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家劇有戲│《平凡的世界》:超越時代的奮鬥與愛情

總有那麼一些劇集,是值得反覆觀看的,這樣的劇在電視台反覆重播,在網路平台被反覆點播,歷經歲月經驗,正在走向經典。它們可以是在當初開播時就廣受歡迎的熱播劇,也可以是開播時不溫不火,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被觀眾追捧。

宅家劇有戲,刷經典老劇,可以在看劇的路上悅享文藝的魅力,規避掉許多爛劇。

2015年的劇集《平凡的世界》,在豆瓣上有8.6的評分,也是一部值得反覆觀看的作品。

劇集《平凡的世界》最初引發廣泛關注,源於它的同名原著粉絲甚眾。當然,在影像化的過程中,《平凡的世界》也引發爭議,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作為劇集的《平凡的世界》無法讓原著粉絲們完全滿意,但能把心中經典影像化,劇集《平凡的世界》對於原著粉而言仍值得品味,甚至銘記。

20世紀70年代,出身貧寒的農家子弟孫少平(袁弘 飾)有著極強的自尊心,即使在好友田潤生(尹智玄飾)面前也不願展露寒酸的一面。他和地主家的女兒郝紅梅(汪蘆雲 飾)雖然身份有著天壤之別,類似的心境則讓他們彼此相知。哥哥孫少安(王雷 飾)是家裡的脊梁骨,他與潤生的姐姐田潤葉(佟麗婭 飾)青梅竹馬,互有好感,怎奈那時的愛情身不由己,有情人兒往往無法走到一起。兩兄弟以各自的方式闖蕩生活,經歷著愛情、人生的嬗變……

1975年的奮鬥與愛情,能否讓40年後的人們感同身受?恐怕很難。正是源於這樣的因素,劇集《平凡的世界》在打通當下與70年代上有一些爭議。

但劇集《平凡的世界》還是讓成千上萬的當下者熱淚盈眶了,這或許源於這樣的心態:90年代,我們讀著《平凡的世界》熱淚盈眶,因為我們與孫少安、孫少平一樣是年輕的奮鬥者,他們闖蕩生活的經歷,激勵著我們前行,雖在寒冬、但黃土高原的春天即將到來的心態,讓無數鄉間少年將《平凡的世界》奉為心中的經典。

20年後,對《平凡的世界》多是回望,對於影像化的《平凡的世界》,多了些挑剔的眼光,畢竟,心中的經典如何改編,都會有人意猶未盡。但是,以當下目光看待劇集《平凡的世界》,依然可以到其中的誠意,這是當今稀缺的充滿黃土力量的劇集。對20多年前看著《平凡的世界》成長的那些少年而言,沒有人再為飢餓而費心思,但生存與理想的衝突依然存在,奮鬥的焦灼與愛情的猶豫仍然在。

這是劇集《平凡的世界》存在的意義。

《平凡的世界》播出時,孫少平被認為是第一代鳳凰男,尤其是孫家傾全家之力供他念書,希望他能飛出山窩變鳳凰。導演毛衛寧告訴齊魯晚報記者,「說孫少平是鳳凰男還是稍微狹隘了一些,這是現代人的觀點。當年,不光是農村的青年需要奮鬥,城市青年也需要奮鬥,奮鬥是每個時代的共性,他承載的是一代人奮鬥的情懷。」

毛衛寧承認,「奮鬥情懷」是自己要拍攝這部劇的根本動力,「現在很多年輕人比較浮躁,我想讓少安少平和今天的年輕人做一個對比,讓今天的年輕人感受到人物身上存在的一種執著。所以,《平凡的世界》不光是給60後、70後看的,也是給80後和90後看的。」

當時,《平凡的世界》首播日收視率一般,對此,主創們看得比較淡,孫少平的扮演者袁弘告訴齊魯晚報記者,「我們從一開始追求的就不是收視率,要收視率幹嗎拍這個?要收視率要博眼球幹嗎不去演古裝偶像劇啊?」

導演毛衛寧說,自己拍攝該劇看重的不是收視率,而是對名著的情懷,「這部巨著被人永遠銘記談論,而不是被遺忘在某個角落,才是它應有的命運。同時,對一部深沉的作品而言,浮躁與獵奇都是天敵。」

劇集《平凡的世界》播出,旁白過多以及不見金波這個人物,讓觀眾吐槽不少。對於原著粉而言,這樣處理確實難以讓人滿意,但對於文學作品的影像化手段而言,這樣處理無可否費。

按照主創們的說法,劇集《平凡的世界》將以95%的還原度呈現原著內容。電視劇開場便是與原著小說一樣的旁白:「那是一九七五年二、三月間,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

相比其他電視劇,《平凡的世界》有更多的旁白出現。一些原著迷表示,旁白讓自己回到小說的情境中,令人為之熱淚盈眶。也有觀眾表示,過多的旁白,說明導演的表現功力不夠,無法表現齣劇中人物的內心世界。

應該說,旁白的使用是非常必要的,這有助於沒有看過原著的觀眾了解背景和風格,還有一個目的是想喚起一部分老觀眾對當年聽小說聯播的回憶。每一種藝術方式的使用,都會有不同的看法和感受,從目前得到的反饋來看,喜歡旁白的年長的觀眾更多一些。

小說迷們看完電視劇的前兩集時,就驚訝地發現小說中的重要人物之一金波不見了,這是劇版《平凡的世界》與原著在人物設置上的較大區別。在創作中,編劇將潤生和金波兩個人物合併了,編劇的初衷是希望少平身邊能有一個自始至終陪伴的共同成長的人物,在小說里潤生和金波各自在上半段和下半段完成了這個使命,因此編劇把他們合二為一了。從劇集創作上,這樣的處理也可以理解。

      20年前,筆者大學畢業論文寫了對小說《平凡的世界》的評述。題目是《路遙在現實主義題材小說中的理想主義因素》,我用了兩三萬字來寫我對《平凡的世界》的感悟,學校的研究生導師評選優秀論文,老師提問我:從文學史的意義來看,《人生》和《平凡的世界》哪個更重要?

      我知道這道題的答案是《人生》,但我的回答是《平凡的世界》。因為這本書不僅適用於文化學研究,我在工地工棚里也發現過有人在讀這本書。這本小說代表著一幫具有理想主義的窮學生,他們出生在農村,考上名牌大學,進入社會只能靠自己,身上永遠帶著悲憫的情懷。

     劇集《平凡的世界》,因為體現了這種悲憫的情懷,而被認為是優秀的劇作。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倪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