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保護公民的言論自由權利以及監督權利，但言論自由的同時也必須正當
近日，一則網紅與網友之間的互聯網侵權糾紛案件，在社交平台引起眾多討論。
據報道，2023年5月，網紅「芊川一笑」因被網友「專治各種不服和疑難雜症」在小紅書上稱為「福利姬」並公布其頭像和id，而提起訴訟。原告認為貼文具有侮辱性，請求判令對方道歉並賠償。廣州互聯網法院一審認為，被告在案涉筆記、評論中使用帶有貶義詞性的「福利姬」指稱原告，確有不妥當之處，但被告發布案涉筆記、評論系其行使作為公民依法享有的輿論監督權的行為體現，目的系維護其身處的「二次元」環境的乾淨、純粹。最終，法院駁回了原告「芊川一笑」的所有訴訟請求。目前，「芊川一笑」表示已提交二審。
↑被告向法院提交的「芊川一笑」拍攝大尺度寫真的部分證據
「福利姬」這一網路名詞，主要是指那些拍攝色情擦邊內容並進行售賣盈利的人。在這個信息爆炸、網路監管日益嚴格的時代，這樣的稱呼無疑帶有貶義和侮辱性。只是，在這場訴訟中，法院在認定是否侵害原告人格尊嚴的同時，也特彆強調了被告行為的本質——輿論監督。
輿論監督允許公眾對社會現象、公共事務進行討論和評價，從而促進社會進步。或正是基於這個意義，被告在小紅書上發布關於「芊川一笑」的言論，被視為一種輿論監督的行為。法院在判決中指出，雖然被告的稱呼不妥，但原告「芊川一笑」曾拍攝過多組各式大尺度照片、視頻，並在多平台上傳播、售賣上述照片、視頻，這一行為有違公序良俗。因此，在衡量雙方行為的社會影響和法律後果時，法院一審更傾向於保護被告的輿論監督權，而非原告所謂的名譽權。
雖然「芊川一笑」決定上訴，該案結果有待最終判決，但一審判決的這一認定仍有其特別的法律意義和社會意義——它重申了言論自由特別是輿論監督的重要性，為公眾在網路空間中的自由表達提供了有力的法律保障。人格尊嚴固然需要被保護，但在該案中，在「芊川一笑」確實有參與拍攝大尺度照片、視頻，並在多平台上傳播、售賣的背景下，公眾的輿論監督同樣是法賦權利，其言論指向也更容易被認為是維護「二次元」環境的乾淨、純粹。儘管其使用的稱呼確實欠妥，但並未超出輿論監督的合理範圍。
這是該案與過往人格侵權案例的不同之處。這也提醒人們，在網路空間中，法律保護公民的言論自由權利以及監督權利，但言論自由的同時也必須正當，必須遵守法律法規，把握必要的邊界，不得損害他人的合法權益，更不得隨意誹謗、侮辱他人。
當然，在當前的網路環境下，如何有效地監管網路言論，防止惡意誹謗、侮辱等行為的發生，也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一方面，需要加強網路監管力度，完善相關法律法規，明確網路言論的邊界和底線；另一方面，也需要提高公眾的網路素養和法律意識，讓每個人都能自覺遵守網路規則，共同維護網路空間的秩序和穩定。
「福利姬案」一審原告敗訴，不僅重申了輿論監督的重要性，同時也提供了對網路監管和言論自由的思考：在言論自由與名譽權之間，需要找到一個合理的平衡點。這個平衡點既能保障公眾的言論自由權，又能夠防止惡意誹謗、侮辱等行為的發生。而要實現這一平衡，需要共同努力，加強法律監管，提高公眾素養，共同構建一個健康、文明、和諧的網路空間。
作者 餘明輝
編輯 汪垠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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