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行云流水般的小诗——评电影《花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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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王家卫执导,一线演员梁朝伟,张曼玉加盟合力打造的诗化电影《花样年华》就像一款清韵悠悠、氤氲深久的香茗,传递的精神特质是揭示都市生活人异化的压力。现代化进程的过程中,我们享受着丰厚的物质生活,可身处现代文化中的人,因为无形的压力和压抑却让他们时刻保持警惕,拒绝打开自己的心扉,不愿与外界沟通,让人产生精神上的孤立。在文化与现代文明强烈的冲击之下,更让人与人之间的陌生感愈来愈重,这部电影所传达的孤单的情绪超过了其叙事模式,因此被称作一曲行云流水般的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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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的构图和狭小的景别,将人物内心的痛苦和压抑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这部电影中,导演选用狭小的空间拥挤逼仄的巷道,几乎与外界隔绝,在空间上具有渺小的表现特点,让人产生一种视觉上的压抑和痛苦,也表现出被现代化侵蚀的物质和文明异化之后的人内心的空虚和孤寂。大量的中景近景特写镜头,将人物内心的孤独,痛苦,悲伤作为外在形式的表现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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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本片的一大亮点,灰暗的环境与苏丽珍鲜艳亮丽的服装在明暗色彩上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视觉上的反差表现主人公内心对爱的渴望,外部的华衣之下表现其内心的孤独寂寞,夺目的颜色更是道德的束缚,形成鲜明的对比,暗示着苏丽珍心里跨不过那道坎。苏丽珍的旗袍一开始是白底碎花鲜艳,热烈,洋溢着幸福,发现婚外情后便开始改为蓝花或者黑白相间的竖条条纹或者是黑底白圆点的色彩,开始转暗,衬托出人物内心的痛苦,压抑和忧郁。第一次与周约会时穿上一件鹅蛋绿绣着兰花的旗袍,情感萌动到了旅馆则是一身红色,大红的炙热张杨,表现出人物欲望情感的热烈张扬,到了1963年,当情感终结穿着土黄色的宽大的旗袍,色彩朴实,低调,象征着人物内心的平静和从容。在这里,色彩像是雕刻家手中的雕刻刀,导演不动声色而又力透纸背的刻画出人物细腻微妙而又复杂的心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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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的节奏舒缓,恰似一条潺潺的小溪流向远方,又像一曲行云流水般的小诗,更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画轴。主要体现在特效处理,音乐渲染和蒙太奇的剪辑三方面。多次买面苏和周擦肩而过,此时的升格镜头,使他们行走的步伐变得异常缓慢,音乐轻柔而又略带忧伤,凸显现代人空虚迷茫,忧郁的特点,开头平行蒙太奇的使用,将两家搬家时的景象形象展现在人们眼前,隐喻蒙太奇钟表是这部影片的核心,钟表暗示这时间隐喻着都市生活的散漫,现代人在时间的消逝中感到异常迷茫。

再者,钟表是诠释片名《花样年华》的最佳代名词,苏和周两人在相见恨晚的时间里,痛苦相爱,即便是赞美的花样年华,即便是过去多少时间,他们还是无法摆脱封建道德的束缚,所以他们选择了逃避。重复蒙太奇的使用更是为凸显主人公内心世界的孤独和苦闷注入了活力。周慕云和苏丽珍在一起时,总会有相同的音乐渲染气氛,烘托他们当时的心境,淡淡的伤感也在观众心里产生,他们欲说还休,望而却步,爱而不敢爱的心绪却不被人理解,在这忧伤的音乐中,明显可以得知,让人们不由得心生惋惜之情。

在这部电影中,导演在细节方面的打磨也是很下功夫的,刚开始,周慕云进入苏丽珍房间时,都会很礼貌地敲门,到后来直接推门而入,这种动作上的反差也是一步步推动影片的故事情节的发展,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浓烈,上升到一个高潮,与后来的相忘于江湖,也形成反差。旗袍是这部电影的重要元素,旗袍直接显示了苏丽珍高贵典雅的外在形象,但却也让他始终都无法逾越传统道德束缚的障碍。绣花鞋作为电影中一个重要的道具,也一直在推动电影的叙事和情节发展,尽管这些年苏和周已经分隔很久,但周慕云还是一直将这双预示着他们感情的花鞋随身携带,直到有一天苏丽珍跑到新加坡,将那双绣花鞋拿走,暗示了苏丽珍将周慕云珍视的那份感情拿走,这是他们俩感情的一个终结。在宾馆的那一夜是苏丽珍和周慕云度过的最好的时光,但镜头通过镜子反射在通过背面拍摄来描绘她们度过的快乐时光,却传达出镜子里的东西都虚幻飘渺,不真实的,这种短暂的时光容易流逝,他们之间难舍又难分的感情,终究还是以悲剧收场。

《花样年华》这部电影旨在表现现代人交流沟通的困难,通过周慕云和苏丽珍望而却步,爱而不敢爱的心绪来表现现代人精神孤立,试图找到一个精神家园和依靠的境况,是一曲行云流水般的诗化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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