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双叒叕上热搜的《甄嬛传》,我们爱它什么?


没人能料到,今年最火的剧竟然是11年前开播的《后宫·甄嬛传》(下简称《甄嬛传》)。


昨天《甄嬛传》又双叒叕上了热搜,起因是某演员被曝家暴,于是《甄嬛传》信女们纷纷祈愿,希望该剧主创们一定要遵纪守法,好好做人。

无数的造梗、二创让这部宫斗剧演变为一场网络狂欢。在年轻人聚集的被称为“甄学大本营”的B站,以“甄嬛传”为关键词搜索,超百万播放量的视频有200多个。其中点击量最高的一条视频,播放量达千万级,发布时间是今年4月30日,不到十天就拿下全站排行榜第1位。


豆瓣追剧小组热门榜实时变动,但霸占第一的永远是《甄嬛传》;从测核酸到刘畊宏,无论严肃新闻还是娱乐八卦,万事皆可《甄嬛传》;连国潮教父庞宽14天不间断直播时,睡前助眠电视剧也是《甄嬛传》。


流量意味着真金白银的经济效益。


在#甄嬛传每年播出收益仍有上千万#的热搜话题下面,乐视视频官微发了张甄嬛端着茶杯微笑的表情包,配上甄嬛体文案:“有你,是我的福气。”当年以破纪录的2000万高价买下《甄嬛传》网络独播权的乐视,至今已经赚得了上亿元的回报。

如此现象级的热度在中国电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被“封神”的《甄嬛传》早已经跳脱文本本身,成为一种当代文化现象。


深圳大学特聘教授常江认为,粉丝的再创作赋予了作品一种“永生”:“在流行文化史上,文本层次丰富、拥有海量粉丝的作品,往往具有超时空的话题衍生能力。比如经典美剧《老友记》。这实际上是粉丝与其热爱的文化作品之间保持互动的一种主流方式。”


可,为什么是《甄嬛传》呢?

“不喜欢宫斗剧”的人

如何达成宫斗剧最高分?

2006年春节,TVB大热的宫斗剧《金枝欲孽》在湖南卫视首播。当时正在放寒假的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汉语言文学大三学生吴雪岚被其所吸引,觉得追剧不过瘾,便想自己写一个宫廷故事。


她想借用与《红楼梦》相似的手法,去描绘一群在后宫看似锦衣玉食、实则尔虞我诈的女人,小说《后宫·甄嬛传》就此在晋江文学网诞生。


小说很快吸引到文学编辑王小平的注意,在她的强烈安利下,“不喜欢宫斗剧”的丈夫郑晓龙也被成功拉入坑。


2010年《甄嬛传》正式开拍,当时同期在横店拍摄的还有于正的《宫》。于正是目标明确的效率高手,2011年初《宫》就开始在湖南卫视独播,从第一集到大结局始终是收视冠军。郑晓龙则拍得很慢,《甄嬛传》直到年底才上地方频道,起初热度并不高,讨论是随着隔年上星与之后网络平台播映,逐年酝酿发酵的。

做得慢,是因为拍得细,磨得精。


王小平做《甄嬛传》编剧时,为保证角色性格真实,有名有姓的角色设置了150多人。每个角色的年龄、性格特征及角色间的关系、场次数……她都一一附在后面,供郑晓龙在挑选演员时把握。


拍摄前,郑晓龙专门请专家带自己去了5次故宫,丈量每个宫殿之间的距离,又一直追着人问问题:宫廷的人吃饭什么样?家宴怎么摆?在紫禁城里能不能看到山?……


多方考究,不吝大手笔投资,遂有了它有别于以往宫斗剧的器物之美。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影视评论家毛尖认为,《甄嬛传》做得最好的地方,就在于“郑晓龙做出来的宫廷有了宫廷的意思”。比如以往清宫戏原色呈现出横店颜色苍白的宫墙,郑晓龙却在后期制作中,把白色宫墙全部修成了红色。

令毛尖念念不忘的一幕戏,是雍正在皇后处用膳。“因为皇后开讲大道理,雍正弃筷而去,然后镜头一转,我们看到,那块被放弃的茄子跌倒在碗里。”


这类精致既能使“原本虚空的人物有了具体的依托”,还可以发展成独立于情节外的趣味因素,供后来的“甄学家”们一帧帧定格,琢磨,赞叹“还原度”或偶尔得意洋洋地纠错。


有了皮上的精,还得有坚实的里子支撑。


《甄嬛传》之前,内地宫斗剧里最火的是穿越题材,本质上是编造乃至乱说历史的青春偶像剧。《甄嬛传》却将宫斗剧这一娱乐类型,提升到偏正剧的视野。


郑晓龙为让故事“落地”,把原著的架空背景改成雍正时期,剧中雍正的情感线、命运线也和真实的雍正基本一致。

“宫斗剧鼻祖”《金枝欲孽》第一集,仍离不开猎奇窥私心态。以如妃设计赐死身怀龙种的宠妃陈妃为引子,深夜鬼气森森的宫阁内,陈妃奋力挣扎的剪影与诅咒交织。死亡的气息惊动乌鸦嘎嘎飞鸣,盘旋不止。


《甄嬛传》开头拍的却是康熙驾崩,雍正继位大典。


随后是太后规劝半月来埋首政事的雍正,要多关注后宫,选秀开枝散叶。雍正随之提出“满汉一家”的想法,希望“多从汉军旗里选几个秀女”,把后宫与政治主张挂钩,埋下“重子嗣轻情爱”的帝王基调。

制作精良,文本质量高,人物设定与故事发展符合逻辑,演员细腻入魂的精湛表演……这些本来应该被视为合格线基准的标准,却在大多数古装国剧里成为难以企及的金线,乃至于11年间超越它口碑的唯有《琅琊榜》。


本身质量过硬,是《甄嬛传》能抵御时间腐化、维持热度的基本前提。但,能火热十余年,让年轻人持续前赴后继地喜欢,显然有着更深层的原因——有意或无意中,它扣合了现代人的精神生活与时代体验。

内卷时代,

小镇做题家能翻盘吗?

在绘画博主“以酒换鱼”的二创设定里,《甄嬛传》是部职场都市片,众人均就职于“皇上”出版社。其中希望进入大城市改善家庭条件的安陵容,被她定义为“货真价实的宝藏女孩”。


“以酒换鱼”笔下,一开始只是杂志社编辑助理的安陵容,曾一度为职场PUA所困。被公司诓骗,签下违反劳动法的合同;因为没吃过麦当劳被大家嘲笑;第一次大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成为公司笑柄……


她努力朝着甄嬛的水平迈进。工作之余,还积极开展各种副业:花滑运动、网络翻唱歌手、自己调香、投资舒痕胶产品……得到发行人宜修关照后,终于成功晋升主编。

这条小镇做题家的晋升之路,恰如剧中安陵容在剧外的境遇。


《甄嬛传》刚播出时,叛离“甄嬛集团”的后期主要反派角色安陵容,最不受观众待见,人身攻击不仅波及演员陶昕然,甚至连她刚出生的女儿都会被骂。


如今,安陵容却在互联网上崛起,人气不输主角甄嬛,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喜欢她,乃至诞生出专门的甄学研究术语:“安陵容文学”。


“安陵容文学说白了,就是内心戏极其丰富的自卑文学。”博主“王左中右”认为,作为2022年最具生命力的文学,它的三大定律分别是:我不值得,自卑有理,回避幸福。


回看安陵容敏感、抑郁、挣扎的一生,年轻人们发现,一面哀叹“原是我不配”,想躺平,一面被迫内卷的安陵容,原来竟是我自己,她居然那么让当代打工人共情


在皇宫这样拼背景、拼资源的系统里,处在食物链底端的安陵容,出身寒微,入宫后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唱歌的”答应。深宫中,她明白“自己得宠才最要紧”,不惜代价地唱歌跳舞吸引皇帝,制香用计毒害他人讨好皇后。

斗到最后,她已然精疲力尽。心知失败后,她竟绽放出整部剧里最后也是唯一一次的从容释然。


跪在皇上面前,她平静指出自己不过是“皇上豢养的一只鸟”,听闻严苛的责罚,嘴角扯出冷笑;与甄嬛诀别,她淡淡忆起当年家庭的困顿,入宫后的恐惧,道明自己背叛昔日姐妹的缘由。


“我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做了人家的垫脚石,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活一回……这条命,这口气,我从来由不得自己。今日,终于可以由自己做回主了。”


她走的那刻,弹幕铺满了“可怜”“心疼”,有人唏嘘:“安小鸟下辈子要幸福啊。”


“安小鸟”是网友对安陵容的昵称,突出了她的孤立无援,弱势可怜,暗藏着大家对她的理解和共情。

安小鸟是谁呢?她是小县城里努力走出来的做题家;她是面对甲方各种需要卑微到家的乙里乙气打工人;她也是初踏入社会,强颜欢笑的emo年轻人。


十年前,我们以为我们是呼风唤雨的大女主;十年后,我们却发现自己可能连安小鸟都卷不过,想过稳前半生,都得小心翼翼,拼尽全力。


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新闻系副教授吴畅畅也注意到了安陵容在今天的号召力,认为她代表了现在很多打工人的结构性困境。华妃、甄嬛不是谁都能当的,她们成长的过程中有大量成本被其他人物承担了,而安陵容只能靠自己。


“安小鸟就真的像普通打工人,或者没什么背景的职场小白,也没有真正的盟友。我要么就是靠我自己的方式,要么跟不同的权力人物打交道,先战略联盟,分得红利。”

“以酒换鱼”曾畅想过,那些后宫里的女孩如安陵容,假如如果可以活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中,性格自由展现,有着稳定体面的工作,就不必继续在一个高度封闭的环境里进行残酷的权力斗争。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黄平则认为,安陵容的下场是注定的,她是内卷系统的牺牲者,而且她无法走出这个系统。“我觉得《甄嬛传》里的安陵容或者《人民的名义》里的祁同伟的走红,能让人感受到一部分年轻人压抑的情绪。一个更美好的系统,应该给安陵容更宽敞的通道,而不是逼着她牺牲自己的一切。”

走出封建,走不出系统

多重因素共同作用下,《甄嬛传》终于被捧上国产剧的神坛。而给它添上最旺、最绵长一根柴的,则是国内女性主义的崛起。


当年郑晓龙在拍《甄嬛传》时,就有意想把它和“古装偶像剧”区分开。他做的最大也最让当时网友质疑的改动是,坚持选用时年41岁的陈建斌演皇帝——只比历史上该时期的雍正小四岁。


男主角这一改,就从原设定里泯然众内地宫斗剧的英俊小生,变成阴鸷帝王,打破了观众对帝王之爱不切实际的粉红肥皂泡,呈现出更真实的后宫环境:后宫女人的前程与恩宠,都在皇上的枕榻之上,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正是在此意义上,《甄嬛传》作为主线的“爽”感,是甄嬛作为一个女性,认清情爱错付,一步步手握大权、华丽复仇的故事。即便它仍在复制男权社会的成功逻辑,但和那些“白莲花”式宫斗女主角相比,甄嬛变得更有人味了。


十来年,观众对角色解读和审美方向都发生了大转变。


《甄嬛传》刚播映时,戳动许多人少女心的情节来自甄嬛和果郡王的爱情。果郡王对甄嬛一见倾心的宫廷虐恋,尽管戏份占比不多,却成为剧集宣传的重点之一。


有网友看罢感叹:“灰姑娘都会喜欢看这部戏:一个二婚女子,生过孩子又拖家带口(俩丫鬟),居然被没结过婚的小伙子,而且是背景家世好、有钱、长得帅、深情专一、绝不立侧福晋的王爷爱上了,这还不算,王爷母亲还欢欢喜喜地接受了。纵然对象是琴棋书画皆精通的甄嬛,也太值得让人做梦。”

然而,十年过去,甄嬛和果郡王的感情却不再打动观众,有些人甚至会直接跳过凌云峰那一部分的相关剧情。豆瓣甄嬛小组里,有人开投票问众人对果郡王的态度,七成人投了不喜欢。


她们说不的理由直接有力:轻浮,滥情,恋爱脑,尤其刚见面就盯住甄嬛玉足吟诗的行径,被列入油腻名场面,足以被打入冷宫永不翻身。

相反,新一代甄学家们喜欢看黑化后的甄嬛,为她毒杀皇帝叫好,乐意把她跟沈眉庄、皇后、叶澜依等女性角色捆绑,言外之意是:女人一旦好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黄平在B站解读《甄嬛传》时,还看到了个有趣的弹幕。他说甄嬛集团没有政治主张。网友弹幕回应:“有啊,甄嬛集团的主张就是出轨。”这么一想,他顿时发现:“无论甄嬛还是沈眉庄,按照‘三纲五常’来说至少是不守妇道,已经走出了封建,只是走不出系统。”


尤其鲜明的转变是,徐徐铺展诸多人物历程的《甄嬛传》中,那些当年“作配”的如今非但没湮没于红尘,反而声势愈盛。许多女孩开始为剧中反派们说话,欣赏起她们身上曾被视为恶劣品格的野心之美。


比如飞扬跋扈的华妃。

B站上关于她最火的一条视频是恶搞混剪《华妃之怒》,给她设定为骁勇善战的修仙人设。


视频开头,她假意勾引皇帝,随即就给皇帝来了个过肩摔,再狠狠踩上一脚:“贱人,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吗?”结尾则是她“夺了鸟位”,坐在皇位上接受大臣们三跪九叩。华妃把欲望写在脸上的真实,搭配生动的娇憨,成就了讨喜的“人间富贵花”。


还有浣碧


以甄嬛陪嫁丫鬟身份入宫的浣碧,严格遵循“嫡庶有别”的铁律。虽与甄嬛有血缘关系,却难有出头之日。但她不是完全被动的殉道者,一直竭力试图改变自己的地位,勇于争取爱情。

她的心机曾令很多人反感。她拆散甄嬛与果郡王的“真爱”,更曾让观众恨得牙痒痒。但现在,这个“在背景中仍保持角色灵魂的小姐姐”,越来越多人欣赏其自我意识,唏嘘原生家庭与私生女地位导致的悲剧。


网友“北极兔”在知乎上从浣碧的第一人称视角,回顾了她的一生,最后感叹:“其实有很多人不喜欢浣碧,觉得她不忠诚,如果这部剧不叫《甄嬛传》,而是叫《浣碧传》的话,我们就会发现,一个庶出的罪臣之女,不能和父亲相认,母亲的身份也不被承认,自己还要当奴婢去伺候亲姐姐,换谁都不痛快。物不平则鸣,浣碧有权利为自己挣一个锦绣前程。” 这个回答获得了一千多点赞。

毛尖曾吐槽:“影视剧就是全中国最封建的地方。按地位、财产分配颜值,按颜值分配道德和未来……国产剧中最腐朽的套路是,嫡子常常人品也更高贵,一群妃嫔中,如果有一个是心机婊,你查一下她们的出身,八九不离十,做坏事的肯定是从底层爬上来的。”


囿于宫斗剧种的《甄嬛传》,虽然并未真正触及反抗父权的实质,离不开对森严等级制度的顺从,但随着近几年国内女性主义的崛起,甄学家们开始以重解或二创的形式,赋予它更清晰的时代特征:尊重并赞美女性的个体价值。

过去三个月,豆奶每天一有时间就会泡在豆瓣小组“钮祜禄甄嬛传”里面。她是这个小组的管理员,也是创始人之一。从2月1日建组到现在,这里已经迅速聚集了8万多名“甄学家”,而且清一色都是女性。因为申请入组的基本条件之一,就是仅限女性用户。


这个小组有十多名管理员,每天会根据排期表分配运营工作。“其实每周固定工作三个小时左右就可以了,但大家都对小组很有感情,很多人基本上都是24小时住在里面。”她们已经从单纯的剧集讨论,上升到建设一个女性互助的社区。


每周,小组成员会主动发起女性主义读书会,制定了详细的书单和交流计划,鼓励大家共同分享、成长。


在甄嬛农历生日那天,小组举办了“女性互助计划——为走失女性照亮回家的路”,置顶了组员搜集来的走失女性信息。


组内讨论的氛围,也秉持着女性友好的原则。比如“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在组里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因为用这样的方式来嘲笑年华老去、青春不再的女性,无疑还是滑入到了男性审美主导的评价体系里。


《甄嬛传》里皇上曾怼齐妃年龄偏大,不适合穿粉色衣服

小组成员“夏泽”发布了美国演员海伦·米伦一身粉红装扮的图片,表示“粉色娇嫩,我八十都能穿”。底下有回复跟帖——“娘娘娇嫩,狗皇帝几岁了?”


“虽然我做这个管理员一分钱工资都没有,但是我觉得比我拿工资的那些日子开心太多了。”目前是自由职业的豆奶说。


大学时,豆奶和朋友注册了一个公司。因为旷课,她和一个男生一起被老师叫了过去。但老师对两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老师对豆奶说,女孩子想什么创业赚钱,安安心心读书就行了;对男生却说,男孩子“造”一点行,出去组个乐队还是挺有才华的,鼓励为主。这让豆奶很吃惊。


虽然并非直接从《甄嬛传》中取得的经验,但这些事情让她在看剧过程中不断产生共鸣。


“可能这个电视剧并不是完全的女权,但是我觉得有一些很小的细节都值得思考。”豆奶觉得自己就是像安陵容那样的“小镇做题家”,“在小镇读书,一路考到了北京,但情绪就会很敏感。”

这是《甄嬛传》作为一部影视剧带给她的直接收获:“最起码你可以在这里找到同好,而不是像她一样可恶可怜,只能压迫自己、压榨自己,做一些没办法回头的事情。我感觉后宫那些妃子都是很有能力的。比如甄嬛熟读诗书,也很有政治才能,她们就是需要一个机会。”


但《甄嬛传》里是不是有真正的女性主义呢?吴畅畅表示怀疑。


毕竟,甄嬛毒死雍正后,做的最后一件事是辅佐乾隆上台。她并没有动摇固有的权力结构,在宫斗剧的框架内也无法这么做。

“我不认为它反父权,我觉得它是让女性看完以后有快感的一个剧。一定程度上,它是迎合了女性受众的观影诉求。可是另外一个层面上,这种剧也限制了大女主剧的可能性,或者它可能往别的方向发展的可能性。在多大程度上,它能够帮助女性、指导女性在生活中解决问题,或者给到一定的精神鼓励呢?我觉得不要拔得太高。”吴畅畅说。


开播十余年至今,这种显微镜般的旧剧新解狂欢,其实也默默暗含着令人哀叹的古装国剧不争气的现状。

正如每次《甄嬛传》上热搜时,网友们都会替导演郑晓龙发出天问:你们真的没别的剧可看了吗?殊不知,有多少信女们愿借甄嬛这块宝地,求未来还有这般能供大家消遣半生的国剧出现呢!

* 参考资料:

1、《独家对话郑晓龙:用<甄嬛传>给宫廷戏上课》,新浪娱乐,作者刘杨;

2、《从<渴望>到<芈月传>,国民导演郑晓龙的野心和困境》,《人物》,作者季艺;

3、《<甄嬛传>从小说出来到剧本有四年半的时间》,作者郑晓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