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在《第一爐香》里講了一個叫葛薇龍的上海女孩,寄居在香港姑姑的家裡。這也是她第一次來姑媽的豪宅里。而姑媽與葛薇龍的父親早已斷絕關係,只因為薇龍父親反對她嫁富商做為第四房的姨太太而反目成仇。
我們用一支香的功夫,一起來看看張愛玲給我們講了一個怎樣悲劇的愛情故事。
01 美女葛薇龍
薇龍有一張平淡而美麗的臉,眼晴長得很媚,鼻子纖瘦,小嘴圓潤渾厚,為了繼續在香港能繼續讀大學,不得不投奔姑姑梁太太。
初見姑姑時,薇龍自報姓名:「姑媽,我是葛豫琨的女兒」。
梁太太劈頭便問道:「葛豫琨死了么?」
薇龍道:「我爸爸托福還在。」
梁太太道:「他知道你來找我么?你快請吧,我這裡不是你走動的地方,沒的沾辱了你好名好姓的」。
儘管姑母說話刻薄,然而薇龍還是溫和的微笑,雖然薇龍也聽說了姑母名聲不是很好,但仰慕於姑母得到了離世的姑父一大筆遺囑。只好舔著臉對姑母說:「兩年前因上海有戰事,我們一家大小來香港避難,現在爸爸媽媽要會回上海,可我想留在香港讀書」。
然而姑母冷嘲熱諷說:「我是你們家什麼人?自甘下賤找人家做小,丟盡了娘家人的臉」。
薇龍陪笑說:「姑媽,爸爸當初做了口舌上的罪過,請姑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就是姑媽的孩子,以後慢慢的報答您」。
從這裡可以看出年紀輕輕的薇龍就懂得對症下藥,緩和矛盾,從而穩住對葛家十分仇視的姑母,而實現自己求學的目的,這不僅智商超群而且情商了得的女孩。
02 躲在暗處的污濁
最終梁太太終於答應收留薇龍留下來,因為薇龍年輕、漂亮、會英文、會唱歌、彈鋼琴,而且心靈手巧,聽說照做。
想到這裡,梁太太不禁計從心來,她決定利用薇龍的優勢幫她尋覓更多可人的男伴。
而對這些,聰慧的薇龍自然看得清,她明白自己只是一個棋子,但是她只想為念好自己的書,將來會遇到真正喜歡的人,而不會去相信流言蜚語。
不僅如此,梁太太身邊的丫環睇睇與睨兒也是上行下效,偷偷與梁太太約會的男士們眉目傳情,暗送秋波。對此薇龍睜隻眼閉隻眼,不計較、不理睬、裝著看不見。
似乎薇龍是一個很會處理關係,而且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然而這只是獨善其身最後一章節,她的命運從另一個男人喬琪身上因此而改變。
03愛錯了是青春
喬琪是一個土豪的私生子,有著綠眼睛的混血。
初見薇龍,喬琪像被定住一樣,久久無法遠遠離。
薇龍說:「你瞧我不順眼么?怎麼把我當眼中釘似的,只管瞪我!」
而花花公子喬琪則說:「可不是眼中釘!這顆釘恐怕沒有希望拔出來了。留著做個永遠的紀念罷。」
從這裡可以看出喬琪是一個撩妹的高手,而天真、熱情、充滿希望的薇龍被打動了。
於是開始聊天、接近、談笑、想念,以為這就是愛情了。然而事實卻遠沒有如此的簡單,對於花花公子來說,他從來不會為一個人停留,即使他會有怦然心動,也不濟於事。
喬琪與薇龍交往的同時,也在撩她的姑母,同時暗渡身邊的小丫頭睨兒。看起來這種關係混亂極了,然而看清真相的薇龍除了瘋狂打罵睨兒,憤慨姑母與自己搶男人,剩下只能以淚洗面。
痛定思痛的薇龍終於想清楚了一件事:放開、放下、放過。放開去幫姑母引流男人,放下對喬琪的怨恨,而努力掙錢去獲得他的青睞,放過自己的眼睛。她以為這就是對一個男人所有愛的表現了。
04 女人的悲哀
梁太太是個又可憐又可悲的女人,一個徹底的物質主義者,年輕的時候力排眾議嫁一個年紀大的土豪,等他死了她就能變成一個有錢女人,然而這個老男人死得略微晚了一些,她從年輕步入中年,所以她需要很多年輕人來填滿心中的饑荒。
薇龍也是一個可憐人,她為了喬琪付出身與心,還要幫喬琪賺錢花,而無所怨言,然而喬琪與她身邊的親近的人都有著曖昧關係。
薇龍太清楚自己和那些所謂出賣身體的人沒什麼區別,想到這裡她哭了,然而她卻沒辦法不愛這個男人。
無論是梁太太瘋狂的獵艷年輕的男人,還是薇龍為了活下去而取悅姑母,還是為了心愛的人卑微而下作,都成了心頭的一根刺,會痛,會傷,會疼。
然而這卻是青春,薇龍的故事完了,而帶給我們的感慨卻萬水千山,如果你是薇龍,你會怎麼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