極具煽動性的電影,因為它在「一個凡事過度美化的年代」是一部如此「三觀正確」的電影。

正如主演傑昆在受訪時所說:「電影沒有義務教觀眾什麼是道德。」

罹患精神病最糟的是,大家都期待你裝沒病

記得今年六月看見「報道者」撰寫有關「精神障礙社區遭到抵制」的系列專欄,那是近期最令人感傷的文字系列之一。對國內的人來說,特別是在賈靜雯主演的《我們與惡的距離》開播後,社會上的一部分人才開始願意將視線「稍微」從手機上移開,關注一下經常被冷嘲熱諷、遭到排擠的精神病患者。

對大部分觀眾來說,也許這就只是一部「會得獎的電影」;但對少部分的群眾來說,這是「每天都在上演的真實故事」。

是的,你可以說《小丑》並沒有什麼劇情內容,它確實就只是一部闡述「虛構角色被社會逼瘋」的過程故事,然後剛好是傑昆·菲尼克斯那出神入化的演技讓人高潮。

但我覺得這正是電影想要表達的,更是「小丑」這個角色相對於「英雄」最經典的意義——面具之下可以是任何人,但任何人只要經歷悲慘的一天都會發瘋。

既然說到這了,那麼我就稍微試著用電影主角亞瑟·弗萊克的角度看社會。

亞瑟在日記中寫道,「原來我的人生是個喜劇」「我會如鳳凰般浴火重生」

阿瑟寫的《親愛的日記》:

我有好多話想要對你說,但我不知道如何表達。難過的時候我會大笑,因為難過的時候我不知該如何大哭,我很想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似乎沒有人可以給我答案,醫生就只是叫我吃藥,他們真的在乎我嗎?他們真的有在聽我說話嗎?

每一次煙抽完了,狀況似乎沒有好轉。我的媽媽總是告訴我要臉上掛著微笑,我真的很努力試過了,但是我討厭人們忽略我的感覺。我不喜歡那種感覺,非常不喜歡。我想要聽見的是笑聲,而不是嘲笑聲。

事實上,他們讓我覺得自己的存在沒有任何價值,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為這冷漠的世界帶來歡笑?如果他們不笑,我就講笑話給他們聽,如果他們不笑,我就大笑,但是你們為什麼不笑?

今晚,有個笑匠死在紐約街頭,沒有人笑,哈哈,親愛的日記,這不好笑嗎?有什麼是比一個笑死的喜劇演員更好笑的啦?老實說,我想不到更好笑的笑話了。我以前以為我的人生是個悲劇,現在回過頭看來,原來我的人生是個喜劇。

我找到我的使命了,我只希望我的死會比我的人生更有價值。

也許某一天我會如鳳凰般浴火重生。

愛你的,亞瑟。

「小丑」阿瑟有如此積極的心態、如此美好的願望,卻跟他的真實遭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這個反差讓我難以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