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调音师》: 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性善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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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调音师》: 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性善与恶 - 陆剧吧

这部在网上被吹爆的印度影片《调音师》。

电影开始的前半个小时,假扮盲人的钢琴家阿卡什(我觉得电影翻译为调音师不太准确,男主从头到尾都没有在调音啊)和餐厅老板女儿苏菲,从偶然相识到互生情愫,让影院里所有人都沉浸在印度爱情轻喜剧的氛围中。

我问过自己两次:这不是悬疑片吗?净是搞笑歌舞……走错片场了?这样的疑问让我一度想弃剧离场,甚至怀疑又是水军在网上乱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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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改变来的很突然,在假扮盲人的钢琴家阿卡什目睹过气明星普拉默被出轨妻子西米杀害的凶案现场之后,剧情完全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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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反转的情节设定,对于我这样反应慢几拍的脑回路,真是有点跟不上。后来等我明白过来,还是这几处细节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肝脏

电影开篇的字幕,可谓一语双关。

“生命是什么?这取决于肝脏”。“liver”既是肝脏的意思,又可译为生活者。放在影片中,无论哪一种理解,我想都有它的道理。

阿卡什的肾脏(虽然不是肝脏),差一点被黑心的医生取出来,卖给黑市以换取金钱,活生生的人可以一文不值,而体内的器官却价值连城,矛盾到可笑又可悲。

当利益和欲望迷了心窍,你的眼睛只需要轻视一切,便可换来更好的生活。就像这句话的第二种理解,“生活是什么?这取决于生活者”。取决于生活者的选择,取决于生活者面对善与恶,选择站在哪一边。而这一场器官买卖交易所有的合谋者:医生,卖彩票的大婶,突突车司机,都选择了后者。

只需要牺牲一个人,就可以换来很多人的快乐。他们觉得值得。因为生活太难了,更多的钱,可以让生活变得容易。在这之前,道德是个廉价的东西,比我的生活,我的境遇还破烂不堪。

咖啡

“想喝咖啡吗?说来话长。”

对话出现在影片结尾,时间显示为两年后,钢琴家阿卡什与前女友苏菲在欧洲某座城市再次相遇。但仔细回想,这句话在电影的开篇就已经出现过了。所以后面的整个故事,可以看作是通过阿卡什讲述出来的,至于哪部分是真的,哪部份是他编造的,每个人的理解不同,这也是网上讨论最热切的,其实我开始并没太注意这句话,如果在剧情的发展中,还能清醒的记得这句台词,恐怕后面所有的理解都会跟着变得不一样。首尾的呼应,也让真相变得明朗。

所有讨论中提及最多的,就是接近片尾的这棵树,有关对真相的猜测在这里集中,又在这里分散开来。

医生载着阿卡什,把绑架在后备箱的西米送去价值更高的一笔肮脏交易,西米与血型罕见的酋长女儿配型成功,酋长派来的专机在等着她。她的肝脏被高价购买,肾脏也可以卖个好价钱,眼角膜还能给阿卡什换来光明,医生拿到钱,拯救四个人,听起来西米好像死的很有价值,但阿卡什却觉得虽然西米出轨,杀了自己的丈夫,还把假盲的阿卡什害成了真盲,作恶多端,可是非得用这样的方式来救赎吗?

我曾经一度相信阿卡什跟苏菲讲的“后来呢……”。后备箱的西米清醒了想挣脱,医生停车到后面给她打针却被西米反杀,西米坐到驾驶位继续开车,阿卡什浑然不觉的流露着自己的善意,劝医生放掉西米。这似乎也打动了西米,她把阿卡什放下车,我以为生的希望和善的光芒就在这里被点亮,但西米调头加速想把阿卡什撞死,却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兔子袭击,翻车自燃意外死亡,阿卡什活了下来。

这样的讲述,让苏菲觉得西米死有余辜,用她的眼角膜都没什么不对。然而,兔子是上帝投放的吉祥物吗?不,这一切都是阿卡什为自己的恶行编织的谎言,为自己都难以接受的恶果,构建一个理想的故事,让别人相信这个过程是成立的,然后忘记真相和心底的恶,显然,这样活得更容易。

到这里,看看这棵树,像一个肝脏,像一个生命的符号。再回想电影开篇那句话“生命是什么?这取决于肝脏。”

你觉得阿卡什真正的选择是什么?你看,车已经开远了,一会儿还会有一架飞机从空中飞过。

兔子

这只眼睛有缺陷的兔子,它真正存在过吗?可能没有,但他在阿卡什的心里存在过,如果没有这只兔子,谎言不会成立。就像,如果他不继续假扮盲人,他为自己构建的一切,都不会成立。

谎言就要一个接着一个,然后假的就慢慢变成了真的。最后的那个兔头拐杖,是谎言的点睛之笔,而对这个故事笃信不疑的苏菲,也隐约成了谎言的拥趸者。久而久之,人们被表象迷惑,便不会再寻求真相,更何况,弱者更容易获得信任。

我觉得猎人打兔子的场景很有意思,“生活是什么?这取决于生活者”。生活就像猎人,你只需要扮演一只乖觉的兔子,看上去毫无攻击性,活得像个弱者,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准儿就能跟老道又机敏的生活过招。

What is life? It depends on the liver.

生活是什么?这取决于生活者。

--《调音师》

其实看完电影,最让人细思恐极的不是剧情,而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性的善与恶,善是个万花筒,恶是个无底洞。但有时,他们又是反过来的。“生活是什么?这取决于生活者”。善与恶的选择亦深藏其中。

电影只是把故事讲完了,而这背后的人性,以及人性当中的黑暗与光明才是永远都讲不完的故事。

你看过这部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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