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 S 是熱搜體質，爭議不斷但路人緣超好。
可這次，網友不買賬了。
「大 S 回應欺負阿雅」上熱搜，評論區罵聲一片。
事情是這樣的。
眾所周知，大小 S、范曉萱和阿雅是 20 多年的好姐妹。
最近她們共同參加了一檔名叫《我們是真正的朋友》的旅遊真人秀。
吃吃喝喝，吵吵鬧鬧，狀態頗為真實。
但慢慢地網友們發現，大 S 對待阿雅的態度好像有點不對勁。
大 S 喜歡木村拓哉，節目組給安排了男神的祝福視頻，她立馬感動到哭成淚人。
回想起當年如何辛苦追星，種種愛而不得，真是心酸又甜蜜。
但當阿雅表示自己很喜歡劉德華時，大 S 卻是一副「你這種人不配喜歡劉德華」的表情。
如果只是一句玩笑話倒也沒什麼。
閨蜜間互相說反話鬧著玩，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越往下看，越讓人不舒服。
阿雅描述自己與愛豆的趣事。
大小S直接打斷：閉嘴，不想聽。
阿雅回憶自己與偶像的近距離接觸。
大S則搶過話茬，開始炫耀自己跟劉德華關係更好。
「什麼，你有跟劉德華的結婚照？那我手裡有他親手寫的劇本，而且還跟他接過吻誒。」
不管大S是真心還是無意。
至少在觀者看來，這話的潛台詞就是：
跟我比起來，你那些小事都不稀得拿出來說。
當時的狀況下，阿雅的反應也很真實。
不再繼續說話，表情也似乎有些不開心。
這還不止。
大S公開嘲笑阿雅腿短，五五分身材比例。
說她臉長得不高級。
還跟陳建州「告狀」，說阿雅最近在扮演女強人人設，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讓黑人好好去教訓一下。
朋友間相處有些小牢騷，也可以理解。
可跑去別人面前說道是個什麼邏輯呢？
用「教訓」這個詞，也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以上這些情形，都讓很多網友產生了「大 S 恃靚行兇，欺負善良阿雅」的不適感。
指責聲四起。
阿雅親自發微博澄清、維護，讓大家不要因為幾個片段而懷疑她們二十年的友誼。
大S自己則試著以一種開玩笑的姿態回復質疑，「我本來就是女魔頭啊」
不料卻引發更大反彈。
網友紛紛說她沒有同理心、不尊敬朋友。
大家不僅為被「欺負」的阿雅鳴不平，還使用了一個頗為嚴重的辭彙：
霸凌。
接著，《康熙》里更猛的料被挖出。
大小 S 與阿雅在華岡藝校就認識。
當時阿雅完全就是個假小子外貌，力氣大性格野，兩姐妹幾乎日常以整蠱阿雅為樂。
其中就包含一件「跳樓」往事。
華岡藝校，樓下有籃球場。
很多男生為了耍帥，會從二樓窗戶直接跳下去。
大小 S 就你一言我一語，慫恿阿雅跳。
阿雅就真的跳下去，結果手摔爛，滿身是傷地爬起來。
周圍人哈哈哈哈大笑。
阿雅回到教室，本以為大小 S 會鼓掌誇她厲害，沒想到兩人在那邊裝睡。
你可能會說，這是朋友間的惡作劇，你情我願的事。
也行吧。
那下面這件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三人一起下樓買麵包，阿雅走前面，小 S 卻從後面猛地將她推下樓。
阿雅差點摔得狗吃屎。
小 S 說「你不能怪我，這是因為你沒有練太極」。
涉及到身體上的傷害，這就很需要警惕了。
這讓香玉想到美劇《大小謊言》里。
雷娜塔發現自己女兒的胳膊上出現了一個牙齒印，暴跳如雷。
立馬鬧到學校辦公室。
她接連使用了「霸凌」（bully）、「虐待」（abuse）等非常嚴重的辭彙。
如果被咬一口是霸凌，那麼阿雅摔壞胳膊算得上是什麼？
香玉承認，朋友間的相處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無需外人妄加猜測。
「她們是不是塑料姐妹情」這樣的八卦討論，也並非今天的討論重點。
我真正在意的，是這背後折射出的，一個更嚴肅的社會議題：
什麼是霸凌？
開玩笑和霸凌要如何區分？
有個相關題材的短片，非常值得深思。
這是關於「路人會不會制止霸凌」的社會實驗。
香玉原本以為，工作人員大概會設計小孩被推倒之類橋段，然後考驗路人同情心。
沒想到，這「霸凌」卻比我想像得還要溫和、隱蔽得多。
三個女孩坐在公交車站等車。
其中兩個就嘲諷另一個：
你太需要化妝拯救你的長相了。（外貌貶低）
我聽說，你舞蹈隊的夥伴曾經裝病，就為了不去你的生日派對。（社交孤立）
別人說你試鏡時，聽起來像是只瀕死的豬在叫喚。（能力貶低）
你大概沒朋友吧，想像的朋友和家人不算哦。（社交孤立）
相信不少人看到這裡也有點懵圈。
這麼說幾句嘲笑的話，就是霸凌了嗎？
是的。
這就是霸凌。
有的路人立馬正面剛，聲援小女孩。
「不，她不需要化妝」
「你們難道半點好話也不會說么？還是你們只會說惡毒的話？」
「你不能肆意傷害別人的感情，更不能故意為之」
也有的人，採取了更委婉的方式表達。
隔了很遠的阿姨，叫小姑娘坐在自己身邊，誇她的書包很可愛。
一位帶小孩的媽媽，邀請她一起搭巴士離開。
還有一個白頭髮的老爺爺，示意女孩坐過來，然後吹口琴令她開心。
或強硬，或溫柔，但這個社會裡不同性別和年齡的人，都基本認同了一個事實：
語言，會造成傷害。
語言上的貶斥，會打擊一個人的尊嚴，令其變得自卑。
紀錄片《與我為鄰》里，美國著名兒童節目主持人羅傑斯曾說過：
「那些想方設法讓你感到自卑的人，才是最邪惡的」
電影《牛仔褲的夏天》，講述從小一起長大的四個女孩的友誼。
她們風格迥異：性感的、朋克的、乖巧的、豐腴的。
有次，她們神奇地發現，同一條牛仔褲，三個女孩都能穿的下，而且很合適。
她們就讓那個身材豐滿的女孩也試穿。
女孩慫了：「你們三個穿的褲子，能塞下我的大屁股？」
朋克女孩說：「那我們就幫你把大腿塞進去吧」。
另外兩個女孩立馬嗆聲：「不能這樣講話！」。
你看，只是稍微內涵了一下她腿粗，就立馬被同伴制止。
即便是開玩笑，也是有底線的。
《老友記》里，瑞秋是時尚達人。
凹凸有致的曲線，精緻完美的五官，但凡是她穿過的短 T 、長裙都能成為當季爆款。
菲比則總是穿著非主流的波西米亞風格長裙長褲。
身上各種丁玲咣當的飾品。
但是你印象中，瑞秋曾哪怕有一次 diss 過菲比的著裝嗎？
無論何種情境下，外貌羞辱都是一件非常 Low 的事情。
外貌大多由基因決定，而主流審美標準卻是人為劃定，而且瞬息萬變的。
我們可以有自己的審美偏好，但不能以此來 diss 他人。
在《小姐姐的花店》里，阿雅曾吐露：
「大 S 真的是我的一門功課」。
與大 S 同桌三年被氣哭了好幾次。
當然，大 S 也有非常暖心的一面。
阿雅父親心梗住院，她一個人在醫院裡跑手續，媽媽和姐姐都不在身邊。
這時候大 S 出現了，給了很大的安慰和鼓勵。
阿雅也曾反覆表示，大小 S 給過自己很多實質性的支持。
20 多年的姐妹情誼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
可是，感情深是一碼事，快不快樂又是另一碼事。
從她們的日常相處里，依然看得出阿雅的疲憊。
其實阿雅很早就表達過抗議。
幾人踏出校園參加工作，一次活動上，小 S 像往常奚落了阿雅，當時阿雅就非常安靜，不給回應。
她明確表述「你以後不要在眾人面前這樣開我玩笑，我很不舒服，很不喜歡」。
「每個人都會改變和成長。當她想改變想成長的時候，你還是用同樣的方法對待她，那就是你不夠尊重別人，不夠愛她。」
結果是，小 S 道歉，但玩笑繼續。
肢體衝撞沒有了，語言上小 S 有所收斂，可大 S 好像還是沒放在心上。
不否認，香玉欣賞大 S 那種有主見的叛逆性格，以及她無處不在的好勝心。
但，攻擊欲射向強大的外敵就好了。
把溫柔、鼓勵、包容留給親近之人吧。
我也絲毫不懷疑她們 20 多年的感情，幾人一定相互扶持走過了很多艱難歲月。
可是，我們嚮往一個更好版本的「友誼」。
除了可以一起搞怪玩鬧之外，我們渴望平等的、溫暖的、帶來自信的關係。
我們可以在一段關係里做真實的自己，但這不能以他人受傷害為代價。
刻薄小氣好勝的一面是真實的。
溫柔大度善良的一面也可以是真實的。
真正的朋友，開得起玩笑。
真正的朋友，更懂得如何恰當地開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