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峰形容導演處女作《六欲天》:不完美的孩子


原標題:祖峰形容新作是 “不完美的孩子”


雖然導演處女作《六欲天》迄今票房僅過百萬元,但祖峰仍然感恩能拍一部令自己有表達慾望的作品。近日,祖峰的《六欲天》被影院選作招待首批觀眾的影片。這或許是繼《六欲天》繼入圍戛納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後的又一個高光時刻,祖峰本人也鄭重出席。


在祖峰看來,一部電影更重要的並不是兩個小時的“熱鬧”,“多少還是得跟觀眾聊點什麼”。他說《六欲天》就像自己的孩子,“不完美,但我仍然愛它”。與他同來廣州的製片人李銳至今仍認為,讓祖峰來執導《六欲天》是一個正確的選擇:“祖峰作為導演是合格的,他表達的有些東西很超前,觀眾現在可能不理解,但未來肯定會認可他。”


A

電影是溝通,不能太簡單


“人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能用一段時間的得失來評價它。拍電影的人都是為了流傳下一些東西。”當天跟祖峰一起來廣州的《六欲天》製片人李銳認為,不論該片商業表現如何,藝術魅力都是毋庸置疑的。他說:“商業片我不太懂,但作為一部藝術片它能入圍戛納電影節,肯定是質量過硬的。”他甚至提到了前陣子批評“漫威電影不是電影”的馬丁·斯科塞斯,認為《六欲天》“可能不夠娛樂,但確實是符合馬丁·斯科塞斯定義的那種電影”。


相比李銳,祖峰本人似乎並不太在意外界對於影片商業得失的評價。他說:“我們是講故事的人,也是愛看故事的人。我不喜歡那種特別熱鬧的電影——兩個小時呢,就這些東西,會不會簡單了一點?破案驚悚懸疑片也是一樣,如果只拍這些,那不過是創作者在跟觀眾做一個猜謎遊戲,太簡單了一點。電影還是應該多少跟觀眾聊點話題,讓兩個小時成為我們跟觀眾溝通的過程。起碼,我是這麼想的。”


B

不光我選它,它也選了我


突然當導演,並不是因為感受到什麼做演員的“限制”,祖峰稱此事為緣分:“不光我選了這個故事,它也選了我。”


祖峰說,這個故事來自一個學生的畢業劇本,最早被他的太太劉天池發現,“她看完覺得很好,而且男主角很適合我來演”。再後來,李銳買下了版權,在溝通探討的過程中,他發現祖峰已經把這個戲怎麼拍想得很透徹了。於是,李銳和劉天池都勸他親自執導。


祖峰剛開始是猶豫的:“我考慮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的本職工作是演員,雖然演員當導演這件事比較時髦,但我不是一個喜歡趕時髦的人。我的性格也不太愛跟別人交流,要跟那麼多部門和人去交流,花那麼多時間在事務性事情上,對我來說太難了。”但這個挑戰,他最終還是接受了,因為這個故事讓他確實很有表達欲。


而李銳則驚訝地發現,祖峰在片場頗具統帥能力:“中國導演90%都會在片場罵人,但祖峰不會。他懂得跟人溝通,因為他有很豐富的表演經驗和片場經驗,他能讓整個拍戲的過程很順暢。”


C

也曾抑鬱過,沒啥不能說


《六欲天》是一個關於抑鬱症的故事,祖峰飾演的警察得了抑鬱症,他遇到的受害者家屬也得了抑鬱症,而兩個靈魂因此慢慢接近。祖峰說,早在拍片前就對抑鬱症有一定認知:“身邊有人患上抑鬱症,也聽說過朋友的朋友因為這個病離開人世。我前兩年也有過低落的時候,雖然不到抑鬱症的程度,但也體驗過抑鬱的情緒。”


祖峰覺得,抑鬱症不是什麼不能啟齒之事:“人都是情緒的動物。如果太超脫了,跟木頭似的,那還有什麼意思?這也是一種人生的美麗。”他發現,很多人得了抑鬱症只敢偷偷摸摸去看心理醫生,害怕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異類:“我很想用這部電影告訴大家,你大可正大光明地去,抑鬱症沒什麼可丟人的。”


或許因為這個立意,影片走的是“一個人的內心戰爭”的路子。他透露,原本的劇本結局較為沉重,但開拍前,他在結局中加了一些光明的正能量,希望以此影響那些沉浸在痛苦中的人,“跟過去忘不掉的經歷握手言和,而不是一味逃避”。


D

演戲這件事,不能連著干


祖峰發現,做了導演之後,他對電影的理解更有全局觀了:“如果單純做演員,你會長時間沉浸在一個角色里,可能拍完之後還需要一段時間緩釋自己的心情。但做導演,你在拍的過程中就得不斷跳出來,從更宏觀的角度去考慮方方面面。你不會注重綻放個人的魅力,因為無論你怎麼演,一部電影整體好不好看才是最重要的。”


祖峰並沒有把這次嘗試看作是自己“導演生涯”的開始:“這次運氣比較好,得到了一個好劇本,下次拍不拍看緣分吧。我的本職工作是演員,這份工作的單純還是挺吸引我的。如果哪天碰到一個抑制不住想跟大家講的故事,我可能還會當導演。”


對於演戲,他的態度跟做導演一樣“不著急”:“演戲這件事,最關鍵的是不能連著干。如果太密集地拍,創作力會被消磨掉,最終找不出人物之間的差別。得先把之前塑造的那個靈魂釋放掉,你才能去創造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