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好顶!制片人吴云姗详解《两个人的小森林》破万之道

开播第21天时,《两个人的小森林》成为优酷站内首部热度过万的都市爱情剧。

截至会员收官,《两个人的小森林》在微博斩获热搜共计1025个,总话题阅读量超248亿。剧中独具特色的细节,比如暗含深意的门锁密码“217054”,专业细节“圆柏”“斑鸠”等,更是成为一时的网络热门话题。

没有大IP加持,没有高概念钩子,一部原创都市爱情剧能够实现热度逆势上涨,足以说明它的独到。

细看剧集,《两个人的小森林》(以下简称《小森林》)不乏人物、情节上的多处创新。男女主表面上是爱情剧中常见的“冰山”与“小太阳”组合,但精神世界的相似,才是两颗心越走越近的契机。两人间你来我往的互动,既有学霸式的高智商玩梗,又充满了灵魂共鸣的人文浪漫,好嗑又治愈。

在制片人吴云姗看来,这部原创爱情剧的诞生就像一场“牧羊少年的追梦之旅”。追梦过程中,有艰辛,更有伙伴。

因为是原创,故事中所有情节、细节的编织都要从零出发;制作中需要不断试错、摸石过河……作为深度参与每一个环节的把关人,她深知团队这四年打磨每个细节的不易。

好在,华策克顿堪称行业顶尖的管理中台,为整个制作流程提供了强大助力,从剧本策划、选角组盘、财务预算、后期制作全流程为项目组提供指导。同时,更得益于优秀合作伙伴的认可和全力支持,《小森林》项目进程中的每个困难都得以顺利化解。

近日,影视独舌与吴云姗制片人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对谈,关于《小森林》的操盘制作,她有许多心得体会想要分享。

找到“森系解压”的类型新风向

《小森林》这个项目,起点还要追溯到2018年下半年。当时,我们要策划一个新剧,基于公司在类型剧上的成熟经验,在项目初始我们就决定了类型方向:都市爱情。

但都市爱情剧是同质化相当严重的领域,且以IP改编为主流,如何在同质化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我们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做一部有创新切口的原创剧。

如何突破和创新?半年过去了,团队苦苦思索与多次尝试,全都无果。

时间来到2019年,当时正逢“内卷”“躺平”文化开始流行,我们敏锐察觉到,田园、乡村向的文娱内容,在年轻圈层中都会引发不错的反响,大家似乎都在追求一种精神上的“返璞归真”,渴望在娱乐产品里解压和放松。

只是,当时田园风内容主要集中在短视频等自媒体,长剧集领域里这类题材还是蓝海.....我们一下子就心动了,于是2019年4月份明确了《小森林》的项目定位:森系解压!

大的定位瓶颈突破之后,一切就茅塞顿开了。围绕着森系解压的定位,我们明确了三个策略。

首先,通过田园森系的风光和氛围,让观众体验场景和视觉的解压;其次,通过沙雕搞笑的桥段和台词,让观众获得轻喜剧的解压;第三,通过甜甜爱情的释放,让观众在嗑CP中解压。

这三重“解压”策略,也构成了《小森林》的风格雏形。整体风格确定之后,就进入了难度最高,也最耗费时间的剧本打磨阶段。

三层创新,成就剧本

对于都市爱情剧,创新是生命线。《小森林》为了从类型惯例中突围出来,主要在三个方面做了创新。

首先,是职业背景的创新。

剧本创作前期,最花心思的就是男女主的人设背景。基于森系解压的定位,我们为两位主演设定了都市爱情剧中很少见的,植物学和鸟类学的职业。既然都是科研学者,那务必要保证剧中所出现专业知识的准确性。

我们先是搜集、阅读了大量专业文献,之后又深入到生态保护区与研究院中,开始了长期的走访调研。但植物学的研究浩如烟海,仅庄羽在植物学上的研究方向,我们就推演过东南景天铁线蕨等好几版。

最后科普作家、中国科学院植物学博士史军老师建议我们研究黄花蒿。因为黄花蒿是提取青蒿素的重要原料,屠呦呦发现青蒿素可以治疗疟疾之后,也给黄花蒿带来了一定关注度。另外一个原因是有些珍稀植物并不能随便采摘(比如兰花),但黄花蒿是种野草,剧中庄羽采摘样本等诸多戏份就不会受到限制。

之后我们邀请了西南大学廖志华教授作为我们的植物学顾问。廖教授是为剧本专业度和落地性打开局面的关键人物,我们也为能把像他一样的科研人员的事迹搬上银幕,而感到十分自豪。

其次,是人设的创新。

虞美人这个人物,除了美妆博主+鸟类学博士双重职业带来的戏剧空间之外,我们还赋予了她独特的情感价值观。面对爱情,她更自由、自我,追求爱情时全情投入,爱人离去时坦然从容。

第23集在庄羽出国后,虞美人讲述了一段候鸟玛莲娜的爱情故事。故事的结尾,虞美人提到:不是每个人都像玛莲娜那么幸运,不过就算没有,也不会妨碍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这种情感价值观很符合当下年轻女孩们对待爱情的心境,也让虞美人这个角色有了跨度更大的人物弧光。

庄羽这个角色,我们强化了他的信仰、奉献与执着。

我们用巴西著名作家保罗·柯艾略的畅销作品《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中的牧羊少年,来做他精神世界的蓝本。他有一直以来自己肩负的使命,并愿意为了这样的使命去放弃一些世俗衡量中很重要的东西,比如金钱、个人情感。

植物从播种到收获并非一朝一夕,需要经年累月的努力和专注。可以说,只有像庄羽这样的个性,才能耐得住常人眼中的寂寞,选择植物学。

在关键情节上,我们强化了虞美人和庄羽灵魂契合、天生一对的宿命感。这种宿命感不同于传统仙侠剧中几世轮回的设定,而是两个人的价值观、灵魂的契合。

比如第十集两人在树下就《牧羊少年奇幻之旅》的谈话,明明彼此对梦想做了截然不同的选择,但他们能够互相理解、欣赏、共存。这正是现代人在情感中所渴望的——有人能够懂我。

第三,是基于人设和背景创新之上的,心动细节的创新。

217054、圆柏和斑鸠......这些被观众喜欢的细节梗,都扎根于创新的人设和背景。我们深知一个情感剧集想要打动人,一定要在情感细节上做得扎实,所以从不同情感阶段人物心理的变化,到特定戏份中人物的眼神、动作上的处理,我们都会反复斟酌探讨,最后在剧本上落实。

CP感的门道:演员匹配度和影像氛围感

情感剧里,演员与角色的匹配度决定了第一观感。

剧本定稿前女主就定下了虞书欣,之后我们又根据她的个人特质,对剧本的台词、桥段做了调整。毫无疑问,虞书欣就是“虞美人本人”。她与角色的性格气质十分贴合,都对自身能力高度自信、对生活态度乐观,举手投足又不乏小女孩的娇俏活泼。

为了把虞美人这个角色演得自然、可感,虞书欣付出了很多努力。拍摄过程中,她经常反复推敲台词,和我们讨论剧情和人物至深夜。这部剧中,女主角从报复式“drama追夫”到真正动心后的些微羞涩,变化很大。虞书欣总是能兼顾很多细节,诠释得精准到位。

饰演庄羽的张彬彬,则是我们合作过很多次的老朋友。他的魅力在于既有男孩的少年气,又有成熟男人的禁欲“苏感”。

庄羽这个角色,高冷、话少,想要演好很难。因为“冰山”和高冷只有一线之隔,尺寸拿捏不好就会变成面瘫和摆谱。张彬彬花了很多心思琢磨如何用微表情、眼神传递情绪。尤其在当庄羽对虞美人开始有情感变化之后,每一场戏笑或不笑,笑到什么程度,他都会去下功夫揣摩,和主创现场讨论。从反馈来看,庄羽的苏感和守护力是能被多数观众Get到的。

另外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两位演员拍摄过程时的敬业。

我们的拍摄周期覆盖了整个夏天,从六月到十月。为了展现乡村田园的风貌,小森林外景戏量很大。烈日灼灼下,演员们认真对戏,揣摩人物状态;丛林密布中,演员们跋山涉水,从不曾喊累;面对山林间的蛇虫鼠蚁,他们也都毫不在意。

虞美人和庄羽作为博士,剧本里有很多大段、晦涩的专业性台词。虞书欣和张彬彬不仅能牢记并自然地背出,还能认真地“知其所以然”,刻苦地向专家、顾问请教。这不但是对角色最大的尊重,也体现了他们作为演员,回馈粉丝和观众的责任心。

选角时我们还特意邀请了许多老戏骨。比如饰演虞爸、虞妈的李晔和崔奕老师。他们两位在戏外也是夫妻,于剧中融入了很多自然、生活化的表演,让虞爸虞妈的互动甜蜜又真实。

拍摄期间现场气氛一直非常好,虞书欣和张彬彬两个人在对手戏上还有很多即兴二创。

比如,两个人一起看彩虹那场戏,剧本里写的是虞美人拎着木桶走到亭子下面,但是虞书欣现场把木桶套在了头上,可爱程度一下子就翻倍了,也成就了一段经典的名场面。

CP感的成功促成了“森系”浪漫。不过《小森林》的“森系”不止于情节,更体现在视觉上。

为了找到原生态的田园乡村,我们花了很长时间选景、勘景。浙江丽水是剧本创作期就去过的采风地。那里山清水秀,村落、茶山都保留着原始风貌,没有被商业化侵蚀。后来在实地勘景的时候,我们又惊喜地发现了丽水场景的丰富多变,密林、茶园、竹林、溪畔、湿地、古树等,基本可以满足我们对于田园场景的拍摄要求,所以就迅速选定了。

镜头的呈现上,我们追求还原大自然的真实之美,所有的美术置景都是在原生态自然景观上,契合场景和气氛上的设计。后期我们也没有用华丽的滤镜效果去美化,尽量做到真实自然。

野外戏份多,也注定了《小森林》比一般爱情剧拍摄周期更长,因为天气变化势必会影响拍摄进度。比如拍上山采摘样本那段,爬到山腰时遭遇了极端大风,剧组扎的帐篷差点被吹跑。另外,还原自然景观对拍摄光线有严格要求,但浙江夏季多雨,经常拍着拍着太阳消失了,这时候我们就只能耐心等,或者临时调配拍其它的室内戏。

除了田园乡野,剧中也有很多都市景观。为了紧扣我们的核心定位,也为了符合人设背景,我们在内景搭建上也费了很多心思。比如庄羽的家,设计了一个半开放的、与客厅相连的阳光房。这里不仅有他精心培育的可作于研究、观赏用的植物,还有一面视觉效果很震撼的植物墙。

总而言之,多数场景会对绿色调格外保留,让剧里即便不是田园风光戏份时,也能给大家一种森系的清新感受。

“甜”的背后是价值逻辑护航

《小森林》打磨剧本时,我们融入了很多现实向的价值表达,因为好的爱情剧绝不会只有爱情。价值表达主要体现在三点:

一是男女主借《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对“自我”和“成长”的探讨。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是我的人生之书,庄羽的人设其实就来自书中的牧羊少年。

在原著中,牧羊少年追寻的与其说是天命,不如说他是在追寻更好的自我,因为宝藏其实就在牧羊少年放羊的地方。最终的人生目标并不重要,真正宝贵的是我们追寻自我的过程。哪怕因为困难没追到梦想也没关系,就像庄羽鼓励虞美人的那句话,“其实未必要拥有星空,能看到萤火虫也不错。”

另一点,我们还希望能借这部剧唤起大家对生态的关注。

剧中虞美人和庄羽智斗鸟类盗贼的剧情,是前期调研了解到的真实案例。我们当时就备受感动,决定一定要搬进剧本的。

我们还在剧中植入了很多鸟类保护的知识科普,比如“外来生物福寿螺的危害”“玻璃贴窗花防撞鸟”等,这些知识我们没有用单纯说教的方式去传达,而是巧妙地编织进剧情,与人物的心境变化和成长关联。

还有一个细节。在第一集中,虞美人拿起过期奶茶是直接扔进垃圾桶的。但进入剧情尾声时,她会拾起被丢弃的奶茶,干湿分类后再丢弃。这种前后对比反映了人物的成长,也体现了观念的转变。

另外,虞美人曾钻研的鸟类学研究算是相对小众,也很难挣钱的领域,能在这个领域坚持下去的工作人员都很不容易。如果大家看过《小森林》能对鸟类保护、湿地建设有了一点点兴趣,对我们、科研人员而言都是莫大的欣慰。

最后一点是关于“美”的探讨。

当下女性对容貌的关注已经从“女为悦己者容”,演变为“女为悦己容”,在剧中这也是虞美人对容貌认知的起点。虞美人在剧中有一句台词:“亏你还是植物学教授,自然界有多看外表你不知道吗?”我们没有刻意回避外貌的重要性。但是,“美,到底由谁定义?”这个疑问由庄羽之口提出,其实也一直在虞美人心里。

最后她和庄羽夜聊交心时得到了答案,妆容和滤镜都是令人变美的途径,但是否走上这条路应该取决于内心的自由,而不是被这些变美的工具绑架。其实这也算是成长、追梦路上自我和解的一种。就像片尾我写的那句话,“希望大家都能变成更好的自己”。

剧集播出时,我们看到很多很多印象深刻的弹幕、评论。其中有一个观众提到“小森林真的把喜欢上一个人的过程表达得很具象,就像一粒种子破土,像一只雏鸟出壳。”“庄羽是山上的草木,虞美人是林中的鸟,在清水村这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浪漫的爱情正在蓬勃生长。小森林让我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个好地方,真的存在有这种爱情。”这些评论都会让我们瞬间觉得一切的努力都值得了。感恩观众对我们的爱与支持,我们都记在心里了。

还有不少剧粉会给人物角色写长文分析,不停挖掘剧中不易被察觉的细节。虽然CP粉们都在拿八倍镜看“美庄蛋”夫妇的细节糖,但其实还有很多细节大家没挖掘到呢。

比如第7集二人假扮情侣阶段虞美人有句戏谑地夸赞自己的台词“庄教授是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第28集中庄羽追妻时又用了这句戏言表达了对虞美人的真心。诸如此类的小糖还有很多,大家二刷三刷应该能陆续发现。

当然大家对《小森林》的意见我们也都收到了。像剪辑手法、恋爱期略短这些遗憾我们都会在《小森林2》里弥补给大家,目前《小森林2》正在筹备当中,第二部一定会把欠大家的“糖”全部补上。

感谢所有支持和喜爱《两个人的小森林》的朋友,愿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文/葵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