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冬季》: 相比遗憾, 一眼情深才珍贵

作者|五月

有些人见三百次也没用,有些人见三次就够了。——导语

《大约在冬季》本是齐秦为了表达对王祖贤的思念,用短短15分钟写的歌曲。

饶雪漫深受感动,以此为灵感创造了小说《大约在冬季》,如今拍成电影,将遗憾的爱情流露尽致,让太多在爱情中别离遗憾的人们,感同身受。

上周末去影院看了电影,一直很喜欢马思纯,演技好,本人也很真实善良。霍建华更不用说,古装男神,演起现代剧也毫不含糊。

没想到2019年的第一场雪,是在电影里感受到的。

故事开始于冬季,大雪纷飞,寒冷又浪漫。

女主安然在大雪中和齐啸相遇,两个本无交集的人,只此一眼,便相互纠缠一生,也许这便是缘分,一眼便万年。

整个故事情节还是很完整的,很多细节前后呼应,真真地将爱情的各类情绪,通过语言,动作,场景表达的很完美。

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长,将男女主大半生的爱情故事,详尽地表达,就仿佛一个精致的万花筒,透过这万花筒,稍稍用心体会,感受到的便是这世间的繁华与落寞,爱情的纯美与遗憾。

01

这世上,所有的死别都好过生离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世上,所有的死别都好过生离。”这句话是安然说给自己女儿小念的。

这句不起眼的语言,贯穿的是安然的整个青春和人生。

安然爱透了齐啸,却因为各类现实原因,活生生地被分离,她哭过无数次,期待过无数次,努力过无数次,最终还是和爱情擦肩而过。

第一次相遇之后,安然就被齐啸的善良和帅气打动,她看完演唱会回到宿舍,大唱着齐秦的歌,嘴角回味着遇到的心动,眼神里满是爱情的期待。

从那天起,安然便一天天等待着齐啸的信,慌张局促,失望落空,但心动这感觉,来了就是来了,即使不见面,也并没有随着时间逃走。

第二次相遇之后,齐啸和安然站在桥边,说着笑着,那种相识已久的自然状态,让我恍惚间以为,他们已相爱甚久。

不出意外地,他们恋爱了,互相依偎在对方的温柔乡里,大方地品尝着爱情的味道,安然每次见到齐啸,满脸绽放着笑容,那是爱情最朴实的模样,骗不了任何人。

初始的恋爱,单纯快乐,不用在乎任何东西,但是偏偏被现实,家庭绊住了脚。

齐啸因为爸爸中风,不得不回台湾照顾。安然眼含泪水,用着几近祈求的语气,说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他们的爱情跟钱没有关系,可齐啸冷静严肃,“不为所动”,他必须从北京抽身。

自此,齐啸和前女友叶雨宸结婚,安然一心扑到事业上。

再相见,齐啸离婚,安然成为全国著名的主持人,两个人一起在台湾度过了闲暇美好的时光,这一重逢,所有的思念,不甘,委屈全然迸发。

再一次不出意外地,他们抓回彼此,回北京过着简单的日子,齐啸说买个小房子,两个人平淡幸福地生活,简单又郑重地求婚,安然感动到痛哭。

说实话,齐啸安然的求婚场景,在很多求婚的场景中,可以说是非常不豪华的,但是满是感动。那是重逢的味道,是终于得到的幸福,虽然简单,却“奢华”得不得了。

明明幸福触手可及,明明马上就要结婚了,台湾又出了幺蛾子,齐啸拉着行李箱要走,安然冲进门,质问他到底要去哪里。安然声嘶力竭地吼,还放出狠话说如果齐啸走了,他俩就再无可能。

我以为齐啸会哭,我以为齐啸会抱住安然,告诉她很无奈,很舍不得,可是并没有,齐啸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箱走了。

看到这里,突然想到电视剧《何以笙箫默》,赵默笙要去出差,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客厅,何以琛看到后满心失望,把赵默笙扑倒,问她要去哪里。那种害怕再次失去的担心,太让人心疼。

只不过赵默笙真的只是出差,而齐啸真的就这样走了,那是他们这一生最后一次,靠得那么近。

看到这里,我甚至有点怀疑齐啸的爱,他到底爱安然吗?那为什么每次在选择的时候,安然总是排在最后面的那个?他爱安然吗?为什么从不见他哭泣,也看不见他的舍不得。

直到在临结尾时候,看到中年的齐啸家里的模样,我恍然大悟,齐啸当然爱安然,而且不比安然少。那满院的玫瑰花,不正是他的期待吗?

他曾亲口给安然说过,他想有个小房子,种满玫瑰花,和爱的人住一起。

他果然实现了当年的承诺,但是唯独少了那个最爱的人。

玫瑰花的镜头一闪而过,但莫名完全打动了我的心,紧紧地被抓入他们的爱情中,无法自拔。

齐啸爱得理智,安然爱得感性。

齐啸也曾遗憾地说:这热烈本该属于我,可是我却遗憾得与它失之交臂。

如果认真品味,会发现,不是所有人爱的方式都那么炙热,成年人的爱情,本就掺杂太多东西,家庭,责任,现实。

齐啸是个极负责任的人,让他放弃挚爱,他又何尝不痛心?可是他没办法,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老去,不做任何努力。对于齐啸来说,他更无可奈何。

真正的爱是克制,这句话在齐啸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齐啸的隐忍,安然的热烈,是爱情里开出的花,只不过还未盛开,就过了季节,于是便留下一世的念想。

02

爱情遗憾的轮回,终究在尽力弥补

安然的女儿叫小念。

“念”这个字,拆开来讲,便是:直到今天仍旧深藏心底。

念的是青春,念的是心动,念的是齐啸。

那些曾在青春里策马奔腾过的人,怎能轻易忘掉,怎敢轻易忘掉。

就如齐秦和王祖贤,纠缠十几年,最终还是分散了,王祖贤长居国外,不在理这尘世爱恨,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一切空白,我的感情生前都了了,以后也是空白。”

有的人独爱感情,没了就是没了,也不会再去寻找真心,也不会再把心掏出来。

有的人也爱爱情,但是终究要在这人间放下,对自己负责,对爱她的人负责。

安然和于枫结婚了,带着所有的遗憾,我想也带着爱。

齐啸和安然之间满满是遗憾,但是安然的女儿和齐啸的儿子,再次相遇,很显然,他们之间的相处不止友情那么简单。

一起走过齐啸和安然走过的地方,把失去的快乐寻找一遍,如此温暖。

齐啸和安然也许有遗憾和不甘,但好在他们的儿女,单纯可爱,正直美好,会理解父母的情感,也从来没有一丝抱怨,甚至追溯过去,试图为他们的爱情,画上完美的句点。

其实电影情节的设计,在很多地方都是前后呼应的。

恋爱时,齐啸邀请安然去影楼看他做活动,安然成名后去台湾做主持人,齐啸偷偷跑去当观众。

一次是爱上加爱,一次是别离寻爱。

安然一开始是不相信爱情的,调皮地说道:除非她能在大街上偶遇齐秦,她就相信爱情。

她不信爱,却无可抑制地爱上了齐啸,像疾风一般。

她说遇见齐秦她才相信爱,电影结尾处说明:当时安然在跑去演唱会的路上,与她擦肩而过的人,就是齐秦本人。

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

和爱情在演唱会相遇,和遗憾的爱情,再次在演唱会重逢。

时隔28年,齐秦在北京再次召开演唱会,小念和齐啸的儿子齐一天,分别给安然和齐啸演唱会的门票,想方设法地完成他们彼此的遗憾。

齐啸两鬓逐渐斑白,就愣愣地站在那里,安然坐在人群里,边哭泣,边唱着:“漫漫长夜里 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褪去了青春的棱角,略显斑驳的人啊,在相似的场景,再次重逢了。

看到这里,真的泣不成声。

影片中,安然说过一句话:一个人跟另一个人过50年以上,得多深的缘分呀。

我们都深知,安然和齐啸的缘分不浅,否则怎么会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且相爱。也许在后来,是月老的红线出了差错,导致他们历经波折,一散而别。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最终还是再次在齐秦的演唱会上重逢了,哪怕只是远远地望着,对于饱怀思念的爱人来说,其实是莫大的慰藉。

这场孩子们准备的重逢,对齐啸和安然来说,是一场弥补,是迟到的演唱会,是晚到的爱。

如果注定遗憾是爱情之常事,齐啸和安然的拼尽全力,已然感人至深。

影片在他们相遇后戛然而止,那不如勇敢地幻想一下,如果他们再次牵手,也不无可能。

再相逢,你我皆独身一人,如若打破铜墙铁壁,“你是否愿意把你的手交到我的手里。”

我想,如果齐啸敢说出这句话,安然定会毫不犹豫。

小念和齐一天不会介意,反倒是双手支持。那个躲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于枫,便会松了一口气,因为对于枫来说,安然幸福,他就会幸福。

03

无私的爱,是温暖的避风港

齐啸和安然的爱,多重多样,五彩斑斓。

于枫对安然的爱,只有两个字:无私。

从头至尾,于枫都至爱安然,为她考虑一切,为她做精美的简历,厚得像一本书,美得像画册,也许细节不曾展现,但这一定是于枫熬了几个通宵,制作出来的。

安然失恋,于枫陪着,安然创业,于枫鼓励着,安然想做的一切,于枫便不遗余力地赠与给她,从不求回报,也从不会因为对安然付出,就无理地要求安然和他在一起。

一开始,以为于枫不知道安然和齐啸的事。

直到看到一个情节,才明白于枫是个明白人。

于枫的妈妈开心地说齐啸结婚了,拿着齐啸和叶雨宸的婚纱照,不停地夸赞齐啸媳妇好看,还递过去给安然看。

安然缓缓接过照片,用失望无助的眼神望着,于枫时刻关注着安然的变化,并极力阻止安然继续看下去,原来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安然因为齐啸的离去,伤心至极,把齐啸送给她的手机,狠狠地扔到河里,并说了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于枫怔了怔,满眼爱意地望着安然,问了一句:“我是旧的,还是新的。”

这句话太戳心,好笑又可怜,委屈又温暖。或许安然自己都不知道于枫的定位,虽然不及齐啸,但绝对是安然的避风港。

比起齐啸隐忍的爱,于枫的爱,又炙热又伟大。

在一段关系里,爱得多的人,往往对爱情充满了不确定,直到临死前,于枫还在为安然着想,还在询问安然嫁给他是否后悔?

安然没有犹豫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后悔嫁给你。”

当然不后悔,于枫对她的爱,是细水长流,是毫无杂质,是从一而终,安然能够得到于枫这样的爱,是一场庆幸,也是一场幸福。

或许不是相爱的幸福,但绝对是温暖的幸福。

这样的爱,实在难得。

当所有人都在为齐啸和安然的离别,感到遗憾的时候,或许也该关注一下单相思的于枫,他或许不是最耀眼的那个,也不是主角,也没有得到安然唯一的爱。

但是他并不可悲。

他得到安然几十年的陪伴,这对爱情来说,无比难得。

就像袁泉说的那句话:“你在路上随便遇到的一个人,都是别人做梦想遇到的人。”

陪在于枫身边的安然,是齐啸日思夜想的人。从这点来看,于枫一点都不委屈,他反而拥有很多。

在爱情里,毫无杂念,才有资格获得爱的陪伴。

剧中另一个角色叶雨宸,齐啸的老婆,爱得过于偏执,为了破坏齐啸和安然的感情,使出各种伎俩,表面上她好像赢了,正如她自己所说,演过最精彩的戏,便是对安然说的谎。

她自以为很精彩,可其实她一无所有,没有得到爱,没有得到陪伴,没有得到尊重。

于枫爱得无私温暖,叶雨宸爱得偏执可悲。

也许他们的结局,该给我们以启迪,对于爱情,除了真心,最好别勾心斗角,使用烂演技。

如若不能坦然真实,就不够资格去拥有幸福。

正如饶雪漫在《左耳》里说的那句话:“谁是谁的救世主呢?谁也不是,在错位的情感里,我们只能各自为各自的那份痛楚买单,痛到极至,也不能埋怨旁人一分。”

叶雨宸不肯思考自己的过错,却想着惩罚别人,害人终害己。

如果爱人者都像于枫,也许爱情就不会有撕心裂肺的悲剧了,没有嫉妒,没有心机,便只剩下温暖。

别离是常态,相遇是奢华。

关于爱情,确实有太多无奈,哪怕头破血流,也不一定会换来终生相伴。

张爱玲在《倾城之恋》里写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在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幺小,多幺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

我们实在做不了主,也着实感到无奈。

但安然说过一句话“此心安处是吾家。”

如此动人的一句情话,比“爱你一生一世”要浪漫许多。

也许未来到底怎样,你我都无法控制,但是爱你的心就在这里,在你心里,这便是我目前最温暖舒适的家。

这是隐藏在遗憾下的温情。

遗憾是真实存在的,但终也只是一种结果罢了。

过程惊天动地过,这是多少人都修不来的珍贵。

也许遗憾值得被遗憾,但美好也值得被铭记。

一眼情深,一生相念,如果这辈子没缘分,下辈子再相遇。

祝福所有在遗憾中痛哭流涕过的人们,尝试着多回味那些无比温暖的记忆,对于得不到的结果来说,过程其实更珍贵。

如若真爱,就试着坦然。

不止为齐啸和安然,也为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