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開幕,罷工與醜聞危機卻步步逼近戛納電影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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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屆戛納電影節即將於當地時間5月14日拉開大幕,不少電影人已抵達當地。然而,籠罩在蔚藍海岸上空的層層陰霾,卻並無消退的跡象。

就在上周末,包括導演讓-皮埃爾·達內、約翰·蘭迪斯、路易·加瑞爾等在內的至少300名電影人,發出聯名公開信,支持此前電影節工作人員聲稱將要舉行的罷工行動。公開信由此次罷工行動背後的「銀幕下面是窮鬼」組織起草,簽名者還包括今年戛納主競賽單元參賽片《想像之光》的製片托馬斯·哈基姆、攝影師阿涅絲·戈達爾等。

另一方面,法國影壇自去年以來便爆發出一系列爭議極大的性醜聞事件,從家喻戶曉的演員傑拉爾·德帕迪約再到多位知名導演,都遭到了多位女性的實名指控;而包括總統馬克龍在內的社會各界人士紛紛選擇各自站隊,讓法國電影圈形成了某種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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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迪絲·戈德雷什的短片作品《我也是》將在戛納放映

作為法國乃至歐洲影壇的年度最大盛事,如今戛納電影節自然無法獨善其身。上周,電影節主辦方宣布將會在5月15日舉辦的一種關注單元開幕式上,放映女演員朱迪絲·戈德雷什的短片作品《我也是》(moi aussi),影片說的正是她年輕時遭到伯努瓦·雅克和雅克·杜瓦隆兩位知名導演性侵害的痛苦記憶。戛納電影節的官方新聞稿表示,希望能通過放映該片,「為這些證人證言發聲」。

稍後,法國媒體和網路上又出現了本屆戛納電影節舉辦期間,可能會有更多爆炸性的性醜聞曝光出來,可能會有更多電影圈重磅人物成為指控對象的傳言。《費加羅報》甚至還發表了一篇題為《#metoo:戛納電影節前,電影業驚出一身冷汗》的調查文章,透露電影節期間,可能會有多達十幾位法國著名導演、演員和製片人將受到公開指控,但文中並未具體點出是哪幾位。於是,外界不禁紛紛猜測,倘若此事屬實,屆時電影節主辦方又該如何應對?是緊急切割,將當事人列入不受歡迎名單,取消其影片在戛納的放映;還是息事寧人,裝看不見?

另一方面,戛納電影節結束後不久的六月,法國電影局——法國國家電影和動畫中心(cnc)——掌門人多米尼克·布通納(dominique boutonnat)就要出庭受審了,罪名是性侵自己的教子。雖然也有觀點認為,大家理應秉持疑罪從無的立場,不要代替法律預先做出判決,但也有不少電影界人士認為,為免瓜田李下,布通納必須低調做人,甚至說,他早就應在開庭審判之前,暫時退居二線才對。也因此,他絕對不能出現在今年的戛納現場。

而已經成為法國影壇反性侵運動旗幟人物的朱迪絲·戈德雷什,之前也在赴法國國會演講時公開表示,「必須有一個身家清白、無可指責的人來領導電影局,因為這個行業早已病入膏肓。」就在當地時間5月12日下午,一份要求罷免布通納的請願書已在法國電影圈中迅速流傳開來,幾小時內便獲得500多人簽名。

面對諸多爭議,戛納電影節主席艾瑞絲·諾布洛赫(iris knobloch)在上周接受媒體採訪,表示自己正「密切關注事態發展」,如果確實有人在電影節舉辦期間被公開指控犯有性暴力罪行,「我們會確保在與包括當事人在內的各方協商之後,根據具體情況,做出正確決定。但我們也會考慮作品本身,看看什麼做法,對電影作品本身最為有利,因為在戛納,電影才是真正的明星。」至於《費加羅報》的報道中提到的,這位律師出身的現任主席已為戛納新找了一家危機管理公關公司,以便應付可能來臨的風暴的說法,諾布洛赫本人未做正面回應。

此外,諾布洛赫還重申:戛納一直致力於增加女性電影人的參與度。然而,今年的22部主競賽影片中,又是只有4部來自女性導演,對比去年總共21部主競賽單元參賽影片中女性導演作品多達7部的情況,可說是大踏步地倒退。對此問題,主席強調自己和藝術總監福茂一樣,都不支持引入配額制度,不支持強行分配名額。「因為配額制是一把雙刃劍,做得不好,反而會讓女性電影人感到自尊受到傷害。所以我們必須堅守自己的職責,完全根據影片質量本身,來做出選片決定。」

今年61歲的艾瑞絲·諾布洛赫在2022年7月接替皮埃爾·萊斯庫雷(pierre lescure),成為戛納電影節主席,任期三年。曾擔任過華納兄弟影業執行總裁的她,也在上周受訪時表示,被任命這一職務是每個電影愛好者的夢想,尤其她還是擔任這一職務的首位女性。「這幾乎就是雙倍的夢想成真,女性等待了75年,才等到了這一刻,其象徵意義非常強烈。去年我第一次正式履行職務,就有很多女同胞表示了對我的支持,這種感覺很好,是一種積極的信號。有不少人告訴我,我能擔任這個職務對她們也是一種激勵,讓她們感到驕傲。顯然,戛納實在是缺少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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