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丨六月安夏
※ 配圖來源丨電視劇《甄嬛傳》
華妃入宮後最得意的時光，莫過於哥哥年羹堯回京這段。
靠山近側，又有家族功勛傍身，此時的華妃，可謂底氣十足，做什麼都自信滿滿，高調張揚。
就連皇帝主張節儉的風頭下，她依然敢明目張胆，頂著一身華麗裝扮，參加皇家宴會。
果郡王從巴蜀返京後，皇帝舉行家宴。眾妃參與，親王聚集，就連難得出面的太后，也前來露了露臉。
活動一開始，太后就先發了話，說自己雖然眼神不好，可也看出華妃一身衣服光彩奪目。
華妃見自己成了眾人焦點，無比得意。她驕傲地說太后賞賜了那麼貴重的首飾，自己當然得穿好衣服，才襯得起來。
其實也非太后故意針對。自皇帝提倡借鑒起，後宮的嬪妃紛紛低調行事，穿衣打扮上，也都盡量樸素。可華妃重金加身，自然就在一眾「素人」里，顯得熠熠生輝。
而就在這時，皇后捕捉到了太后遞來的信息，進一步將火力對準華妃。皇后分析起華妃的絹花，說其看起價值不菲。
華妃聽到這話，更加自大了。畢竟，已經誇讚到具體細節上，說明自己的打扮的確可圈可點，所以她趕忙接話，繼續炫耀起發明心得。
可皇后的本意根本不是誇讚，她這麼說，無非是挑起話端，並引出接下來的責問——「花費大」。
偏偏華妃沒有嗅到其中的危險，反而將其視作「酸話」，說這些都是娘家貼補，不必動用宮中銀錢。
事已至此，皇后的鋪墊完成。她隨口附和著，誇華妃娘家好。皇帝也順水推舟，談起華妃與年羹堯的兄妹之情，並結束了這場對話。
01
皇帝說得沒錯，年羹堯的確極寵華妃。不在京時，就與妹妹頻繁書信往來。並且，多次在給皇上的表奏出，提及華妃，以期讓皇帝感念自己的功勞，對妹妹多加照拂。
到京以後，年羹堯更是闊綽。從其進宮那段就能看出，他對自己的妹妹，是實打實的上心。
瞧華妃小心翼翼，年羹堯擔心其受人欺負。尤其在得知甄嬛的存在後，更是說出了那句安全感爆棚的「有哥哥在，你怕什麼」。
這樣的兄長，在錢財上，自然更不會吝嗇。
華妃花錢闊綽，宮中的月例銀子，只能算其開銷中的九牛一毛。其餘空缺部分，全憑年羹堯悉數補上。
有錢又有心，這樣的哥哥，可謂是完美。
但與此同時，這份完美，恰好也害了華妃。因為有著兄長的嬌慣和呵護，華妃的心性永遠有點長不大。
這樣的性格，其實是一把雙刃劍：
在皇帝眼裡，單純可愛也不失為一種情趣，更何況見慣了唯唯諾諾的女人，皇帝覺得華妃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才別具一格。
但另一層面來看，華妃的張狂，也反噬了她自己。因為不把任何人放眼裡，華妃在宮裡作威作福，樹敵頗多。這樣的「孤立無援」，因為她日後的沒落，埋下了伏筆。
其次就是金錢的縱容。如果說性情的放縱，是一管慢性毒藥，那金錢的放縱，便可視為催化劑。
就拿這次宮宴來說，華妃高調的金錢觀，以及闊綽的消費表現，使得她在眾人面前，留下了實打實的把柄。
從皇后的話里就能看出，華妃已經不知不覺，戳中了皇帝的忌諱——前朝後宮勾連。
東窗事發，便是指日可待。
02
而且，心思縝密的宜修當然不會就此罷休。她留了後手：宮宴結束後，單獨與皇帝談話。
她拿著開銷賬簿，讓皇帝查看。而眼尖的皇帝，也一眼發現華妃翊坤宮開銷數目龐大，遠超其他宮室。
此話一出，皇后機會來了。她聲稱根據自己的了解，這只是一小部分。僅華妃打賞下人的銀子，就遠超這些。
皇帝敷衍，說多的都是年羹堯補貼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皇后便繼續追問，說皇上並沒有賞過這麼多，那年羹堯的錢到底從哪來？——簡言之，年羹堯受賄。
皇帝只能無奈地回答：「這些朕多少知道，不必說了。」
聽聞此話，皇后心滿意足，離開了養心殿。
因為，她不僅探查到了華妃的秘密，更是確定了皇帝的疑心和顧慮，這為日後斗垮年家，又增加了一成勝算。
03
我不禁想起甄嬛失寵之前的一幕：
記得甄嬛出入養心殿，和皇帝高談闊論時，皇后就精準地分析過：后妃是否干政前朝，不是看事實，而是看皇上的心意。
這個道理，放在華妃身上一樣適用。
當濃情蜜意時，華妃如何作都不要緊，但是當皇帝的恩愛減少，政治目標前置時，華妃過往種種，就都很容易成為「錯誤」，被重新拉出來批判。
事實也證明了這點。華妃的這次「炫富」，成為了撕開年家的一道口子。
皇帝就此更加留意起年羹堯的同黨門生，摸排其勢力情況。而深知前朝後宮瓜葛的他，更在後續的日子裡，利用華妃大做文章，麻痹年羹堯，並加速自己的平叛部署。
最終，年羹堯功高忘形，屢屢僭越，被皇帝收拾。
華妃也因為和哥哥勾連，受賄謀財，被一併發落。
只能說，這種種苦果，有不少年羹堯助推的因素。
因為就華妃自己來說，雖然自大，雖然奢侈，但終歸還是相對謹慎的。在年羹堯和皇帝用餐出來後，華妃就趕忙指出了哥哥的種種不當，並提醒他要尊敬皇帝。
但年羹堯不以為然，並一再為其寬心，帶偏了節奏。
04
所以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吧。
年羹堯的愛，讓華妃享受了無限風光，但也一步步將她推向深淵，最終兩人雙雙頹敗。
不過，讓我感動的一點是：年羹堯出事後，華妃並未撇清或自保，而是不管不顧，拚命為哥哥求情。
或許，在華妃看來，哥哥帶來的牽連，遠不及其對自己的好。彼此相依為命的兩個人，一起成長，一起扶持，這份情，比什麼都重要。
至於什麼害不害的，都讓它隨風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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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月安夏，寫作愛好者。用文字記錄思考。努力將平凡的日子，過得熱氣騰騰。原創首發於公眾號：六月安夏（ID：liuyueanx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