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告白与抱歉的漫长等待,一句“爱你”等待了20年,一个“拥抱”补偿了今生遗憾。爱情,多么甜美的字眼,纯洁、魅力、懵懂、青春,正是这个叫“爱情”的东西,迟到了20年,让70后的两个初恋情人相拥而泣。
那年,我考上了本市的一所大学。入学当天,哥哥的学生也是我大学的学长,热情的接待了我和哥哥,哥哥把我交给他之后,就离开了。是他带我办理了各种入学手续,之后,来到寝室,这时,寝室已经来了一位室友,打了招呼。“你俩负责联络感情,我来整理床铺。”他边忙着打扫床铺边笑着说。打扫、套被罩,整理行李,动作迅速、娴熟。“领导过来检查一下,看合格不。”他把我拉到床边,真没想到,一个男生内务做的还真是不错。“看起来,将来谁要是娶了你,那真是有福气了。”没想到我当初不经意的一句玩笑话,把原本属于我的福气让给了别人。
中午,他带我来到食堂,我什么都不用干就吃上了大学生活的第一顿饭。他告诉我,他在高中时就认识我,他是我哥哥的学生,我哥哥是我们高中时的老师。他说那时候就想让我知道他。那顿饭我俩吃了很长时间,正是这顿饭开启了我俩三年的情感生活,懵懂的、羞涩的、纯洁的、快乐的,缺失的,遗憾的。
以后的大学生活,我俩一起吃饭,一同逛街,周末一同看录像,无论班级舞会还是校内舞会,都有我俩的身影,学会跳舞就是他教的,她的舞伴从来都是我。但是我们不在一起学习,我俩专业不同,年级不同,再加之我是学生干部,平时事情也很多,但只要有空,校内南边的树林里就会有我俩的身影,那个地方叫“情人林”,经常有很多谈恋爱的学生在那里约会。但是,我俩只相会不谈爱,谈高中时代、谈未来、谈大学里的趣事。就这样,我俩享受着快乐的大学时光,他很照顾我,什么事都想到前面,都帮我打理好,我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时光过得飞快,他要毕业了,那段时间,明显感觉他心里有很多事,压力很大,那天,我们说了很多,谈了很久。他说毕业后的工作关系会打回县里,可能得到农村镇里就业,他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到农村的。他是家里唯一一个最小的男孩,姐姐们都已经出嫁了,父母年纪太大了,希望他毕业后早点结婚。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比他晚一年毕业。就这样,我俩的爱情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能看出他很难过,很不舍,当初的我好像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因为那时的我原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一直认为,他对我的呵护是由于哥哥是他的老师,受哥哥的拜托,他才如此关照我。再加之,他从没说过“爱我”,没有爱的告白,也从没把我俩朦胧的关系捅破。
或许我是情窦未开,还真没多想那些,平时交际也没有顾忌很多,估计他也是觉得他不是我唯一的选择。再说,他毕了业,要回农村工作,也成全了我将来一定要留在市里工作,他选择了退缩。
其实想想,这几年的大学生活,我俩甚至都没有真正的拉手动作,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当时是如何做到的。或许我们那个年代的情感表达是含蓄的、羞涩的、两个人互有好感,就是不敢直说。就这样,我俩错过了人生中重要的一课。
大学里,我们走过了三年的约会时光,没有拥抱、没有激情、没有爱的表白、没有海誓山盟。他毕业后,我俩断了联系,直到20年后,同学聚会,我俩又相遇了。
20年后的相遇跟我的孩子有关。
当初我大学毕业后,确实留在了本市工作,没多久就结婚有了孩子,后来跟随丈夫到了外地工作,在外地安了家。在外这一呆就是10多年,由于孩子求学必须回户口所在地考试,为了陪读,我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一次同学聚会上,我和他又见面了。20年过去了,我们彼此的身上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尽管容貌都有些变化,但是初见的那份情感很亲、很真,有些激动,其实想想,这或许不该是临近中年的举动,我们兴奋了。
可是,一群多年不见的同学,当初我们在学生时代,男女生之间都不说话,按理说,同学之间那时并没有过多的感情可言,可是多年后再聚,那种情感真的是很亲,很纯,谈论话题完全没有芥蒂,就像亲人一样,更没有贫富、地位之分,就是同学。
我和他也如此,我们的接触交谈很平和,能看出他在控制着情感,不停地在饭桌上谈起我和他在大学时的生活,看得出来,他在追忆着过往的快乐。同学们也看出来了,我们的关系不一般。
吃过饭后,一群人来到了KTV包房,原本饭桌上他就没少喝酒,此时,他又喝了不少,总是拉着我和他跳舞,我知道,他想找回大学时光。包房内,音乐高扬,歌声不断,同学们一首歌接着一首歌的唱着。他借着音乐的遮挡,把我拉到他的身旁,一阵阵酒气在我的耳畔回荡“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我忘不掉你”很多话都淹没在高亢的的音乐声里。
那天,他只唱了一首歌,刘德华的《忘情水》,他说,这么多年来就靠这首歌混所有的场子了。这首歌他是一直看着我唱完的,我一直在躲避他的目光,心里暗示自己,“他一定是喝醉了”,他的行为动作,不可能逃过同学们的眼睛,我知道,同学们都猜测出了我俩有过不一样的过往。
夜半时分,我们离开了KTV,他要求我送他,他喝醉了。到了楼下,我说:“你自己上去吧,太晚了,我也得回去了”,还没说完,他一下子就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使劲地抱着我,生怕我挣脱。“不能这样,你喝醉了,我们都这个年纪了,都......”他用手盖住了我的嘴,紧接着迎面扑来一股酒气,热乎乎的,此时,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极力挣脱了他的臂膀,“冷静,冷静”,此时,我的心突突跳的厉害,惊恐中略带一丝惊喜,说真的,或许当时的我,和他一样,都想找回当初丢掉的那份感觉。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似乎吹走了一些醉意,他看着惊恐未定的我,慢慢走过来,双手拂过我的肩膀,缓缓地把我放到他的怀里,环抱着我,把头埋在了我的发下,身体抽动地哭了起来,带着乞求的口吻“就让我抱一下,我也就没与遗憾了。我知道,有家庭有孩子,今生咱俩是不能在一起了,如果有来生,答应我,一定要嫁给我。”我不停的点着头,因为我知道,我欠他一个抱歉,其实,当初我之所以也放开了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没有重视他的爱,对他的付出,当成一种受人之托的照顾,况且,他也从没说过爱的告白,没想到,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对不起”“对不起”,我内心其实是很愧疚的。
他还在抽动着,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我后悔没有等你一年,后悔把你放跑,后悔没有说出一直以来最想说的话,我喜欢你,爱你”。一句“爱你”说出口,我不知道,哪里来的酸楚,一下子痛哭起来,或许在我的内心里,这句话也是我当初的等待,没想到迟到了20年,就这样,我们相拥着,诉说着20年错过的思念......
关于爱情的告白,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表达方式,就像赵本山的小品那样,50后爱情告白是送菠菜,薅羊毛;60后爱情是得有人介绍;70后爱情是羞涩的,更重理性;80后爱情是追求浪漫;90后爱情是重感情;00后拉拉手就是爱情。无论哪个时代的爱情,在有机会说出的时候一定要大声说出来,不给未来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