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說墳幹才能嫁,美妻太寂寞狂扇墳,戰國:「莊周試憨烈妻」笑談

看古代百案 聊人性黑暗

文:蕉葉夢

莊周下山遇奇葩女,一問竟苦笑不得

古代有一男子叫做莊周,字子休,是宋國蒙邑人,他一生曾娶三個妻子,第一任妻子得了疾病死去,第二任妻子和平分開,第三任妻子卻十分有趣,這女子姓田,長得十分有姿色,莊周雖不是好色之人,卻也喜愛這女子。

後來這莊周辭官,帶著妻子隱居曹州的南華山,一日,莊周下山遊玩,見山下全是墳墓,嘆道:「老少俱無辯,賢愚同所歸,人歸冢中,冢中豈能復為人乎?」嘆了一會後,莊周又走了幾步,忽見一新墳,上頭的土都未乾,一女子身穿白綾坐在墳前哭訴,手裡還拿著扇子拚命朝著新墳打扇,莊周覺得十分奇怪,便問其故:「娘子,這墳墓中是何人?為何你要朝它打扇子?」



只聽那女子答道:「這墳墓中乃是妾身的夫君,他不幸身亡埋屍於此,生前他與妾十分恩愛,死後十分不舍,曾告誡我,若是我要改嫁,須得這墳墓上的新土幹了才能嫁人,我思量這新翻的土如何能幹?便打扇想把它扇干,」莊周聽此話十分好笑,暗道:「這婦人好心急,方才說生前與丈夫相愛,如今卻急著改嫁。

想罷,莊周又對女子道:「娘子要這濕潤的泥土變乾燥,怕是不易,你婦人之力太微薄,不如我替你打扇,」說罷,那婦人忙起身到了個萬福,莊周拿了扇子一陣猛扇,直到把墳墓上的泥土扇的乾燥才罷休,婦人見了大喜,又取下頭上的銀簪遞給莊周做謝禮,莊周也不客氣,拿了扇子和銀簪後才離去。

待回去後,莊周想起方才的事覺得十分可笑,又嘆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冤家相聚幾時休,早知死後無情意,索把生前恩愛勾,」其妻田氏聽了這話,便上前問緣由,莊周又將方才之事說了,還把扇子拿給妻子看。

丈夫不信任,妻子怒罵表忠心

誰知田氏聽了,竟把那婦人罵了一頓,說她如何不賢如何不剛烈,罵完後又對庄生說道:「如此薄情婦人,世間少有,」莊周聽罷,也嘆氣:「生前個個說恩愛,死後人人來扇墳,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等他嘆完,田氏竟惱了,一口唾沫啐在他臉上,罵道:「人類雖同,賢愚不同,你為何口出此言,莫要將天下婦人都看作不賢不孝的人。」

莊周卻不屑,回道:「莫要說大話,若是我死了,你這等如花似玉的女子,難道能守寡三年五載?」田氏聽這話更怒,回道:「烈女不嫁二夫,你見過哪家的女子吃兩家茶了?若是輪到我,這樣沒廉恥的事,我短短不會做,有志氣的婦人,勝過男子一般,就你這樣沒仁義的男子,不知道有多少,妻子死了一個又娶一個,你如今還未死,就冤枉我不剛烈,」說罷,田氏扯過莊周手中的扇子扯得粉碎。



莊周見了,只得息事寧人,幾日後,莊周果然病了,田氏啼啼哭哭十分悲傷,莊周又道:「我病重,早晚要走,可惜扇子被扯碎了,若是扇子還在,留給你扇墳也好,」田氏回道:「莫要如此說,妾身讀書知禮,從一而終從未想過改嫁,你若是不信,我願意死在你面前,」莊周只得回道:「娘子如此剛烈,我死也無憾了,」說罷,莊周竟撒手去了。

田氏哭了一通後,便託了鄰居來給莊周辦葬禮,田氏披麻戴孝好不悲傷,日日啼哭,她終日想著和莊周以往的恩愛,竟茶飯不思,到了第六日,有個俊俏男子來弔唁,這人生得十分好看,穿戴也似大富大貴之人,他自稱是楚國王孫,誰知那田氏一見他俊秀,竟動了心思,把三綱五常的禮節全部拋在腦後。

這少年借送靈為由在莊周家住下,此後,莊家的堂中放棺木,少年便住左廂房,田氏則以每日哭靈為由去左廂房和少年談話,相處了幾日後,這二人眉來眼去情不能自己,若說少年有五分情意,田氏便有十分,就這樣過了半月,田氏再也按耐不住,叫來少年的僕人道:「你家主人可有婚配?」老僕道:「不曾。」

丈夫死後不到一個月,妻子竟主動貼錢去改嫁

田氏又道:「你家主人喜歡什麼樣的女子?」老僕回道:「像娘子這樣的就行,」田氏大喜,忙託了老僕去說媒,待老僕去後,田氏十分焦急,恨不得拿繩子捆了少年的腳,把他扯到自己床上來才罷休,等到半夜,那老僕卻吃醉了酒在靈堂上睡去,氣得田氏咬牙切齒。

次日一早,田氏又托老僕去說,半晌後,老僕卻道:「我家主人有三個條件,第一,堂中擺著庄先生的棺木,這太不雅,第二,我家主人說他的才學趕不上莊周,恐被娘子恥笑,第三,我們來此並未帶錢財,娘子的聘禮沒法給。」

聽這話,田氏卻笑道:「不難,我家房子後面有一空屋,叫人把莊周抬過去就是,第二,我家莊周的第二任妻子出牆了,這說明他並未賢德之人,不能管教妻子,第三,你家主人是王孫貴族,我是平民女,不要聘禮,至於酒席之事也不用愁,我攢了二十兩銀子,就送給你家主人去做新衣服,只是我今夜便要成婚。」

說罷,田氏忙把錢給了老僕,催他回去復命,少年一聽也同意,老僕便又來回了田氏,知此事成了,田氏大喜,忙叫鄰居把莊周的棺木抬到空屋放著,她自己則脫了孝服又點了朱唇,穿了鮮紅的嫁衣,還打掃了房子準備做新房。



不想當夜新人入了洞房後,那少年竟突發疾病倒地,田氏也顧不上利益就去幫他按摩,那少年卻越發嚴重口吐白沫,眼瞧著不行了,田氏叫來老僕詢問,那老僕才道:「我家主人天生就有這病,每兩年發作一次,每次發病時都要吃人的腦髓,用熱酒送下,以往發病時都用得死囚的腦髓,今日在山中如何是好啊。」

話說道此處,田氏忽想到丈夫死了二十多天,便問老僕道:「活人可以,那麼死人呢?」老僕道:「也可,只要人死去不滿四十九日,」田氏大喜,忙叫老僕看顧少年,自己則拿了斧頭去後院的破屋中,數斧下去劈開了棺木,累得那田氏坐在地上直喘氣。

誰知棺中的莊周忽然坐了起來,嚇得田氏兩腿發軟,只聽那莊周道:「娘子,快扶我起來,」田氏心慌,卻也只得顫顫巍巍去扶莊周,她心中十分害怕莊周瞧見少年和老僕,不想經過堂中時,卻不見二人,田氏這才放下心來。

半刻後,莊周恢復體力,便問田氏道:「娘子,為何穿著如此鮮艷?」田氏撒謊道:「我不舍夫君,想見你最後一面,故此才打扮整齊,」莊周又問:「那為何我的棺木不在大堂中,反而被挪去了破屋中?」田氏再也答不出來,忙叫莊周吃些酒菜恢復體力,還想灌醉他上床同寢。

不想莊周卻道:「不急,我叫你看兩個人,」說罷,莊周揮一揮袖子,叫來少年和老僕,田氏大驚,忙回頭去看莊周,卻見他消失不見,田氏又去看少年,又見他也不在,田氏害怕竟被嚇傻,稀里糊塗取下腰間綉帶自縊了。

見妻子死後,莊周這才出現,嘆道:「你死我必埋,我死你必嫁,我若真的死,一場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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