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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金·凯瑞的名字,很多人能立刻想起那些浮夸又搞笑的表情,以及由他主演的那些经典电影作品,如《变相怪杰》》《楚门的世界》等等。
正因如此,很多人将金·凯瑞放在了喜剧大师的行列之中。
《楚门的世界》 金·凯瑞
但同时,我们都知道每一位喜剧大师都有着自己的表演方法,例如将肢体语言玩到极致的卓别林,以及有“冷面笑匠”之称的巴斯特·基顿。
比起上面这些大师,金·凯瑞的卓越之处则是面部表情,就如那张无比夸张的橡皮脸,让他可以真正成为“靠脸吃饭”的演员。
不同表情的金·凯瑞
人脸大约有40多块儿肌肉,这些肌肉协同动作呈现出不同的表情,而金·凯瑞的用脸程度,无论是从动态的影像上,还是静态的图像上,都能直观的感受出来。
以下面这张动图为例,从眉毛,到眼周、嘴巴,甚至是耳朵,这一串的面部肌肉全部联动起来,才做出了这样的表情。不仅如此,他还通过协调下颌骨和关节来让表情更加夸张。
金·凯瑞向观众展现自己控制面部肌肉的能力
上述这些要素都是属于表演这种技艺中的一部分,它们用来帮助演员理解并控制沟通时所有的下意识的行为。
而技艺不是天赋,需要后天的养成,因此金·凯瑞在这条道路上走了很久,才让我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时间转到上个世纪80年代,金·凯瑞以模仿名人而出名,从而有了自制节目。
通过影像片段,我们能注意到那时的他已经展现出了超高的喜剧天赋,但这些表演又给观众一种很空洞的感觉。
早期的金·凯瑞
以同时期的“憨豆先生”罗温·艾金森为例,他在情景剧中展现了自己作为科班出身的表演能力,尤其是在无实物表演上已经炉火纯青的境界。
回到金·凯瑞身上,他的表演仅仅是像耍杂技一样来展现自己的才华,没有体现出更有内涵的一面。
不过在这个时期,我们也能看到金·凯瑞对于喜剧表演做出的改变,例如他察觉到观众在观看他的肢体动作与面部表情时,后者的呼声会高于前者。
因此,金·凯瑞会在展现面部表情时用道具来突出自己的脸,就像是电影中给了角色一个面部特写一样,让观者去专注于这个演员的表演,就此他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法论。
巧用报纸的金·凯瑞
喜剧演员通过形体和表情来塑造人物,金·凯瑞则在这个基础上将夸张的手法发挥到极致,得益于他超于常人的表情控制能力,仿佛达到了从二次元走进三次元的感觉,这种风格是独属于他的,也让他成为特点鲜明的类型演员。
不过此时产生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类型演员的戏路是被限制的,只有在相应的主题下才能发挥更好的作用,即使他演技爆发,但是不符合当前的情景之中,那么也不是好的表演。
因此,金·凯瑞在初入电影业的那几年里,一直未找到符合自己表演方式的作品。
《佩姬苏要出嫁》(1987)中与尼古拉斯·凯奇(右1)搭戏的金·凯瑞(右2)
上述这种困境在1994年得到转机,那一年金·凯瑞连续主演了三部喜剧电影,分别是《神探飞机头》、《变相怪杰》、《阿呆与阿瓜》
《神探飞机头》和《阿呆与阿瓜》都是属于“低智商搞笑”喜剧片,这些作品通常抛弃剧情,突出演员表演,纯粹让观众放松,而《变相怪杰》则是一部卡通式喜剧片。
《神探飞机头》中金·凯瑞夸张的表情变化
就像上文我们所说的,表演风格夸张到二次元化身的金·凯瑞,立刻在这些作品中如鱼得水。
同时,我们也能剖析出金·凯瑞电影代表作中的一些风格,那就是多次使用中近景、特写镜头,并且时常出现打破第四面墙的场景,让他饰演的角色得以和观众交流,就像舞台脱口秀一般。
终于,人们记住了金·凯瑞这张脸。
打破第四面墙《变相怪杰》金·凯瑞
很多观众认为大多数的喜剧表演依赖于即兴发挥,但通过金·凯瑞我们能获知设计动作的重要性。
以《变相怪杰》中的这一幕为例,影片在拍摄时重复了近10次,而三个不同机位的视角,让观众始终观察到金·凯瑞的表情变化。
他与罪犯的互动,他朝镜头前观众做出的表情,以及他与场景外“第三人”的互动,剪辑赋予了电影超越舞台剧的表现形式,金·凯瑞也顺势而为,去精心设计表情和肢体动作。
《变相怪杰》
如果你想知道这样表演有多么困难,可以先尝试将每个视角下金·凯瑞的表情做出来,然后再试着将表情连贯在一起,绝非只有夸张那么简单。
《变相怪杰》中三个视角下的金·凯瑞
自从1994年以后,金·凯瑞得以和很多出色的喜剧演员一样,拥有独属自己风格的角色和电影作品,例如《神探飞机头2》、《大话王》,甚至是在《永远的蝙蝠侠》中饰演反派谜语人。
但真正让金·凯瑞获得“喜剧大师”称号的,是他敢于冲破类型演员桎梏的决定。在这个前提下,他需要掌握一种控制能力,去收敛和克制自己浮夸的表演风格。
1998年的《楚门的世界》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楚门的世界》
在这个超现实题材的剧情片中,楚门和金·凯瑞以往饰演的其他角色一样,都是带有平民特质的小人物,但这次他选择褪去浮夸的表演,转而去展现演员挖掘人类复杂性的一面。
因此,我们看到楚门在获知自己处在“虚拟世界”并与好友对话时,体现出的那种既感动又充满怀疑的纠葛内心,而金·凯瑞则将眼泪留在眼眶之中,克制又令人心痛。
影片第二幕后半段中,楚门和好友马龙(Marlon)的对话
相信即使没有看过《楚门的世界》的观众,也都熟悉下面这个经典一幕,当楚门说出“假如再碰不见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后,观众看到了小人物背后所反映出的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社会问题。
金·凯瑞遇到了这样一部赋予角色内涵的作品,也终于拓宽了自己的戏路。
《楚门的世界》经典一幕
在随后的日子里,他既可以演《圣诞怪杰》里那样的怪物形象,也可以演《暖暖内含光》、《我爱你莫里斯》中的那些小人物。
当观众再看到金·凯瑞的脸时,他已经不是当年脱口秀舞台上的小丑,而是一个有故事、有内涵的演员。
《圣诞怪杰》《暖暖内含光》《我爱你莫里斯》
如今,已经58岁的金·凯瑞和其他喜剧大师一样饱受着抑郁症的折磨。
沉寂两年后,在今年年初的游改电影《刺猬索尼克》中,他回归饰演了反派蛋头博士,又是那个熟悉的浮夸风表演,又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在采访中,人们感叹“金·凯瑞老了!”诚然,他一直以来的面部表情让皮肤变得松弛,可他仍然乐此不疲的向观众们表演,又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们:
什么叫靠脸吃饭的演员啊?
《刺猬索尼克》宣传期,金·凯瑞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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