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心怀天下的鹿兆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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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协运动失败以后,鹿兆鹏没了踪影。


白鹿原上到处张贴着抓他的告示,而他还潜伏在白鹿原组织地下活动,但是马失前蹄,他被抓住了,这时人们才知道,鹿兆鹏早已是共产党的省委委员。


所以他的口中有大量的绝密情报,一场严刑逼供在所难免,各种酷刑用过一遍之后,鹿兆鹏已经体无完肤,在连续多日的生不如死中,鹿兆鹏早已报定必死的决心,鹿子霖此时也无计可施,他知道,儿子这一次难逃一死。



但是,有人没放弃,就是兆鹏的老丈人冷先生,冷先生要不惜一切代价营救这个不如意的姑爷,挽留女儿凄惨的人生。


冷先生叫上鹿子霖赶着一辆牛车去找田福贤,牛车上装着十麻袋药材,每个麻袋里都藏着一堆银元,这是冷先生半辈子攒下的所有家当,田福贤当然知道自己区区小官,哪里有权利放了鹿兆鹏这样的重犯。


但是,当他把藏在药材中的银元挖出来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大脑开始自动思考营救计划,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让人灵感迸发,当田福贤把两大框银元倒进院子里的深坑时,营救计划已经设计完成了。



国民党从鹿兆鹏的口中实在挖不出什么秘密,只能枪毙了事,田福贤以杀鸡儆猴为由,申请将枪毙鹿兆鹏的法场安排在白鹿原,在他的运作下,鹿兆鹏同六个死刑犯一起被押回白鹿原。然后在临时羁押的监牢里,鹿兆鹏被成功掉包。


藏在鹿子霖赶来的牛车里逃出生天,鹿兆鹏虽然感激老丈人的倾囊相助,但他确实无以为报,养好伤后就匆匆地走了,依然没有给冷秋月一个交代,辜负了这个可怜的女人,也辜负了老丈人的一片苦心,最终导致冷秋月精神崩溃而死。


鹿兆鹏知道自己亏欠别人太多,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了解救民族危难,他放弃了家人,放弃了个人恩怨,决绝的投入了他那伟大又危险的事业中去了。



从刑场上逃出生天的鹿兆鹏立刻又开始策划了一场军事行动,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行动,随着年轻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去,整个部队在一天一夜中消耗殆尽,鹿兆鹏又一次彻底的失败。


他来不及为战死的同志悲痛,也没有精力去关心警卫排长黑娃是死是活,他立刻鼓起斗志,开始着手筹划着再拉起一支部队。


在那次行动失败以后,黑娃死里逃生,上山当了土匪很快成了土匪窝里的二当家,拥有了百十杆枪的武装力量,然后就被鹿兆鹏盯上了。


黑娃瞅着找上门的鹿兆鹏,他的头发粘成了粘片,脸上满是污垢,耳朵和脖子上都是黑色的垢甲,身上的衣服打着各色补丁,脚上的鞋也五麻六道,活脱脱一个山里的山民,要不是那一口白牙,黑娃根本就认不出这是鹿兆鹏了。



两兄弟见面交臂欢呼,嚼着野猪肉大碗地喝着酒,鹿兆鹏虽然知道是黑娃派人杀了自己的爷爷,但此时的他早已像一个苦行僧一样,放弃了所有的世俗关系,兆鹏借着酒性劝说黑娃加入他的游击队,走正道干大事。鹿兆鹏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积攒着队伍,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哪怕是杀人越货的土匪。


黑娃整天到处抢别人的东西,没想到鹿兆鹏今天倒抢到自己头上来了,心想当年一颗冰糖欠下的人情咋就还不完了?


其实黑娃有心跟着兆鹏走正道,但他自己只是一个二把手,做不了主,而一把手郑芒儿又铁了心地要把土匪当到底,鹿兆鹏此次的并购失败了,他没有任何气馁,匆匆的又奔向另一个山头。


半年后,鹿兆鹏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他是被捉上山的,而且身负重伤不省人事,鹿兆鹏上次离开后很快又拉起了一支军队,在一次军事行动中政委叛变,全军被围,这是他第三次彻底的失败,他带着二十多个残兵躲进秦岭深山迷失了方向,撞到了黑娃的地盘上。


山寨里的土郎中拿着一根钢钎在鹿兆鹏的伤口里一顿搅,虽然取出了子弹,但这种没有麻醉的手术,疼得鹿兆鹏昏死过去,第二天兆鹏醒来睁开眼睛后,又悲不堪言的合住了眼睛,两个眼皮痉挛似的弹动着,眼角流出了晶亮晶亮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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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未城朝雨,一个步履不停的写字人,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