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不到反派的《小丑》, 只有對一個失敗者同情

《小丑》是托德·菲利普斯執導的一部犯罪劇情片,截止至2019年12月2日全球票房已經超過10.4億美元,連續9周進入北美票房前十,成功打破R級電影票房紀錄和成為最賺錢「漫改電影」,正式成為歷史上首部票房超過10億美元的R級電影。

在我們現在生活的這樣一個時代,公式化和模板化的電影越來越普遍,充斥著我們的眼球。因為現在的電影審查要求越來越多,這讓很多導演都害怕自己的作品會被禁止上映,然而這是一部導演不懼怕審查的電影,儘管它所帶的眾多的消極情緒。由於電影中帶的眾多消極情緒和暴力血腥的鏡頭,並沒能夠在上國內上映,但是這部電影在豆瓣35萬人的評分中拿下8.8的高分,可見,它的票房和質量是成正比的。

這是一部什麼樣的電影呢?小丑是美國DC漫畫旗下的超級反派,常年穩居美媒票選的TOP100漫畫反派角色第一名的位置。但是我們在電影中感覺不到他是一個反派角色,他更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即使在最後他成為一個臭名昭著「罪犯」。小丑在漢語中釋義是:戲曲中的丑角或在雜技中做滑稽表演的人。顧名思義,這些古怪、搞笑的裝束給觀眾帶來歡笑,通常都會以自身出糗來娛樂觀眾。毫無疑問,笑一直貫穿著全片,而發生在亞瑟身上的每一件事以及他的每一個舉動與他的「笑」有關,都使他離成為「小丑」更進一步,最後成為真正的「小丑」。一個小丑演員亞瑟,他的夢想成為一名能夠正常與人交往的喜劇演員,成為一個脫口秀主持人,並且不斷練習。他一直很努力的工作,一直牢記母親的對他說的話:我有一個使命,要為世界帶來歡歡笑。然而,問題是他有精神疾病和社會無法理解的社會局限性對他造成了雙重打擊。

亞瑟從小就患有一種不能控制的精神疾病,他會不由自主地狂笑起來,或是有感而發,或是對於周圍存在某種現象感到不滿。交車上時,面對著可愛的小男孩他會發自內心地去逗他開心,哄他高興,完全沒有惡意。然而被小孩母親發現時,卻斥責他與自己的小孩接觸,讓他別再騷擾。這時的亞瑟他的內心是善良的,也許這小男孩的母親也是無心的,只是這個是缺乏安全感的社會讓她這樣做,於是亞瑟的笑病就開始發作了。地鐵上,三個「精英階層」的白領,在公共場合調戲小姐,面對空無一人車廂,他又不受控制的大笑,抑或面對欺凌的現象的有感而發,因此換來的是不明所以的挨打,他反抗,拿起槍擊殺三個欺負他的人。

給偶像錄製脫口秀的時候,笑病發作,他努力堅持錄完,卻被莫瑞嘲諷為真正的小丑,成為了整個城市的笑柄,一直追趕偶像的打擊讓他對於生活失去樂觀,感到絕望。他是生活徹頭徹尾的一個失敗者,小男孩母親誤解他,心理醫生虛偽關心,老闆的故意剝削,同事出賣他,阿福對他充滿敵意,甚至可以說他生活中所接觸的人都在欺騙他,連他一直最孝順的母親都編造一個虛無的謊言,給他織造一個還有父親的夢。也許,是生活在一個充滿艱辛和不公的墮落城市,讓他不斷地陷入困境,逐漸迷失自己,直至他失去自我,拿起槍支,開始伸張「正義」。

當他被逼到絕境時,就在幻想中尋求庇護,而此時的亞瑟只有僅存基本的真偽觀,他分不清尺寸,又或是他眼中的善惡之分。他在小丑的面具下屢次殺人,最開始的三位「精英白領」可能是激情作案。面對母親的欺騙和對自己的漠視,於是他拿起屠刀與自己母親做了了斷。對偶像莫瑞是由崇拜到憎恨的無奈,於是他在電視節目中與之爭鋒相對而又大下殺手。而藍道雖用陰招讓他丟了工作,因此小丑也對他大下殺手,在殘忍動手後,又真誠地祝福與放過唯一真心待他的侏儒。

也許,他一生都在撒謊,但是,是這個不公的城市和社會,讓亞瑟成為這個憤世嫉俗的人,與現實生活脫軌。當他在電視節目將槍指向主持人的時候,整個城市底層的人民都在歡呼,終於有人向這個不公的城市發起反抗。於是他們從逮捕的警車裡救出亞瑟,默默為趴在車蓋上的亞瑟祈禱,當他站起來時四面八方的小丑都向他靠攏,為他歡呼。至此,小丑真正出現了。這樣一個反派小丑讓人絲毫沒有恨意,在他身上感受到更多是社會壓抑,和對一個失敗者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